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再一次遇到墨,是在穆大,她沒有想到他居然在穆大,自從分手之後她就把有關他的所有信息都「屏蔽」甚至都不知道他考到了哪個學校,原來是在穆大。
那天天空中一大片一大片的雲朵遮擋著陽光,兩人遇見的地方便是她上次和安藍相遇的小河邊。空氣沉重,壓抑。兩人見了面都呆了一陣。直到澆花的大叔不小心把軒從上到下澆了個透,軒才冷靜了自己的心情。
水滴順著她的髮絲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她回頭準備離開,太落魄的樣子,她不想讓他看見,他不配。
「軒。」墨叫住她,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寂靜與尷尬。他脫下校服,裡面穿著黑色的襯衣。走到她身邊,給她披上。
衣服上有他的體溫和味道使她差點又淪陷。但是她不是那種傻女生,她將衣服拿下來還給他。目光淡然「不用了。」
「軒,至少還是朋友吧?」墨看著軒。
「朋友?」軒淡淡的反問一句「是,還是朋友,但是我們沒有關係好到這個地步。」她把衣服給他披在肩上「別給別人創造說閒話的機會,即使你想要,也別找我當主角。」軒離開的步伐裡沒有一絲的憂鬱,過去的戀情,留念只會讓自己受傷更重。
白鴿劃過天空,劃出了美麗的線條。
軒坐在學校附近的超市門口,用大把的紙巾擦著衣服,口中不由的抱怨著,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滾燙的打在自己的手被。她抬起頭,看著天空,不爭氣的眼淚流回去吧。
白夜脫下自己的風衣,罩住她。軒不由的愣了愣,暗自苦笑了一下。他看到自己這麼落魄已經是第二次了。
「那個……你沒有事情吧?」小小的藍色手帕。
軒抬頭看見了安藍,安藍看到滿臉淚痕的軒時也吃了一驚。
「軒?你怎麼了?」她抬頭看看站在軒身後的少年「是和男朋友吵架了麼?」軒身後的少年修長,眼眸是詭異的銀色,漆黑的頭髮在風中微微動著。
「男朋友?」軒看看站在自己背後的白夜「你能看到他?」她指著白夜。
安藍噗嗤一聲笑了「這麼大個人站在那裡,我雖然有二百度的近視,但是這麼近我還是能看到的。」
「那,你身後的那個人呢?」
「誰?」安藍看看身後,發出疑問。
彬蔚站在她的身後,但是她卻什麼都看不到。他的目光落在渾身濕透的軒身上。
「怎麼回事。」軒小聲呢喃。
「我有說,我不能以人類的樣子出現麼?」白夜俯身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軒嚇得回頭,唇觸碰到白夜的臉頰,瞬時間,她嚇得腦袋斷了電。
剛剛算是吻了白夜的臉麼?她摸了摸自己的唇。
白夜也愣了愣,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神情,很快消失在眼底。
「和好了吧?」在一旁的安藍有點尷尬的輕咳了一下「不建議來我宿舍換件衣服吧,這麼冷的天,小心感冒。」
「哦,好。」軒摸摸自己發燙的臉,把衣服遞給白夜「這麼冷,傳上吧。」
白夜眼神落在衣服上,卻沒有接過。走過她,向穆大走去。
「你男朋友看起來不好相處啊。」安藍小聲和軒說。
「嗯。」軒的聲音小不可聞,將衣服披在身上,遮住自己發燙的臉。
安藍的房間很簡單,由於她是一個人住,4人間的宿舍不免顯得有點空蕩蕩。
她換下濕透的衣服,穿著安藍的睡衣,拿著吹風機吹著頭髮。
「進來吧,她換完衣服了。」安藍打開門叫著倚在門口的白夜。
三個人坐在這裡,使宿舍裡有了歡笑與生氣。
「安藍,怎麼就你一個人住?」軒坐在安藍身邊,目光落在那幾個空空的床位。她清楚的看到安藍輕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其實,她們都是害怕我。」
「害怕?」
安藍向軒講述了這個星期發生的事情。所有和她有過節的學生都自殺了,舍友慢慢開始躲避安藍,逐漸開始和老師商量,換了宿舍。
「有的時候,我總覺得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
安藍說這句話的時候,軒的目光落向了彬蔚。
「我相信是意外吧。」軒開導著受了驚嚇的安藍。
「軒,你說世界上有妖怪麼?」安藍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得很緊,軒不由的皺了皺眉。
「如果有呢?」少年冷漠的聲音傳來,他抬起銀色的眼眸看著安藍。
「白夜!」
「如果有呢?你希望他消失還是繼續留在你身邊?」少年不顧軒的怒斥,繼續說道。
「我…」安藍遲疑了一下「我希望他消失。」她的聲音像一把銳利的刀子,狠狠的刺進了彬蔚的心裡。
