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喏接過手機,深邃黯黑的眸子沉默的凝視著屏幕,好一會兒沒有做聲。俊朗的眉毛,卻悄悄蹙起,唇齒間終於道出:「他長得像顆大蒜。」
評語精煉,簡短,一針見血,並帶著淡淡的嫌棄。
綿綿囧了一下,回想起那張臉龐……呃,確實有點像。
好吧,像就像,但是長得像大蒜也不是人家的錯,即使經理大人你再不喜歡吃大蒜,也不能因此而出言奚落人家啊。正義使者阮綿綿出言辯護:「我媽說,他長得很忠厚純良,是老公的好人選。」原話照搬。
火喏眸中冷光一閃,語氣變得深沉起來:「雖然我並不認為一張臉對一個男人來說,能產生任何實質上的意義。但是——」垂眸望著手機屏幕,火喏用最優雅的語氣,說出最惡毒的句子,「基本上長成這樣的,算是三等殘廢了。」
綿綿被噎了一下,瞪大圓眸據理力爭:「我我我媽說他為人很上進。」幹嘛結巴啊,可惡,有人出言詆毀自己的相親對象,就等於間接詆毀自己的品味層次,阮綿綿,你應該——
「上進分兩種,」火喏若無其事的將惡毒進行到底,「一種是上進勤奮,一種是喪盡天良。就不知道這位先生……」線條優美的雙唇,抿出涼薄的笑意,「是屬於哪一種?」
綿綿決定低頭吃飯,默默的,默默的。
一段短促的純鋼琴音樂突然在兩人之間響起,埋頭苦吃的綿綿抬頭尋找聲源,卻見火喏用空著的左手從褲袋裡拿出一部黑色的男用手機,拇指毫不猶豫的按了一下鍵盤。
「是騷擾信息。」他淡淡的解釋一句,然後將右手裡握著的純白色手機還給了綿綿。
「噢。」綿綿接過手機後,再度低頭吃飯。
結賬時,綿綿忍痛扭頭,刻意迴避火喏與服務生的金錢交易場面。
當邁出大門時,涼爽的秋風吹來,吃飽喝足的人兒滿足的吁了一口氣。左右張望,欲尋找附近的公車站,經理大人卻丟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人:「你在這等我,我回去拿車。」這裡離公司不足百米。
咦?綿綿望著他的背影,呆愣片刻。
這個,不但請吃晚飯,還有專車接送,此般的呵護備至,慇勤體貼……
從種種跡象表明,莫非經理大人他……他他他……
——莫非他有什麼艱巨的工作任務將要安排給自己嗎?
綿綿站在原地,因為這種猜測,小臉一片慘白。
坐上車後,綿綿滿臉戒備的從後照鏡偷偷觀察他,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不禁狐疑起來:難道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她想太多了嗎?
「接下來為大家帶來一首英文老歌,來自曾經風靡一時的警察樂隊……」
車廂內傳來著電台廣播的聲音,剛才不小心吃得太飽的綿綿開始犯困,毫不淑女的打了一個呵欠後,沉重的眼皮開始上下打架,瞌睡蟲大軍正式來襲。
哎……不管他未來要怎樣對付自己,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Zzzz……
在她陷入昏睡之前,只有富有磁性的迷人歌聲,依稀縈繞在耳邊……
EverybreathUtake.(你的每一次呼吸)
EverymoveUmake.(你的每一個舉動)
EverybondUbreak.(你的每一次失信)
EverystepUtake.(你的每一個腳步)
I『llbewatchingU.(我都在注視著你)
Everysingleday.(你過的每一天)
EverywordUsay.(你說的每一句話)
EverygameUplay.(你玩的每一個把戲)
EverynightUstay.(你逗留的每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