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就是豪門 第二卷九層之台,起於壘土(TXT全文字手打) VIP卷 144
    VIP卷144

    段興言卻什麼都沒跟郝佳說,一句不知道便斷絕了她全部的希望,郝佳靠在門框上,用了半晌才平息下面部的波動。

    「你跟他說,不管他在哪兒,我等他回來……哪怕他要跟別人結婚,」郝佳抿嘴迅速看了段興言一眼,目光落在他摟在凌霄腰側的手上,語氣中略帶譏諷,「我也給他當情人。」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精幹,脊背挺得極直,下巴微揚,依舊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凌烈質感。

    「我要走了,等你想起來他在哪兒別忘了通知我……凌霄,送送學姐行嗎?」

    凌霄不明白這對男女到底在搞什麼,聽她這麼一說忙點了點頭,又迅速看了段興言一眼。後者垂頭嘴角輕綴了下凌霄的頭髮,便替她把外套遞了過來,「去吧,一會兒記得去上課。」

    「嗯,晚上在哪兒吃飯?」凌霄把衣服穿好,當著郝佳的面頗有些不自然,頭一偏便不著痕跡的躲過了他伸過來的手指。

    段興言也只是笑笑,像是根本就未察覺她這動作一般,仍是幫她細心繫好扣子,耐心而溫雅,「樓下。」

    郝佳站在一邊冷著臉看他們倆互相道別,等凌霄出來才快步走出去,心情愈發悲涼。

    段興言在屋內呆了一會兒,等到車子開走這才拿了鑰匙出門。

    負一層是住戶的地下停車場,剛出電梯口便遇到了正要進來的林玄辰,兩人皆是微微一愣,然後擦身,誰都沒有說想要寒暄兩句。

    「喂,我說……」林玄辰忽然又按開了電梯,隻身追了出來,幾次想要開口卻都沒有成功,但依舊緊緊盯著他,像是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有事?」

    「我……聽說,昨天從派出所出來以後徐孟松被人弄殘了,」見段興言面上沒有一點兒變化,左右仍看不出絲毫倪端,林玄辰不由有些上火,「你知不知道?是被人用鞋跟踩著一根一根把手指頭攆碎的……你真的不知道?」

    段興言看了下表,眉梢微蹙,「那你想知道什麼。」

    「是你吧?」林玄辰盯上他的眼睛,等待著每一分破綻,只是看了半天也沒見對方面部哪怕一分一毫的變化,便有些惱了,「你到底想幹什麼?要說是為了她我一點兒不相信,那你……喂喂」

    段興言轉身去開車,對他的追根究底不做任何解釋。

    林玄辰看著他離去,眼中火光忽明忽暗。

    銀灰色賓利開出住宅區,而遠遠的一輛最平常的出租車這才慢慢發動。段興言只在後視鏡處輕瞟了一眼,便又面無表情的繼續裝作視而不見。

    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偶爾看到幾個還是裹了口罩在匆匆趕路,誰也沒有心思再去注意旁人。兩輛車一前一後,保持著幾米的距離,看上去沒有一點兒關係。

    「學姐,你這樣……」

    「我要知道他在哪兒。」郝佳定定看了她一眼,一邊伸手去指揮司機,「師傅,再遠一點兒,別讓他察覺。」

    只怕他早就察覺了。凌霄靠回椅背,也不去提醒她,段興言做什麼事應該還用不到自己去多餘的插上一腳,既然這樣,那看戲好了,畢竟自己也有些好奇,楚槃到底在哪兒,在幹什麼。

    「我跟他在英國相識,那時他還只是個醫學院的大學生,後來忽然心血來潮要去做設計,便全部推翻重來……很任性對不對?」郝佳嗤笑一聲,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楚槃,「是任性的可以啊,現在說失蹤就失蹤,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說不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能有什麼事?楚家大少爺,怕是唯一的身不由己便是自己的婚姻了,再怎麼任性還是逃不過……他們這類人都是這樣,玩夠了家裡便逼著結婚,門當戶對門當戶對……」郝佳忽然轉過臉來,看著凌霄的眼睛像是在警告她什麼一樣,「別管你怎麼蔑視它挑釁它,但永遠不要小看這四個字,因為……飛上枝頭變作鳳凰的麻雀,終究不是鳳凰。」

    凌霄的右眼猛地便跳了一下。

    「學姐你這是……」凌霄笑的極為不自然,郝佳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最後幾句話就像是專門要說給誰聽一樣。

