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正好可以碰電腦了,抓緊時間來一章。晚上就不用等了。
人類總是喜歡對發現的事務用自己的觀念進行主觀的判斷。從長相來看那個物品有著什麼樣的功能,從感覺上估計那個事物應該有著怎樣的功效。憑藉著估算來決定自己招募的員工究竟有著怎樣的才能。那種有著特異功能一樣,能夠直接通過感應來找出人才的那種人,我們稱之為『伯樂』。這個詞起源於相馬。意指可以將千里馬和平凡的馬區別開的職業人士。
但實際上,相馬也並不是百分百的準確。歷史上也曾有過相馬失敗的被斬殺的伯樂。相馬亦是如此,相人更不用提了。除非你是摸透命運的軌跡的天神,掌握著圓環之理的軌跡,不然根本不可能瞭解你對面的人心裡想的究竟是什麼。或許只有那種愛到深處,甚至精神波段已經開始吻合逐漸進行雙人補完的情侶才能知曉各自想的是什麼。但是那種相中人的伯樂注定不可能存在。因為,哪怕是所謂的讀心術也只不過能讀到人類表層情緒的變化而已。而真正內心中想的什麼沒有人知道。人心,永遠是最堅不可摧的防線。沒有任何取巧的方法可以繞過這個界限,只能直面的撞擊著心靈的壁壘。所以,沒有人能夠瞭解其他人究竟在想什麼。
但就算知曉了也無濟於事。因為那麼做的話你將會被那龐大的信息量在第一時間內燒穿了大腦。要知道,知曉一個人的全部想法可不是小說裡面寫的那個精神一痛,好了,記住了,你的妻女吾養之。那全是扯淡。那將是一個人的一生,永遠無法承受的痛苦。一個人的精神配套在一個肉體上,就像是一個已經裝滿水的水杯。如果強行灌入另一杯水那麼結果就只能是杯子炸裂,煙消雲散。因為在位格之樹上沒有人是更高等級的,所有人的靈魂都是有著一樣的份量。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低賤。這正是人類作為物種的平等體現。
而這種精神防線的存在使得訊息的保密程度大大降低。沒有任何一種法術可以追究人內心的複雜思想。他們最多能對心懷不軌,或者充滿惡意的那種精神全部流露於表面的人進行懲戒的行為,但是那種內心深處最複雜的活動卻沒有人能夠瞭解。就像是面對一個人你可以從他的表情判斷他的基本情緒,但你永遠無法知道那微笑背後究竟有著什麼思想一樣。
精神可以堅固,可以鬆懈,而那些精神衝擊,幻境一類的法術則是專門針對這一類鬆懈的地方進行衝擊的。但是沒有任何人的精神會多一分,也沒有任何人的精神會少一分。可能那個精神會鬆懈不堪,就像個棉花團一樣。也可能堅毅如鐵,最恐怖的事物都無法撼動。但是,只要他還是個人類,那麼精神總量就必定是一樣的。不為別的,因為你是人類而已。
所以,當那個代號少校的男人一臉疲憊的出現在聖光城大教堂裡面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傢伙根本不是人類。或者說是個對人類社會根本不瞭解的某種頭腦發熱的魔物來試圖讓聖光城掉入某個拙劣的陷阱裡。這事以前也曾經發生過。這個傢伙居然想要因為一個區區的什麼計劃就要拜託聖光城調動全部的力量去來阻止那個計劃。然後還一臉焦急的樣子說什麼紅衣主教等級不夠非要大主教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傳奇高手麼?還讓大主教來?但是靈魂檢測後發現這個一臉疲憊的男人竟然沒有一句話是謊話,靈魂鑒定也確實是個人類,這讓紅衣主教有些疑惑了。而且根據眼前那個一臉疲憊的男人近乎固態的精神防線來看別說作假了,這傢伙幾乎整個一幻術免疫。也就是說詐騙的幾率是零。而且就憑他口中的訊息,哪怕是有些假也得派遣至少三個中隊的騎士隊伍和一個小隊的牧師和送葬者去調查。
但如果眼前那個男人所說的事情都是真的並且親眼看到的話……紅衣主教長年歷練飽經風霜的臉龐上也不禁因為這個震驚的消息而滲出了幾滴汗珠。如果那個男人所言非虛,那麼事情可能真是大條了。甚至不止主物質位面和人類大條了,甚至可能是波及整個世界。因為,那個所謂的人類補完計劃在最古老的聖光教典上也有過詳細的記載,但是,它們兩者的劇本卻截然不同。
「您是說,人類補完組織的劇本很可能是錯誤的,我們所瞄準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人類補完的罪魁禍首而是傳說中的引路人?」「是的,因為你們也曾經進行了靈魂的測定吧?呈現的是惡魔的精神,人類的思想,行為近乎聖人對吧?」紅衣主教頗為頭疼的望著眼前一臉焦躁的男人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角,甚至滿臉的冷汗都來不及擦。
「在聖光的教典中,這種從地獄中升騰而起的人將是一個徵兆。而根本不是什麼人類補完的王座。這個男人已經是從已死之地重新復甦的人。而在末日的傳說中,只有當世界毀滅的時候死者才能夠重新的站立在大地上進行最後的毀滅。而最初的死而復生又進行死亡的儀式的人則是新世界的引領者。如果這個引領者沒有死去,甚至可以說是正常的,哪怕是被刀劍或者別的怎麼樣弄死,那麼一切都好說。那樣的話世界也將會判定這個世界有著正常的生死秩序。但是如果一旦事情涉及到世界本源意志的判定,那麼整個世界的性質就將完全改變。死亡與毀滅的概念將會帶入世界初始的規定之中,位格之樹將自動判定世界再無限制生死能力,意志將會無休止的扭曲世界造成世界本源的破壞,雙生螺旋將主動解開世界固定的最初的規則,進行裂解與分離,最後在圓環之理的固定下由卡巴拉之樹重新收回世界生物重新鍛造世界……」
「新……世界?那麼,舊有的世界呢?世界那將會怎麼樣?!你說啊!」灰衣的男人彷彿被重錘擊中一樣倒退了幾步,不敢置信的望著一臉冷汗的紅衣主教猛的撲了過去抓住主教的肩膀大聲吼道。一雙灰褐色的眼眸裡滿是不敢置信的顏色。那是理想主義者理想破碎時最後的瘋狂。「舊有的世界將會回收,在雙生螺旋的旋轉下重新製作成新的世界……人類補完組織……你們這是找死……」紅衣主教瞪突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喃喃道。指甲深深的嵌入掌中,一滴滴鮮紅色的血液滴在光潔的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