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一點後,心中澎湃的羞意逐漸被擔憂所取代。不管怎樣,先將他抬進屋裡再說,他穿得太單薄了。
但是,身材嬌小的她要搬動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實在是個很嚴峻的考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咬緊牙關,出盡吃.奶的力氣,終於將他沉重的身軀向裡面挪移了一點點。門口到大廳才不過是幾步的距離,但是在她眼中看來,卻無異於萬丈鴻溝。
五分鐘後,她強撐著他的身子在大廳裡停下休息,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薄汗。她喘著氣瞟了一眼廳內的沙發:不行,這沙發太小了,肯定裝不下他。
但是,不放在沙發裡,難道要……
想到這裡,她臉上的暈紅加深了幾分。深吸一口氣後,她再度咬緊牙關,一鼓作氣的將他往房間的方向拖拽。可憐如她,幾乎已經聽到腰椎斷裂的聲音了。
十分鐘之後,在綿綿纖細的手臂斷掉之前,她的經理大人終於被她搞定,在閨房裡的軟床.上安然躺好。
她俯下身子,細心的幫他蓋上被子,免得著涼。然後她伸出手背擦走額頭的汗,才發現雙臂已經酸軟得在不斷顫抖了。
她吁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雙眼望向床上的火喏,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奇妙的景象,一個大男人睡在繡著蕾絲的粉紅色床單上面……
雙目掃過他微蹙的眉頭,她立刻收起嘴邊的笑意。不好,先得幫他解酒才行,家裡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用呢……她苦思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轉身跑出房間。
一會兒後,她小心的捧著一個盛著金黃液體的玻璃杯走進來。
她坐在床畔,單手拿著杯子,另一隻手輕輕搖晃著他的肩膀:「經理,醒醒,醒醒。先起來喝幾口蜂蜜水,解酒的。」
但是除了平緩的呼吸聲外,他沒有作出任何反應,雙眼依然緊閉著。
綿綿又喚了幾聲,但還是沒有得到回應。無奈,她只好先放下杯子,伸出小手,俯身托起他的頭——但是目光一觸碰到他精緻俊美的五官,動作陡然停止。
兩人之間,也不過一根食指的距離。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著他,這麼細緻的,鉅細靡遺的。兩人親近得就好像,她只要動一動嘴唇,就會碰上他的……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而羞得滿臉通紅,耳邊驀然想起拉拉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將極品男拿下!找機會灌醉他,挑.逗他繼而制.服他!到時米已成炊嘛……噢呵呵呵……
那麼現在,機會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睡死、任人宰割的男人,小綿羊一時間血氣上湧,十分囂張的壓在他身上假意宣告:「喂!注意了,我要開始強X你了噢!嗯,先脫衣服還是先脫褲子呢?」嘿嘿,說出這句話的自己真帥。她樂呵呵的想道。
「衣服吧,循序漸進一點比較好。」
「嗯?主意不錯。」有人提供意見,綿綿很開心的露齒一笑——「啊!」
她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叫,立刻以光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瞪大驚恐的圓眸,不敢置信的俯視著身下的他……他睜開的雙眼烏黑澄亮,哪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思及剛才的行為,羞意像龍捲風一樣席捲全身,她摀住滾燙的臉龐,想抽身離開,但是卻被一股力量鉗制著,動彈不得。
火喏的手臂看似輕柔的搭在綿綿後背,卻蘊藏著不可違抗的力度。另一隻大手,輕輕托住了她羞赧的小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他饒有趣味的欣賞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眸底浮現出隱約笑意:「剛才的氣勢哪兒去了?嗯?」
轟的一聲,火山在綿綿頭頂爆發。
「你……」有人老羞成怒了,「你根本就沒有醉!經理,火喏,你……你到底想怎樣!」深夜沒事幹跑來扮醉?存心來看她笑話的嗎?!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衣衫摩擦的聲音響起,綿綿暈呼呼的發現兩人的位置已經上下對調,自己的位置從「掙脫後就可以迅速逃離」的上面變成「別妄想可以逃走」的下面。非常……不利。
她不禁嚥了口唾沫:「你想幹嘛?」
「想這樣。」他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輕盈而短暫。
綿綿的思維一片空白。
咦?剛才好像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在嘴唇滑過……
她看著他,定定的。像在研究外星生物一樣專注。
她的視線從他漂亮的黑眸緩緩移到他的挺鼻,再移動到他稜角分明的薄唇上,愣愣的看了好久。
——她猛的摀住嘴巴,白皙的臉蛋「騰」的一下爆紅!他他他……他剛才吻了她!他們接吻了!
她跟經理大人接吻了。
但但但……但是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啊!!!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了!(淚奔)
她聽到一把熟悉的女聲弱弱的響起。
「可以……再來一次嗎?」很細很小的聲音。
火喏望著她酡紅的小臉,淺笑,嘴唇道出:「遵命。」
他緩緩俯身,微涼的薄唇溫柔的覆在那兩片水嫩的唇瓣上,像是不斷奔波的蝴蝶,終於找到了棲息的花朵。嘴唇貼合的瞬間,青澀的唇瓣無措的輕顫著,柔弱而安分的接受他的憐愛,但在幾次輕柔的舔.吮下,紅唇開始嘗試笨拙的啃吻他的薄唇,一張一合間,悠悠流溢出屬於她的香甜氣息,在鼻息間纏綿的流動,他情不自禁的低頭吸取她的芬芳,深深的,深深的……
一吻過後,綿綿不停的喘氣,雙唇紅腫,圓眸迷濛,她低低一句:「請告訴我,你不是喝醉了。」
火喏沒有回答,只是對她微笑著。
她紅著臉,輕咬唇瓣,眸光閃爍的望著他說:「起碼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吻我?」因為期待他的答案,一顆心在胸腔裡上躥下跳。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還有八個半小時你就知道了。」
她睜大晶亮的雙眼,這是什麼鬼答案?他在說地球語嗎?怎麼她完全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