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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園從沒想過會變成這樣的局面。
因為無論從哪兒看明明是自己佔著優勢,可是如今三言兩語卻被凌霄掣肘,換做任何一個人,面對親人的**罪都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裴小園不由再次打量起凌霄,很幹練的一個小丫頭,有著同齡人所不具備的冷靜與狠厲,除此再也看不出其他過於特別的地方,便是身上的衣服也不過是最普通的,甚至叫不出牌子,聽凌意說她是孤兒,可是既然是孤兒,又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人脈?
被騙了。
這是她想明白以後唯一能做出的解釋,上面凌霄所說的,都是在騙自己
裴小園忽然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耍了,因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是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能量,便是一下子就有些惱羞成怒。只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便只得強壓下心裡的那股子火,又從頭到尾把從自己進來到現在凌霄的表現全部想了一遍,更加確定自己是被騙了。
裴小園自己想通之後便立即變得有恃無恐起來,亦學著凌霄抱臂靠坐在椅子裡,神情不自然放鬆。
凌霄挑眉,視線在她身上不動聲色的慢慢溜躂了一圈,跟著笑了,隨手便從兜裡甩了個MP3出來,裝模作樣的在手裡鼓搗,好像是在關什麼鍵。
「你……你錄音?」裴小園終於確定自己是上了當,先不管凌霄是不是有那樣的能量,單是憑這一個,局裡就不可能給凌意定太重的罪,如果這段錄音傳出去,自己很可能先食惡果。
「你說呢,我既然過來了,不做好充足的準備怎麼行,難道還要等著再被你反咬一口?你是還沒到十八週歲不假,可是法律上針對未成年人的加重刑可是定在十六歲,」凌霄一下下拋著自己的MP3,一邊盯著她的動作。
凌霄開始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自然也沒做什麼錄音之類的,只是到了這一步順勢忽悠她一下子讓她有個忌憚而以。其實對人,凌霄可以冷眼旁觀那些於自己不相干的人苦苦掙扎甚至死去,可是若真要是讓她自己去害人,卻也是根本就辦不到。
其實像裴小園這樣的人,反著把她弄進去其實是最好的法子,可是凌霄想了一圈,對自己來說,裴小園還不足為懼,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過了今天,她也不過是個和自己不相干的螻蟻罷了。
「你把它給我……」裴小園的視線隨著那機子上上下下,額頭已是漸漸透出了細密的汗意,「剛才的條件不變,我撤訴,你把它給我。」
「討價還價?」凌霄不由譏諷,很多談判的時候都是這樣,先開一個雙方都明白不可能達成協議的價碼,然後一點點兒協調抹去,最後折中,現在明明已是裴小園處於劣勢,看來她是想用這樣的辦法替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了。
「你連凌意都能出賣,又如何能讓我相信你,別打哈哈,就我剛才說的條件,我不會多掏一分錢。」
「你到底給不給」裴小園站起來四下搜索了一圈,快移了兩步迅速去插上了包間的門鎖,面部微微有些扭曲,「給我」
凌霄伸著舌尖添了下嘴,嘴裡吐出口氣,恰把額前的劉海吹了上去,有點兒痞。
「這兒可沒刀子,哦對,盤子打碎了也可以用來威脅我……」
若說比狠,貌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還真沒能鎮得住自己的。
「砰」
隔間的門猛地被推開,撞在牆上,把外間的兩人齊齊嚇了一大跳。
映入眼簾的是凌意赤紅的眼與微微顫抖的雙拳,從出來視線便一直焦灼在裴小園身上,牙咬的極緊。
「為什麼。」凌意上前只走了兩步卻又定住不動,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已經有些失了理智,「為什麼」
「為什麼?你竟然還問我為什麼?凌意,我每天是怎麼學的你不知道嗎?我每天學到幾點做多少題你不知道嗎?」裴小園一見他出來便明白過來,又被凌霄算計了,只是她現在根本就沒工夫再去找凌霄算賬,因為她知道,對自己,凌霄根本不可能手軟,更何況凌意的出現已經說明自己對凌意的算計已經沒了作用,她確實在警察局有人。
