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就是豪門 第二卷九層之台,起於壘土(TXT全文字手打) VIP卷 182
    VIP卷182

    便大大咧咧坐回地上,也沒個正形,整個人雖看上去懶懶散散的,但兩人都知道,她心裡定是十二分的警戒。

    凌空拉了凌霄的衣袖站在她身前來回看著兩人,一站一坐,半晌都沒有一個人先說話。

    段興言看了他一眼,小傢伙衝他眨眨眼睛而後迅速別過頭去,當是沒有看到,凌霄心裡不由一陣喝彩,什麼叫孺子可教

    段興言看不到凌霄的表情,卻把小傢伙的反應看在眼裡,道這姐弟倆又達成了統一戰線,也不介意,反倒是在凌霄身後蹲下,然後學她,席地而坐。

    兩人離得極近,他的呼吸慢慢噴薄在她耳根髮梢,幾乎是一瞬間,凌霄便感覺到了壓迫。

    跟她設想的不一樣,他不該是進來辯解巧言令色再或者用什麼來算計自己的嗎?凌霄未曾回頭,餘光卻落在了他淺色卡其的西裝長褲上,腦子裡轉的飛快。

    「我不希望你從別人嘴裡瞭解我。」他的聲音很輕,幾乎是沒有重量的喃喃私語,聲音是如此乾淨,優雅,但卻讓凌霄身子一僵,像只刺蝟一樣,瞬間便豎起了全身的刺。

    他彷彿毫無在意,眼睛看著她耳朵的輪廓,然後慢慢閉上了眼。

    凌霄看不到他的表情。

    聲音彷彿從外太空飄來的一般,明明是不想聽,卻耐不住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波動。一個詞一個詞砸在她耳膜上,跳躍鼓動,卻始終中脫不開躲避不了,就像是被什麼纏繞。

    「……楊家作為一個大家族,已經存在了數百年,它生意做得很大,只是每一代的男丁都沒有好下場……也是因為太大,分支又多,很多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於是從每一個主家的男孩兒懂事開始,就要進行極為殘酷的訓練,被獨身放進森林裡學會生存……贏了的,就是下一任家主……」

    「可是後來他們發現,那些即便未曾勝出的,在經過叢林洗禮後,也會變得更強,也許開始他們沒有那樣的能力去違背規則,但等到他們足夠強大的時候,沒有人會滿足永遠只做下手,一輩子低自己的親兄弟一頭……於是兄弟之間自相殘殺,每一代都是血洗成的代價。那些老東西們漸漸看到了這種方法的弊端,然後他們開始改革……」

    他低低笑出聲來,凌霄辨不出那裡面到底摻雜了幾種味道。

    「說起來改革,也不過是他們的異想天開罷了……那以後,楊家便豎起了立嫡為尊的家規,凡是主家長子,若不是太過無能,便會是絕對的繼承人,而幼子,從小便會被當做廢人來養……不會給他相關的教育和訓練,等到他們成人,便會為他們安排一條不會威脅長子的路,比如教師,醫生,再比如,演員。」

    他的聲音又變小了半拍,那裡面透出來的東西,凌霄不敢說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她只能坐直了一動不動一邊去逗凌空,強迫自己不要去聽,和他保持最大的距離。

    但段興言卻始終都不曾在意,他也只是說著,彷彿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無論她是什麼態度。

    「我的祖母,或者說奶奶,生前便是個金庸迷……楊康出生以後便是她給起的名字,你單道我叫段譽,卻仍是不知,這個名字卻是到了十一歲那年才改成的。」

    「阮叔從小教了我些防身的東西,卻也是一直瞞著別人,我十一歲那年,正趕上家裡的生意受創仇家上門,手底下人沒護好,楊康被人弄昏擄了去,我躲在車子的後備箱裡,用一把改裝的左輪殺了四個人……那是我第一次殺人……」