房間裡一下又安靜了下來,彬蔚慢慢的走出房間,軒看到彬蔚失望的眼神,聳著的雙肩。她看看安藍。
「安藍,我出去打個電話。」她拿著手機出去,經過白夜身邊時,小聲命令著「跟我來。」
偌大的教室,此刻空蕩蕩的,桌子擺的整整齊齊。少年站在窗前,眼底的悲傷無法遮掩。
「那些人是你殺的對不對?」軒和白夜站在教室門口。
「安藍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少年沒有回答她的話,開始了一段講述。
在高中的時候,他並不是一個開朗的孩子,沒有別的男孩子那樣開朗,稱王稱霸,沒有別的那些男生的俊美,他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存在,受了欺負都不會吭氣的那種。他幾乎沒有朋友,但是安藍不一樣,她不在乎,她會借給他筆記看,還會和他聊天,聽他講那些無聊的故事。所以,他想保護安藍,即使,自己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傷害安藍的人都該死。
「但是,你也給她造成了困擾。」
少年的眼淚落下,但是很快的被土地吸收。
「你該去你該去的地方,安藍會過得很好。相信我。」
「蘇軒,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多管閒事?」她站在走廊,目光裡充滿的是仇恨。她身上有著淡淡的煙草氣。
「召喚!」夏灰的指環發著淡淡的光芒「吾者,特裡希的持有主在此依照古之契約,以惡魔召喚士之名,召喚汝。汝應吾之請求,從命與吾。」
特裡希出現在她的身旁,一身紅黑相交的鎧甲,金色的長髮微微飄揚。
「夏灰,你要幹什麼?!」
白夜擋在軒的面前。
「我最痛恨你們這種只會以殺妖怪為職業的召喚師。」夏灰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咬著牙說出來。
「殺了她,特裡希。」
什麼?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木槿!」
木槿擋住了特裡希。
「你真的這麼蠢麼?看不見對方是想殺你?」eleven站在那裡,目光輕蔑。
「eleven,你少說我一句能死是不是?!」
少年輕哼一聲「你懂現在要幹什麼麼?」他抬眼看看她。
「你以為就你聰明?!」軒瞪了他一眼「召喚!吾者,白夜的持有主在此依照古之契約,以惡魔召喚士之名,召喚汝。汝應吾之請求,從命與吾,結界的管理者,羽。」
羽單膝跪在地上,她接到命令「結界!」六芒星的結界把整個教學樓籠罩起來。
「特裡希,殺了他們。「
軒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不是一場召喚師與妖怪的戰鬥,而是召喚師與召喚師之間的。她的心揪得緊緊地,為什麼?為什麼呢?
「喂,你能別發愣麼?」eleven喊著她。
「白夜。」她看著白夜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囑咐著他「別傷了夏灰,她是人類。」
白夜看了看她,良久點了點頭。
兩個對一個召喚師,他們勝利的很容易。
夏灰看著四人,目光最後落在了白夜身上。
「呵。」她苦笑了一下「白夜,你知道你殺了多少的妖怪,多少無辜的人麼?」
「什麼?」軒看著白夜的背影。
「你和達寒奈都是殘忍的沒有血性。」夏灰咒罵著。
但是達寒奈的名字刺痛了白夜,他的刀劈到夏灰頭上的那一刻,是艾琴制止住了他。
「艾琴?」軒沒有想到這個高雅的女生會出現在這裡。
「白夜,你怎麼可以隨便殺人類,並且她還是個召喚師?」
「艾琴?」白夜愣了一下,看看夏灰,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做了什麼。
「顧涼,送彬蔚去該去的地方吧。」
顧涼點點頭。
「白夜,你有本事殺了我,就像殺了沙克教士一樣!」
白夜的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
「影茠!」少年身型瘦弱,他扶起倒地的姐姐,目光落向蘇軒他們。
「一肖。」夏灰扶著弟弟站起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一肖和夏灰兩人的六芒星光陣結合到一起。
「特裡希?特裡希。」艾琴反覆呢喃著這個名字,忽然明白過來,特裡希在法文中是光的意思,那影茠代表的就是黑暗。
「軒!eleven!閃開!」顧涼也反應過來,衝著軒高喊著。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