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之地情況如何?」在地下三千米的那個神秘而嘈雜的指揮室裡,端坐在梯形指揮台最高層的那個墨鏡男子望著眼前的展現出一個完全立體的建築浮窗,作出了一個好像是皺眉頭一樣的動作,沙啞著嗓子沉聲問道。
「報告司令,一切都按照劇本進行。但是『使徒』的推進速度大大的超乎了我們的預算,現在已經突破了降臨之地大門與最後的守護者戰線。正在向最初之樹前進。」梯形台下的一個灰色制服的男人站了起來行了一個軍禮後用作報告一樣的語氣對著那個稱呼階級為司令的男人大聲說道。
「是嗎……」司令那帶著潔白手套的手掌推了推鼻樑上的棕色墨鏡。光滑的鏡片上反射起一絲如利刃一般的白光。「推進快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太快了也不好。批准使用絕對立場,將使徒隔離起來。等到時候到的時候解開絕對立場,使之產生衝擊呼應倒生樹。」
「但是,司令官閣下!降臨之地的同胞都會死光的……」那個做報告的男人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抬起頭望著端坐在梯形高台男人。絕對立場一旦展開,那麼降臨之地裡的依然頑強作戰的人將會毫無疑問的全部作為絕對立場的犧牲品用來隔離使徒。雖然不知道降臨之地還會有多少人,但是毫無疑問那種直線突擊將會剩下不少的殘餘人員,就連這樣,也要全都拋棄他們麼?
「少校。」被稱為司令的男人帶著潔白絲質手套的雙手十指交叉,抵住了額頭。用那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充滿威嚴的緩緩說道。「不要忘了你的軍銜,你是少校,而我是司令。是這個作戰計劃的總指揮。現在,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司令!」「回到你的座位上!我不想說第二次!少校閣下!」司令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與那不甘示弱的少校冷冷的對視著。那眼眸中燃燒的冰冷與不惜一切的代價的意志竟是讓那個少校微微一愣。梯形台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望著這對峙的二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少校,我知道你的不甘心。可是,你知道歷屆為了組織全人類的補完我們損失了多少同胞麼?」司令那潛藏在墨鏡下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梯形台下的少校語氣冰冷的說道。「這……」那少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知道是麼?也難怪,畢竟你僅僅是剛剛加入了不到三個月的新人而已。」司令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輕輕地拉了一下套在手上的白手套,傲然的望著站在梯形台下的那個還抱有著不用犧牲就可以換來幸福的可笑幻想的男人。
「我來告訴有你。死亡人數是七百三十二萬人。」
聽著這個難以置信的數字,少校的呼吸頓時為之一滯。
「七百三十二萬?這……不可能吧?」身穿著灰色制服汗流浹背的職位為少校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在他的意識中,這個組織應該是無比強大的,封印幾個空和失格者是手到擒來和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已。根本不可能如此大費周章。但實際上的數字毫無疑問抽了他原本的幻想一個大耳光。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少校。」司令官推了推眼睛。看著情緒已經緩和下來的少校,自顧自得坐了下來,繼續擺起那個十指交叉抵住額頭的造型。將眼睛深深埋在眼睛的陰影之中。
「每一次封印失格者和『空』的傳承者,都是一次艱苦卓絕的戰爭。要知道,那些失格者僅僅是非傳奇的第一位格而已,複製出的量產型郎其努斯之槍二到十七號便足夠封印他們的位格了。但就是這樣,每一次的封印所產生的最初之火所帶來的衝擊都會使得廣闊的範圍內的人類和物質進行補完。犧牲者成數十萬計算。整片的地域與城鎮消失不見。」司令官坐在潔白的指揮台最高層的地方,嗓音低沉的說道。
「而這一次更加可怕。那個男人已經是傳奇等級。所處於第二位格的實力所產生的衝擊到底有多強誰也無法想像。我們所有的高層甚至做好了第一位格的全人類補完的最壞的打算。而且按照往常的破壞所產生的估算來看,這一回的破壞能量很可能直接腐蝕半個大陸。我這麼說你懂了麼?少校。也就是說,我們高層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司令低沉著頭顱緩緩的說道。那沙啞的聲音裡竟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志。或許在其他時候他們很可能腐敗,很可能被人民所唾棄。但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他們高層也必須承擔起最沉重的壓力。拋棄掉自己的心靈與良知,一切都是為了阻止人類的補完。
「除非那原版的郎其努斯之槍的威力真的像傳說中那樣一擊殺神,不用引起最初之火的反撲,直接將位格封印。不然核的對撞所產生的最初之火將焚燒整個物質界面進行最終的補完。也就是說,我們甚至做好了放棄整個主物質位面的打算。」
司令的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緩緩的在指揮室中迴盪。所有的人都是一臉堅毅的神色望著眼前的浮窗。在這個地面上,就有可能直接進行人類補完而自身的存在就進行消散。但是為了通令的傳輸,必須有人在地面進行指揮。這些人是必死的。但是如果這些人的死能換來全人類的活,那麼死也是十分值得的一件事情。
「少校,你要記住。這不是人與人之間的戰爭,更不是人與非人之間的戰爭。這是所有人類對自身命運的一次奮力一搏。不論犧牲多少人,不論摧毀多少物品,不論有多麼大的代價,只要人類沒有真的進行位格補完,那麼月球上還有著我們的一席之地。我們仍然有著希望。但是只要不成功,那麼一切都完了。」
說完,司令將頭顱深深的埋在雙手之中,默不作聲。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靜靜的坐在那裡,任由著訊息的流逝。而那個少校則一臉凝重的坐在位置上,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PS:碼完這張後突然覺得為了全人類主角也得去死……主角果然是嘲諷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