    「你沒想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凌霄,我不希望你再走上我這條路,說是豪門,其實裡面亦分三六九等,而段譽的家庭卻遠不是楚家能及得上的。別管你們現在什麼關係,但是千萬別讓自己陷進去,否則到頭來你才會發現,傷心的只有你自己,他們這些人已經把這種事看得太平常了,心動了就輸了……」郝佳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面正映著自己的影子,故作堅強。

    「那學姐你現在?」

    郝佳突然譏笑出聲來,「沒錯啊,我愛上他了,所以我輸得一無所有。不論是身體,心,自尊抑或驕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但是永遠都別忘了段譽是什麼人」

    凌霄看著自己的手心,半晌不語。

    段興言的車子拐上了與夏名市交界處的一幢別墅,推門進去,始終沒有回一下頭。封淵正守在別墅裡,見是他,這才揉著太陽穴點頭。

    「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到這時候了還我行我素的,剛醒過來一次說想見你,你進去看看吧,順便再勸勸他。」

    段興言點點頭,這才看了眼大門,「十分鐘以後再放她們進來。」說罷便沿著樓梯上了二樓。屋裡很亮,窗簾也是全部被扯向牆邊,窗外的陽關卻洗不去屋子裡的死氣沉沉,像是有什麼在一點兒點兒流逝。正中的大床上隱隱可以看見凸起的人形身影,已是骨立形銷。

    段興言坐到床邊,伸手替床上的人把頭髮撥到臉側,陽光裡正露出楚槃一張蒼白到沒有任何顏色的臉,嘴是死死咬著的,可以預見出它的主人正受著怎樣的痛苦。

    這動作驚醒了他,楚槃睫毛抖動了兩下子,終於費力睜開了眼,卻是已經沒了任何焦距。

    「來了。」

    「還有郝佳和……」

    「凌霄?」楚槃忽然慢慢笑起來,便又是一陣噁心,忙側了側身子,拇指使勁兒抵上後腦,想止住這一波襲來的疼痛。他的呼吸很緩慢,像是垂垂老矣的暮年。

    段興言的手指代替了他的,幫他一下下揉著,不徐不疾,認真而用力。「封淵已經準備好手術了,你該信他。」

    「還有什麼信不信的,我自己就曾是醫生,這種能活下來的案例能有幾個。」楚槃眼睛定格在段興言的臉上,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已經早就看不見東西了。「阿譽,我給她留了點兒錢,你看時機給她,不要讓楚家知道,另外……我不指望你能幫上她,但是如果她有麻煩,在凌霄幫她的時候,我希望你能不要插手,算是我最後求你一次……」楚槃一個字一個字吐得很緩慢,並不是在強調或者為了讓對方能聽清,而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完完整整快速說完一句話。

    從知道已經晚期開始楚槃就一直在物色一個可以幫得到郝佳的人,在自己離開之後可以不計回報真心實意的幫她。可是段興言不行,他們相識數年,若是有足夠的利益,難保郝佳不會成為他的籌碼,他的血已經冷到了骨子裡,甚至不會為任何人改變。

    可是凌霄不一樣,相識的三個月裡,楚槃盡了一切法子去認識她算計她再幫她,為的就是這一刻,她的報答,能轉到郝佳身上。

    段興言默默看著他的臉久久不語,半晌才慢慢點頭,「我答應你……但是,你該接受治療了。」

    「明天吧,把我弄出去,不管死活都別讓她知道……若是能活下來我自然會回來找她,若是不能,」楚槃忽然笑了出來,蒼白的唇間終於有了一抹艷色,面部決絕而狠厲,「那就讓她記我一輩子……」

    門匡得被撞開了。

    楚槃沒有抬頭,段興言亦沒有回頭,兩人仍維持著剛才說話的姿勢,這一幕再自然不過。

    郝佳剛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情形,楚槃半撐著身子靠在厚厚的墊子上,瘦到頰骨深深凸現出來,臉上掛滿病態的蒼白,彷彿沒有一分生氣。

    一下子就傻了。

    「你們出去吧,我跟佳佳說。」楚槃盡量讓自己笑得輕鬆起來,吐字緩慢而清晰,彷彿剛才那個說一句話喘上半天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到底怎麼了?」郝佳攔住段興言不讓他走,不斷發抖的指尖已經顯現出她此時的害怕。

    段興言繞過她走向凌霄,一邊捉住她的手,手指很用力,像是要努力留住什麼一般。凌霄面部一僵,急急把自己的手從他手心抽出,段興言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看,再次抓住她的手指,無論如何也不再放開。

    「是腦癌,晚期。」說完這幾個字,他替她們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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