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就是豪門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VIP卷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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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凌霄咬了下自己的舌頭,以確認自己能表達出完整的句子。「我聽著。」

    「這次的事死了好幾個不相干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現在香港警方已經插手,聽說就剩證據了……」葉榮凱的視線幾乎就沒離開凌霄半分,也因此捕捉到了她稍稍變色的臉,雖然恢復的很快,但畢竟不是沒有發生過,不由滿意地笑了。

    只是凌霄想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語氣裡沒有一分波動,「我雖然不清楚警方會介入到什麼程度,但是肯定不會牽扯到他身上。你既然說那是黑道,就肯定會有他們自己的處事規則,否則他們也不會是黑道了。」

    葉榮凱挑挑眉,不置可否,「但是……如果再加上楊家呢?我想他們手裡拿的,應該不僅僅是這回的事吧,而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是扳倒他的最好時機……」

    「如果我沒有記錯,葉家和楊家似乎關係並不怎麼好。」

    「可是當有了共同敵人的時侯,哪怕是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你既然已經在商場裡混了這麼些年,這個道理還用我教嗎?」

    凌霄略顯僵硬地轉過臉去,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門邊的植物似乎長得太過茂盛,那種急於噴洩上長的欲/望集中在它糾結而繁雜的根部,老樹幹一般,然後綠意順著軀幹一分分轉濃,直到葉尖已是綠的發黑,就彷彿是用盡全部生命在宣洩它的翠綠欲滴。

    一股甜腥蔓延至整個口腔,凌霄嘴裡的內壁已是被她自己的牙齒咬爛,卻仍是一聲不吭,身體依舊坐的筆直。

    然而很快,她笑了。

    那笑容裡雖盛滿譏諷,但卻仍是彷彿能讓人滯住呼吸一般的璀璨。

    「你笑什麼?」

    凌霄搖了搖頭,面部輕鬆,「不,楊家如果真的要出手,那肯定就不是您坐在這兒跟我談條件了,而且就算他們真的出手,我也不會插手,這是我當初和楊康的約定。」

    「哪怕他會出事?」葉榮凱先是楞了一下,很快也笑了起來,「但是你忘了一點,那就是段譽現在的身份,作為一個演員,他對公眾的影響太大了,如果真的爆出他混黑道的新聞,凌霄你覺得,國家會容忍這樣一個公眾人物嗎?」

    「這是他該操心的,我們只不過是男女朋友而已,對我來說,利益比什麼都重要,而十億,我不認為它值這個價錢。就像你剛才教給我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哪怕是朋友,也會成為敵人。」凌霄冷著眼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繼續面無表情的陳述,「如果不信,您盡可以試試。」

    葉榮凱終於不再說話。

    他抬起頭開始重新審視凌霄,一寸一寸,幾乎都給人一種要解剖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做的的表情。

    「你這個孩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搖著頭,輕輕吸了口涼氣,「那你的意思是?」

    「五億。」

    「八億。」葉榮凱細細斟酌之後伸出一隻手。

    「七億,這是葉子穆自己惹下的麻煩,我只收三億的代價賣他個教訓,應該不算貴吧?」說著她瞥了眼葉子穆,但眼中卻又似乎沒有他。

    葉子穆的臉再次黑了。

    「成交」葉榮凱直接咬牙拍板訂釘,再次伸出了一隻手,「小丫頭,你讓我刮目相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人人都能聽得出裡面刻意夾雜了幾分咬牙切齒,就像是被割了一大塊兒肉,還掉了幾升鮮血。

    「您過獎了。」凌霄笑得風輕雲淡,輕輕握了下他的手,「只不過幾輛跑車的錢,該說是您賺到了。」

    「包括被你撞爛的那些?」

    「那些是保險公司的事。」氣氛終於輕鬆下來,一大一小兩人夾槍帶棒地互相調侃了幾句,這場面怎麼看怎麼和諧,自然,除了臉紅的幾近要滴出血來的某個罪魁禍首。

    「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您知道,我公司還有一堆爛攤子要處理。」

    葉榮凱作了個請的手勢,凌霄笑了笑極富禮貌地道別並轉身往外走,等關上門之後,葉榮凱的視線才落到凌霄剛才坐的地方,在他剛才看不見的內側,那處的真皮沙發已經被人用手抓爛一大塊兒。

