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就是豪門 第二卷九層之台,起於壘土 054 肺炎
    054肺炎

    凌霄有些上愁。

    若是不跟著自己,凌空能去哪兒呢?養母早上要去賣包子,和幼兒園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雖然說說她肯定能給送過去,但凌霄心裡總是有些過意不去。班上也是一樣,她可以不去理會,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解決的辦法,人言可畏。

    凌霄把飲水機的插頭插上,就著熱水暖了暖肚子,才覺得好了些,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前世倒沒遇見過這樣的事,也不知吃藥能不能解決問題,凌霄慢慢趴上桌子,便又睡著了。

    彷彿做了好幾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堵花牆前面,身後是一片寂靜的曠野。花很高,粗壯的青綠色的莖,士兵一樣站成一種抗拒。花不香,周圍很靜,空氣彷彿凝固。她在外面兜兜轉轉,所到之處,比她都要高的花便凝聚成銅牆鐵壁。她一直走,卻怎麼都進不去,一陣焦急,天旋地轉。一驚,醒了。

    牆上掛著的表已經快兩點半了,教室裡人聲鼎沸,凌霄轉過頭去看窗台上的植物,日光晦暗,將它剪成一束暗影,一動也不動。

    凌霄第一次覺得有些累了,但也只是瞬間飄過的想法,很快又調整過來,活在世上,誰不累呢?能夠重生一次,便已經是老天給予她的最大恩賜。於是打起精神上課,回答問題,應對司南玨,在眾人面前繼續做她的榜樣,至於凌空的事,總會有辦法。

    還是一成不變的作息時間,下午接凌空的時候,小傢伙也有些怏怏的,怎麼看都打不起精神來,偶爾揉揉鼻子,像是要打噴嚏。凌霄一驚,趕緊伸手去試他額頭的溫度,發現並不燒,這才鬆了口氣。

    「今兒怎麼了,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凌空抱住她用腦袋蹭蹭她的脖子,頭髮又長出來不少,青黑色一茬,有些扎人。「哥哥,困。」

    「困那就睡會兒,我晚上不出攤了,等你醒了想吃什麼跟我說行不行?」見他這樣,凌霄也只當他是真的困了,便什麼都依了他,小心翼翼的把小傢伙放到自行車後座的架子裡,又輕輕把他搖醒,「現在先別睡,掉下來你,回去躺床上,要是難受記得跟我說知道嗎?」凌空點點頭,雙手抓住身前的扶手,強打起精神。

    凌霄被他搞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隔一會兒便看一回,折騰到大半夜凌空餓醒了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來。醒的時間確實有些尷尬,吃完東西便有十一點半,小傢伙又恢復了精神,爬到舵主身上滿屋子撒歡,按說平常這個點兒正該上床,凌霄遠遠看著一人一狗,忽然覺得這樣也許能解決那個難題。

    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眼下確實最好的辦法,每晚爭取讓凌空晚點兒睡,早上晚點兒醒,毯子裹了用三輪車帶他過去,然後放到老班辦公室,到八點再叫醒他,既不會打擾到別人也不會沒人看著了。

    辦法也算可以,一連兩天倒是湊效,偶爾有次他醒過來找不著凌霄哭的稀里嘩啦,凌霄被老師叫進辦公室,抱起他慢慢哄著,小傢伙卻再也不敢睡,被弄得一驚一乍,睫毛上掛著淚,偶爾咳嗽兩聲,又抱著凌霄不肯起來。這兩天有些微微轉涼,凌霄多給他穿了層,卻沒想到下午藍汀蓮給她打電話說孩子有些發熱,凌霄急匆匆請了假抱起他便就近找了個小兒診所。

    那大夫大概四十來歲,隨便給看了看說是感冒,小傢伙怕打針,縮在凌霄懷裡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凌霄無奈只得讓那人給自己開了一盒小兒感冒顆粒,這才一勺一勺兌著水給餵了下去。