    凌霄身子震了一下,卻已是漸漸意識到,故事已經脫離了自己能知道的範圍,她想離開,可是腿腳卻像不聽使喚一般,根本就動不了。

    「可是還是被抓起來了……他們不敢殺楊康,而我,這個殺了他們四個人但卻極不受重視的楊家幼子便成了最好的替代品——你該不知道有種比試槍法的遊戲,就是把一個人吊起來,蒙上他的眼睛,然後站在白線外去射擊他身上一些比較細小的器官,比如說每一根手指,耳垂,眼睛……你什麼都看不到,但卻能聽見槍聲,能感覺到每一根細小的骨節被穿透炸裂……那時我問自己,是不是我已經死了,然後被嚇哭了……不是疼,是真的害怕了。」

    他已是不帶任何遮掩,他過去的一切,在這個幾十平米的房間裡,一點點兒說給她聽。

    「後來家裡人在終於找過來,我的十個指頭已經碎了七根,有人槍法不好,有一槍打到了大腿上,另一槍在手腕上……」說著他把未被吊起的右臂從頸側伸給她看。凌霄下意識低頭,腕上,包括修長的五指,卻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痕跡,別說彈痕,縱是繭子也不見一個,幾乎都可以用光潔如玉來形容……凌霄的第一反應竟不是他在騙自己,而是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

    「只是楊家人的血,永遠都是最冷的……剛從昏迷裡醒過來,他們就告訴我,從今以後,我不再姓楊……也是到了後來才知道,母親她用這個,換了我兩條腿。」他再一次放慢語速,也不再去看凌霄,眼神悠遠空洞,嘴唇繃緊。「那年楊康十七歲,卻已經具備了一個繼承人的所有條件,他很優秀,無論手段和魄力,楊家全部希望和期盼都落在他身上,而此時我這出不按套路的表演卻打破了家裡維持了多少年的平衡。那時候幾乎每個人都已經預見到兄弟奪權互相殘殺的場面……於是他們商量來商量去……便只有拋棄我。」

    「老爺子的意思是讓醫生動些手腳直接廢掉這兩條腿,其實對家裡來說,也不過是多養個閒人罷了……可也不知道怎麼的,還是讓母親給聽到了,聽說那天她帶著阮叔拿槍站在手術室裡盯著醫生做手術……老爺子沒辦法,只能折中讓我棄了楊家姓氏,並且對著所有分家宣佈——只要他不點頭,我就永遠都沒有繼承權。」

    「只是即便這樣,他們也沒能放下心。我身邊的人全換了,每一個時辰幾乎都有人盯著,不能看文學美術或者表演以外的書籍,不能有槍,不能參加特種兵集訓……直到十四歲生日那天晚上,他們鬆懈了,可卻不想被楊康撞見一個保鏢給我喂招,那時候我們也已經走的很遠,他從未把我當過弟弟,我自然也沒把他看作是哥哥……也幸虧母親上樓找我,你可能想像不出,那天晚上她就拿槍指著楊康,她自己的大兒子,告訴他,『你弟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饒了你』。」

    「那以後,她把我帶回了段家。」段興言頓了一下,慢慢彎下腰,把下顎放在了凌霄肩頭,像是在尋找什麼依靠一般。

    「在段家三年,我請了最好的醫生,把身上所有受過傷的地方…的皮,磨平……後來養成了習慣,縱是拿槍拿筆的老繭,也是用鹼洗去,這件事,連她都不知道。我外祖父一生只有一兒一女,第三代的繼承人是個大我三歲的獨苗,性子很好,待我也極好,可是………我殺了他。」

    凌霄心裡咯登一下子,已經不敢再用餘光去看他,不是畏懼,但是她不敢。

    他的聲音始終不大,也不過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罷了,平鋪直敘,沒有重音沒有感情,他只是敘述而已,就像是個最糟的學生在念課文,連最基本的情感和抑揚頓挫都沒有。

