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倫只感覺自己這一個月就像是活在某個傳奇故事中一樣。首先是加入了緋紅騎士團調查著當年緋紅之夜的真相找到陳凡大騎士還活著呆在這個世界的痕跡。正當調查有了點眉目找到了扭曲的黑暗碎片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看見了一個瘋狂的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墮入黑暗也無所謂只為了要為玩家正名的聖女,然後這個聖女還手持黑暗之物高呼自己愛著那個玩家把自己扔進黑牢。然後,這些穿著灰色袍子的傢伙還高呼自己是正義來拯救自己?
索倫望著那幾個在兒臂粗細的禁魔鋼前忙來忙去的幾個會跑人不由得失聲笑了起來。可能自己這一個月是所有玩家中最傳奇的吧?眾多組織就像唱大戲一樣在自己眼前走馬燈一樣輪番上場。你方唱罷我登場,誰也不差誰的。
又有誰能想到那個如同瘟疫一樣的紅衣騎士們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那個在黑火中矗立著的大騎士並宣誓效忠永遠追隨著他的腳步呢?誰又能想到那個被譽為遊戲第一美女的候補聖女竟是有著如此扭曲的心態和理想,只想著一心葬送整個聖光勢力讓它作為一個最浩大的葬禮為那個心愛的男人陪葬呢?而且那個潛藏於無窮盡的陰影中,與緋紅騎士團截然不同的黑暗中也是宣誓效忠於那個騎士的組織竟然是手握最純粹的黑暗與邪惡的力量。而且這個新出現的灰袍組織也是宣佈他們為了救他索倫出去拯救這個世界。這簡直就像是個神話一樣,由一年前的火光點燃起如今的傳奇。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沒死的話看著現在圍繞他掀起的一層層陰謀與浪潮一定會笑出聲音吧?在聯想到自己掌握的資料中那個潛藏的最深的組織真正效忠的對象,這簡直就像是一出活生生的以天地為舞台構築的一幕戲劇。
想著想著索倫竟是暢快的笑出了聲音。儘管渾身上下的傷口扯動著痛覺的神經,儘管渾身的骨骼都在不滿的發出咯吱的聲音,儘管渾身的臟器都已經在那一次黑暗法術中顛倒位移到不屬於自己的方位,但他還是笑了。那種輕蔑的笑容,發自內心的浮現在索倫滿是污垢的臉龐上。那渾厚的笑聲迴盪在陰冷的囚牢中。那種嘲弄的笑聲弄得在門外鼓搗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器物準備切開禁魔鋼的幾個灰袍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笑什麼?就算這個監牢是由禁魔鋼製作的,我們也肯定能把你從這個囚牢中救出來。但是你最少得對救命恩人保持應有的最基本的尊重吧?!」
幾人之中彷彿是最年輕的那個按捺不住不住自身的怨氣猛的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用飽含著怨念的聲音對著那個在囚牢中放聲大笑的玩家訓斥道。
他們幾個人本來是組織中最精通潛入的潛伏者,本來這次接受拯救一個莫名其妙的玩家的任務就讓他們頗有怨言。而且這橫在他們眼前的禁魔鋼更是讓他們火大。平常的任務那些監牢裡能摻上幾絲禁魔鋼那都算高難度任務了。眼前這玩意可好,整塊的禁魔鋼一體打造,想砸都砸不開。正當他們怨念滿滿的想用魔法立場製造出寒冰立場然後進行熱脹冷縮強力破壞的時候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玩家居然還笑?他是不是瘋了?
索倫沒有管他們,只是自顧自得笑著。笑聲越來越大,聲調越來越嘶啞。那些灰袍人看著索倫這樣子最後搖了搖頭只當這家戶即將脫困高興壞了而已,最後無視他的笑聲自己鼓搗那個四四方方的裝置把它放在禁魔鋼前面愁眉苦臉的估算著魔力消耗量。這玩意完全算是額外工作,雖然能報銷但是見鬼的不能抽成,只能按量報上去。報多了罰款,報少了自費。至於那個玩家?讓他見鬼去吧。
笑聲不斷的在囚牢中迴盪。但是越來越嘶啞,越來越低沉。最後變成了近乎嗚咽的咕噥聲。就像是一個已經失去了任何希望的野獸的最後的在墓穴中的咕噥聲。嘶啞的就像是肺部已經變成了一個破舊的風箱一樣粗暴的拉扯著,胸膛起伏的幅度大的讓人擔心下一刻那脆弱的肺部會不會直接炸開。
笑著笑著,索倫的眼角不由得劃出了幾點閃光。莫名而來的悲痛將他包圍在痛苦之中。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他的存在又算什麼?那些組織的忙前忙後又算得了什麼?一切的一切都圍繞在那個男人的意志在轉動,就像是火種一樣,火源熄滅了,但是它傳播的火種卻點燃了整個世界。
如果說在緋紅之夜前的世界還算是一個穩定的世界的話,那麼緋紅之夜後的世界就像是一個炸藥桶一樣隨時都可能炸開。崛起的緋紅騎士團和與其聯手的亡靈序列他們瘋狂的目標究竟是誰誰也不知道。那些近年來不斷出現的灰袍組織究竟領導是誰,目標是什麼也無人知曉。聖光勢力的精銳在那緋色的夜晚直接葬送了之後變成了一塊暮氣沉沉的死板的石頭再也沒有當年聖光溫暖人心的氣息,反而走向另外一個偏激的方向。
而且那個隱藏在最深的水面之下的那些陰冷的手握著黑暗之物的自稱效忠黑騎士陳凡的那個組織更是在不少隱秘的地方引起衝突挑動著這些大組織的耐心。而最近玩家們的動向更是讓人感到不安。被NPC壓抑一年多的玩家們再次有了躁動的徵兆,甚至有了衝擊小鎮的報告。整個世界的走向就像在一個看不見的大手的規劃下走向了一個令那手滿意的方向。
「如果緋紅之夜再次出現的話……會出現第二個陳凡來拯救世界麼?」索倫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望著漆黑的囚牢。人類正在親手把自己推往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裡。上一次的災難有人犧牲了自己關閉了那可怕的大門,但是這一次——還會出現英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