    凌霄今兒睡得很晚,明天是週末,她上午九點要帶著校辯論隊去一中參加比賽,正做著物理忽然就聽見了裡屋凌空的哭聲,嚇得趕緊過去。小孩兒嘴唇有些青紫,緊緊閉著眼像是被夢魘著了,邊哭邊咳,凌霄上去抱他,不期然摸到一身灼熱。

    「彬彬,醒醒,看看姐姐……」凌霄被嚇著了,抱也不是搖也不是,小傢伙渾身滾燙,哭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凌霄忙披了件褂子抱著他就衝了出去,舵主跟在後面,一刻也不離身。

    裝修正進行到最後階段,他們現在還住在八樓,凌霄等著電梯邊給養父母打電話,響了許多聲卻也沒有人接。已是凌晨一點多,凌霄急得不知所措,後來乾脆一跺腳,抱著他跑到七樓便敲響了林玄辰的家門。

    正是最困的時候,敲了半天也沒見有人應聲,凌霄本想就這麼抱著弟弟去醫院,門卻開了。林玄辰顯然還沒怎麼醒明白,只穿了條長褲就過來開門,見是凌霄微微有些發怔。

    「怎……」

    「幫我個忙,孩子燒的厲害,我怕現在打不著車,我要一會兒抱累了你幫我抱抱。」凌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快哭出聲來了。林玄辰這才醒過來,回屋拿了鑰匙連衣服都忘了穿。

    「那快走。」說著鎖上門跟她下去。凌空燒的越來越厲害,窩在她懷裡姐姐媽媽胡亂叫著,慢慢眼淚就又流下來。凌霄從未經歷過這種狀況,只是覺得這一刻甚至連思考都不會了,「彬彬乖,不哭啊。」

    路上出租車很少,偶爾過去一輛也是要下班的,連停都沒停,林玄辰細長的眉毛也皺了起來,見凌霄已經亂了分寸,忙從她懷裡抱過孩子便撒丫子跑了出去。到最近的醫院也用了近二十分鐘,燈開得並不多,兩人來來回回站了好幾圈才找到一樓急診室的牌子。

    「小兒科,快!」

    「掛號費十塊。」坐在裡面的白衣大褂正在銼指甲,見有人過來懶洋洋便遞過來一張紙,「兒科四樓右拐。」

    兩人對著十塊錢的掛號費卻傻了,出來的太過匆忙,竟連一分錢都沒有揣,剛才沒打成的根本就沒有發現,現在倒好,一分錢難死英雄漢。

    「阿姨,我弟弟燒得厲害,我忘了帶錢出來,先給他看病我馬上回家取行嗎?」

    那女人瞟了凌霄一眼,尾音便揚了上去,「才十塊錢,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啪的一聲,林玄辰把自己腕子上的一隻銀色腕表拍了上去,「瑞士蕭邦的,原價四千多,先壓著。」

    那女人眼睛一亮拿起來便慢慢端詳,很快臉上便有了笑意,「那行,就先壓我這兒,一會兒你來拿,四樓右拐……」

    兩人已經跑了出去。

    幸好沒有人,值班的醫生也有些昏昏欲睡,見有人來這才打起精神,圍著彬彬看了半天,又問了些症狀這才開始給他量體溫,38度9,看得凌霄心肝一顫。

    「剛上幼兒園吧。」

    「是,一個多月了。」

    「急性肺炎,孩子兩歲半到三歲半抵抗力最弱,也更容易得病,特別是剛送到幼兒園的。先做個皮試,住院觀察兩天,你們誰先去交錢……」說著就要開單子。

    「我……」

    「哥哥,我去吧,反正都是要去,你幫我在這兒看著他,我去取錢。」

    「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林玄辰皺皺眉,顯然是不同意她這提議。

    「沒事,舵主跟著呢,反正取款機不遠,已經太麻煩你了……」凌霄點點頭招呼了一聲,「彬彬,聽哥哥的話,我去去就來,聽話啊……舵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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