所以這件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凌意。
「我們家現在是什麼狀況?我要是不考出去就得一輩子窩在這兒被家裡所累,好不容易這些東西我就能拿到手了,我偷了嗎搶了嗎?這都是我一點兒點兒用成績換來的啊你竟然問我為什麼?是啊,為什麼為什麼像我們這樣家裡的孩子無論怎麼努力,就是因為沒人沒錢,讓你們一句話我們多少的努力都是白費?為什麼明明都是一樣的人,你們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我卻要到處為了下一頓要吃什麼上愁?為什麼你們都有父母的庇護我卻還要背負一個殘廢的爸爸遭人白眼?你問我我又要去問誰」
說到最後眼淚已經跟著噴薄而出,裴小園的喊聲與質問穿透了兩人的耳膜。凌霄冷眼掃了下凌意,不期然見他臉色果然已經要恢復過來,凌意,是心又軟了。
裴小園顯然是很熟悉他的性子,每一句話都能喚起他最軟弱的地方。這卻還沒完,裴小園趁熱打鐵,剛說完便跑到了凌意身前,想都沒想就給他跪了下去。
這下連凌霄都被驚到了。
「凌意,看在我連自己都搭進去的份上,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告了,你把名額給我好不好……」整張臉都已被淚水打濕,裴小園臉側的長髮黏在了臉上,看上去極讓人心疼。「凌意,求你了,我也是沒有辦法被逼的,你現在已經出來了,你有個有本事的妹妹保你,可是我沒有,我爸爸今天已經氣病了,我們家更是沒別人能對我有一點兒關心,凌意求你了,把名額還給我……我不告了……還給我……」
她死死揪住凌意的褲腿,竟是把那些下三濫的言情劇演得讓人聲淚俱下。
若沒有今天下午這檔子事,怕是凌霄自己都會被她騙去。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凌意果然心軟下來。他知道這事現在是凌霄做主,可是回眼看她卻發現凌霄根本就沒再看自己,反倒是重新坐回座位,自顧自倒了杯橙汁,慢慢啜下。
裴小園此時正淚眼涔涔地抓著他的手,下唇已經被咬破,眼中是悲哀是懇求是不甘,凌意心裡像被怎樣紮了似的難受。復旦的報送是個人都不可能拒絕,只是……
「凌霄……」
「我記得你來的時候跟我說當時身子有點兒發燙,腦子一熱才發的渾是吧?」
凌意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藥,喝了能讓人,產生這樣的症狀……」凌霄瞟了兩人一眼,在凌意扶著裴小園的手掌處略停,「說通俗點兒,就是類似於古時候春/藥的功效……」
凌意一下子被噎住了,裴小園臉色再次變得慘白。
「你血口噴人」
凌霄摸摸鼻子,笑得有些莫測,這種事她們倆誰說都不算,關鍵是凌意怎麼想,他信那就是,不信就不是,反正雙方都沒有證據。按理說裴小園陷害凌意也是臨時起意,而這樣的藥不可能放在家裡,所以凌霄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假的,可是不管真假,只要凌意相信了,自己的目的便能達到。
哪怕是再好脾氣的男人也是容不得這樣的欺瞞,對這一點兒,凌霄看得很清。
「凌意,你別聽她瞎說,我沒有」裴小園見凌意的臉色又變了,眼淚就再次滑了下來,「我真的沒有啊……她是故意的,她看我不順眼……」
凌意的目光已經開始變冷,他在裡面聽到了裴小園的原因,他甚至去想過要去原諒他,可是忽然又出了這樣的事,腦子裡很亂,一條條已經屢不清楚,凌霄的推斷一句句在耳朵裡進進出出,蔓延至全身每一根神經,打得他措手不及。
「你還給我下藥?」
「我沒有」
「你再跟我說沒有我一直以為你有多純潔,美好,怕你不高興,怕你累著,不管什麼事我都先替你想了……你說要好好學習我不敢去打擾你,只能躲一邊遠遠看著;你說要去打工我什麼活都搶著幹就怕你累著怕你被欺負;你的名額被搶了我四處跑著要給你找回來,你自己不知道,光是校長辦公室我就私下裡跑了四回,我帶你來找煊煊,用二叔死之前留下的保險給你打通關節,甚至還想著若是借不到我就去賣腎……裴小園,你到底有沒有心」
凌意身子晃了晃,一使勁兒便甩開了她的手,最後連看都未曾再去看她一眼,拉起凌霄就往外走。
裴小園頹然坐在地上,死死咬緊了下唇,哭著就叫出了聲,「你們還沒買單……回來啊只要一張票票就夠了,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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