    「……因為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夠接手段家。」

    「他的死沒有人查得出來,除了我自己,也更沒有人知道……無論是楊家還是段家仇人都不少,那時候我會殺人,也學會了栽贓,甚至沒有人會懷疑到我身上。」

    他沒有再去解釋段家後來是否把他捧為了繼承人,也沒再說楊家對此的態度,他只是再次把眼睛閉上,用脈搏去感受凌霄脖根處血管的跳動。

    但凌霄卻毫不懷疑的深信,他確實接手了段家,只因為他是段譽。哪怕他現在仍然是個演員,哪怕他受了傷身邊出了保鏢再也沒一個人陪伴。

    因為哪怕是在書裡,哪怕他不是鎮南王的親生兒子,他依舊登上了王位。

    凌空在兩人身前站著,此時安安靜靜什麼都不說不鬧,倒是半晌見凌霄不理他,撅著嘴轉身找舵主玩去。

    段興言的手搭在凌霄腰上,頭靠在她肩頭,兩人一同坐在地上,隔得很近,幾近相貼。

    凌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而此時她卻已經忘了方才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他總是能尋到方法,破掉自己的壁壘。

    「……你覺得跟我說這些,是能喚起我的母性還是什麼?又或者說,段興言你,已經到了非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博取同情的地步?」在想盡措辭之後,凌霄最終還是問出了口,聲音有些沙,悶悶的不大爽利。可是問題卻越來越犀利,似乎已是沒了任何顧忌。

    「段興言,你有沒有想過告訴我這些之後我可能會面臨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生活的環境和我差了多少,這些東西會不會嚇到我?」

    「你有沒有想過我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我還有個弟弟,經不起一點兒波折?」

    「段興言,你當我是什麼?」

    一句句問出來的時候,凌霄始終沒有回頭,她的視線注視著遠處,穿過牆面,映進他心裡。

    「而你給我說的這些,又有幾分是真的。」

    「我很自私,也膽小,你比誰都應該明白,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世界的人。」凌霄不給他任何回答的時間,現在,輪到她自言自語。那些不能給別人說的話,那些不能當著外面人落下的眼淚,就像自己身前的是個普普通通的洞,在這裡可也不用顧忌不用避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我的生活永遠都是一團被固定了長度的麻線,它能滾向四面八方,能走出不同的花樣,可是它畢竟只有那麼長,很多東西哪怕它再拉伸也是夠不到的……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的生活裡就是柴米油鹽,就是兩身衣服一百塊錢,一顆土豆兩把青菜。而像你說的那些家族恩怨,殺人,開槍,栽贓,對我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幾塊錢就能從碟片上看到的電影罷了,哭過笑過感慨過也失落過,只是電影落幕,我就忘了……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已經不再是個天天做著灰姑娘夢捧著言情小說哭的稀里嘩啦的小丫頭,有些夢該做,可有些卻是想都不能去想的。」

    「段興言,我們的世界到底有多遠,你也量不出來對不對?」

    說這些話的時候,凌霄甚至都能感覺出刀片在身上凌遲的疼痛,那天起她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對他的心思,她使勁兒壓著摁著,可是現在,她再也躲不了了。

    「我不明白你從昨晚到今天這些舉動到底想要幹什麼,你今天跟我說這些,我在想,也許是因為我自己身上的某些經歷讓你想起了自己的家庭,也許和我在一起會覺得有種彼此依偎的錯覺……可是你肯定是聽過刺蝟理論的,就像冬天裡相互依靠的同類,也許我們從中=彼此之間能得到溫暖,可是終究……誰也跨不過那一身刺的距離。」

    「那天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愛上……」

    「愛上我了。」段興言沒等她說出口便迅速截斷,此時的凌霄給了一種錯覺,若是今天不說開,兩人,再無可能。

    今天的她太過平靜,繞是段興言,也不敢再去賭。

    【打了一天的植物大戰殭屍以後杯具的發現,手已經不會打字了……珍愛右雙手,遠離遊戲……落雁,乃的六千崔更……我貌似杯具的又要給退回去了……抽打我吧嗚嗚~~~~(》_《)~~~~估計這一章出來,反段的同學們估計又要跳躍了,咳咳,然後我跟我媽說,能把個人寫成這樣,這也應該算是我的本事了吧~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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