凡是見過楚娉婷的人,心中都會浮現一個詞:殺很大。
這不單是因為她擁有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多的是她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嫵媚風情:潔白無暇的肌膚,粉雕玉琢的五官,再配上一頭輕盈飄逸的大波浪捲發,朱唇輕勾,秋波微轉間,瞬間便迷倒了一大片。
每當別人一臉艷羨的看著楚娉婷,對沈亦說「你老婆這麼正,當初追得很辛苦吧」時,他都只是淡淡一笑,沒有作答。
很少人知道,其實沈亦是楚娉婷當初辛辛苦苦倒追回來的。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夏日午後。
地點是沈亦所在的公司裡。
他就職於一家名為「世紀先鋒」的大型網絡傳播公司,同屬IT企業,又有親戚關係在,所以世紀先鋒跟易游網絡時不時會有業務上的聯繫。
這天便是如此。當火喏信步邁進策劃部的主管辦公室時,辦公桌後的沈亦也剛好站了起來,一邊整理桌面上的資料一邊說:「來得正好,現在就去會議室吧。」
整頓完畢,他抬眼望向火喏,目光無可避免的掃到隨行到來的楚娉婷身上,微怔一下後,他向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很職場的那種。
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沈亦。
高高瘦瘦的個子,穿著件清爽的白襯衫,紐扣扣得很整齊,袖口洗的很乾淨。剪得碎碎的劉海下是一雙溫潤如水的眼眸,除了唇邊含著謙和有禮的微笑外,俊雅的臉龐上看不到情緒起伏。
她當時對他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個男人。
……好吧,如果硬要再加上什麼修辭,便是:這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
這怪不得她嘛,楚大美人的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早已閱人無數,以沈先生的外形條件,也頂多算是中等偏上的分數。
基於職場禮節,她揚起嘴角,回了他一個微笑。剎那間臉上艷光蕩漾,殺傷指數高達百分百。
然而他的目光只是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即神色平靜的向他們走來:「走吧,我們去會議室,Linda她們已經在那邊等著了。」他微笑著從她身旁走過,視線沒有再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她錯愕的注視著他的背影,有點不確定自己向來所向披靡的美色是不是被這個人無視了。
應該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想通這點後,楚美人噙著迷人笑容,抬起玉腿追上了前進中的清瘦背影。
這天的會議持續了約兩小時,長會結束後,大家都略顯疲態,紛紛收拾好資料文檔走出會議室。仍留在座位上的就只有沈亦,楚娉婷,火喏,以及負責媒體聯繫這一塊的中年美婦Linda。
出於職業病,凡是與「媒」字沾邊的事情,Linda都很樂意去做。
此時,在場的兩位男士還在討論企劃案的事宜,而楚娉婷則用筆記本整理剛才的會議記錄,Linda的視線在兩張臉之間遊走不定,突然語出驚人:
「娉婷,你長得這麼漂亮,肯定已經有男朋友了吧?」
三人同時看向Linda,楚娉婷一愣後立刻反應過來,聳聳肩笑著回答:「Linda姐你失算了,我還是單身呢,可憐的我啊至今無人問津。」說完還不忘幽幽歎息以增加戲劇效果。
但是論演技,Linda更勝一籌。只見她誇張的掩著嘴巴高呼:「怎麼可能!長得這麼標緻的姑娘居然還是單身,現在的男人全都瞎了嗎?」
正在討論公事的兩名男士:「……」
「那Linda姐你給我介紹幾個眼力正常的男人好啦。」楚娉婷一邊打字,一邊笑瞇瞇的提議。
Linda就等這一句了!
「娉婷,你覺得咱們沈主管怎麼樣?」她用下巴指著一旁的沈亦,說了句讓楚娉婷吃了一驚的話。
楚美人睜大美眸,下意識向沈亦那邊瞟了一眼,看到了他沉默的側臉。
Linda自顧自的往下說:「別以為我開玩笑,我是說真的啊。我看你們條件相當,外形也蠻般配的,而且剛好都是單身!嘖嘖,不考慮一下的話,真的太可惜了。」
研討會突變成相親會,楚娉婷微囧。她再看沈亦一眼,希望他能說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她只好獨自應付Linda的媒人攻勢。
——從某方面來說,楚娉婷的臉皮真的超厚。而且,很喜歡利用自身的姿色,去說一些讓人手足無措的玩笑話。
蔥白小手拍了一下男人的手臂,楚娉婷臉不紅耳不赤的笑著對沈亦說:「誒,那我們來發展一下吧?搞不好會是天生一對噢。」
沈亦轉眸看著她的臉,她趁機很俏皮的向他拋了個媚眼,嬌艷小臉上完全找不出半分赧然。他在眾人的注目中沉默片刻,冷不防開口說道:「楚小姐,這個恐怕不行。」
「咦?」她的笑容一凝,為著這句意料外的對白。
Linda殷切的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火喏在一邊旁若無人的翻閱資料。
沈亦的目光徐緩的在她身上滑動了一遍,最後落在她的瞳眸裡,定定與她對視一會後,輕笑一下,悠悠緩緩的男聲在室內響起:
「很抱歉,楚小姐。母親大人說過,裙子太短的女人不適合做老婆。」
「——他是GAY吧!他一定是GAY!他絕對是GAY!」
火喏好笑的瞥了眼在副駕駛座上幾近抓狂的女人,回想起剛才在會議室那精彩的一幕,很沒同情心的勾起嘴唇。
楚美人猛的轉頭,漂亮的臉蛋此刻多了幾分猙獰的……美感,她咬牙切齒的逼供:「快告訴我,其實他真的是GAY,對不對?」
她低頭審視著自己今天穿來的裙子……拜託,快比長城還長了好不好!沈亦那混蛋是瞎了哪只眼睛啊!
火喏注視著前方,用優雅的語氣殘忍的毀滅她最後一絲希望:「他不是GAY,只是對你毫無興趣而已。」
她一噎,越想越不甘,美眸騰的冒出一片憤怒的火光:「他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嫌三嫌四,追我的人都可以排成一條京九鐵路了,我才不稀罕他!」可惡,可惡,太可惡了!
火喏笑而不語。
轎車在下一個紅燈前停下時,他突然說道:「對了,我們要不要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