    細碎的黑色皮子再加上裡面露出來的雪白填充,顯得醜陋而猙獰。

    葉榮凱眉目漸漸凝固。

    「二叔,就這麼讓她走了?」葉子穆訕訕地盯著她走出的那扇門,眼中滿是屈辱與不甘。

    「子穆,」葉榮凱淡淡掃了他一眼,輕輕歎氣,眼中同時浮現出一絲疲憊,「你該慶幸你出生在了一個好家庭。」

    凌霄剛一出門便再也受不住倚在了牆上,這一刻她的勇氣和冷靜已經全部用完,冷汗順著額角脖頸不斷大滴往下淌著,整個人都好像是被水洗過似的。

    「小姐」守在樓道各處的保鏢紛紛跑了過來,再見到凌霄的臉後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有血順著凌霄的嘴角一點點兒往下流,後來漸漸匯成一條細線,那道細細的紋路看得人觸目驚心。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凌霄順著他們的視線用手背拭了下自己的嘴角,雪白的皮膚上很快便染上一道殷紅,她擺擺手再次試圖挺直脊樑,試著動了動嘴,還能說得出話來,「沒事,不小心咬到嘴了……段七幫忙扶我一把,我想回家。」

    「小姐,得罪了。」段七衝她微微鞠了一躬後立馬把凌霄抱了起來,剩下的幾個保鏢跟在身後,齊刷刷進了電梯。

    「段七,他,沒有賣過毒品或者倒賣器官之類的是吧……」

    段七驚駭地看了凌霄一眼,腳下差點兒一個踉蹌,但很快便驚出一頭冷汗,幾乎是不要命一般劇烈地搖頭,「小姐,我可以以性命擔保,少爺絕對沒做過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請您相信他,不要只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詞。」

    「瞧把你嚇得,我就是隨口問問。」凌霄慢慢苦笑了下,這笑容扯到了嘴裡被扯爛的細肉,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這才面色蒼白地把臉轉到他胸膛的一側,便不再說一句話,整個人一動不動彷彿睡著了一般。

    我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

    她的手一直覆在自己的心臟上,那裡就像是被一條極細的棉線纏住,然後一寸寸收縮,強力壓迫之下,整顆心臟彷彿都已經變了型。

    不信他還有誰可以去相信?凌霄不知道。

    段七小心翼翼把凌霄放回她臥室的床上,醫生很快被請過來替她嘴裡上了藥,而後段七替她蓋了被子這才輕手輕腳地緩緩退出,這個縱是流血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年輕漢子,此時的臉上卻已佈滿擔憂。

    門被關上了,段七他們依然留在家裡怕再出什麼狀況,凌霄臥室裡的窗簾已被放了下來,連近午最為強烈的陽光似乎都透不過來了,沒有人能再看見自己的表情——漸漸絕對安全了起來。

    她不想去猜測段興言為什麼沒告訴自己關於他這些的一星半點兒,也許他不想說,也許他怕嚇到自己,又或許他是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誰知道呢?縱是他現在依舊躺在病床上,那他是否知道,千里之外有一個人聽說他受傷以後直接掰斷了一根指甲?他又是否知道,那只一直揣在自己兜裡的手,早就鮮血淋漓。

    他不知道。

    凌霄的心一時間疼的無以名狀。

    那是另一個世界,是由刀槍與鮮血堆砌起來的另一方修羅,也許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原來哪怕自己已經走到了那個高度,站在了頂峰,卻還是無法和他並肩。

    凌霄一動不動躺了很久,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卻又彷彿很慢,直到很久以後,她這才慢慢拿出了手機,在暗黑的室內,有一點盈盈之光亮了起來,手機屏幕上屏保的畫面便在刺眼的光下乍現出來。

    上面只有一個男人的頭像,那是個古裝男子,傳統明朝書生的打扮,眉眼溫潤卻清冷,視線彷彿能直擊人心。凌霄伸出那根還在出血的指頭,慢慢湊上去想觸摸一下他的眼睛,可是手指碰到屏幕後,屏保很快便被壁紙取代,凌霄指尖停頓在半空中,像是窒息了一般。

    手機的光線只過了一會兒便弱了下去,然後那張屏保的圖案又一次浮現,凌霄近乎貪婪地看著這張已經用了四年的圖,看著那個叫做楊凌,又或者叫段興言的男人,一言不發,彷彿是在與他對視。

    然後亮光一下子就沒了,屋子裡再次被黑暗取代。

    「我等你回來,給我個解釋。」

    就算是輸了,我也認了。

    2007年4月10日,圍繞蒼穹所發生的一些列事故戛然而止,警方找到了替罪羊,受害者得到了賠償,Actor獲得了一部分利益,蒼穹終於趨於穩定,經濟課堂上新添了一個案例,而市民們,只不過增加了一段談資,似乎得失都在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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