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怪異的一幕,一向冷靜的莊奇森也不免頭皮發麻,寒毛直豎。
索裡奧一直都是站在主導者的位置,他怎能這麼輕易地死在生命之湖的旁邊,再加上這四周圍無數具被挖去了雙眼的屍體,整件事情絕不簡單,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究竟造成這樣一個結果的幕後黑手是誰!
「我們……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下場……」站在莊奇森身後的岡岡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
倫吉亦是如此,他一步一步想要往後退,生命之湖這個傳說中的小湖泊一直是在他們所能知道的範圍之外,從來也只是聽說的他們,如今雖是親眼看見,卻無法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他寧願老老實實地做一個祭司,也不要為了尋找羽蛇神的神殿而被挖去雙眼再死在湖泊邊上。
「事情也許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麼糟糕。」莊奇森雖然話是這麼說,心裡卻也是沒了底。想當初他們來的時候,從來不見有什麼異常,那美麗寶藍色的光芒,動人個歌聲,以及湖中精靈曼妙的舞姿,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又怎麼會跟這樣殘忍的一幕扯上關係呢。一定是索裡奧,他做了什麼,惹怒了精靈,才會得到這樣的下場。
「我們並沒有想得多麼的糟糕,只是眼前的這一切非常糟糕!」岡岡激昂的語氣說道。
「我想說的是,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我不也好好地活下來了嗎。索裡奧之所以會死,一定是他觸怒了神靈,才會遭到這樣的懲罰,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們都比我清楚。最後,相信我的,就留下來,害怕的,就沿原路返回吧。」
珍珠第一個響應:「我留下,我相信他。」
倫吉與岡岡面面相覷,兩人始終猶豫不決,羽蛇神的神殿無疑是巨大的誘惑,可是死亡卻又像是一團黑霧籠罩著兩人。
「我一個女的都不怕,你們怎麼那樣膽小!」珍珠忍受不住這樣壓抑的氣氛,大聲喊道。
倫吉的自尊心開始作祟,他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女人,他可是獵頭一族的祭司,如果就這樣回去,他以後還怎麼能夠在人前抬起頭來。「好!我留下!不過……我的族人必須全部回去,我不能夠讓他們跟我一起冒這樣的危險。我一個人死了沒事,不能讓大家跟著我一起死。」
倫吉的話讓岡岡臉紅起來,他自然也是不能夠輸給一個女人的!「我也留下,與獵頭族一樣,我的族人也全數返回。」
莊奇森點頭,這樣也好,這麼一百多人的話,行事也不便。反正索裡奧已死,不需要再帶上這麼多人了。
最終,兩族那百來人原路返回,倫吉與岡岡各自吩咐自己最信任的人,三個月之後,如果他們還不能回去,繼任祭司的位置便會由大家重新推舉。
土人們離去之後,偌大的空間中只剩下四人面對著成片的屍體,空氣中腐臭的氣息彷彿在向人們宣告著撒旦即將來臨的信息。
莊奇森這會卻四下張望著,他在找尋著什麼。
索裡奧從大雨神部落裡帶走的那個圓柱形箱子,不見了。還有阿帕契……定是凶多吉少了。
四人一直站著,地上血跡斑斑,誰也不願意坐下去。莊奇森找到了湖岸邊上的那幾個行囊,翻看了一下,東西也都還在。不過也沒有什麼用處了,他只拿出了幾支手電,別的也用不上了。
入夜之後,空氣裡的涼意更是為恐懼增添了幾分色彩。
莊奇森示意各人打起精神來,因為生命之湖的異象沒有多久就會出現了。
就在湖底還是頻頻冒出氣泡的時候,四人的手緊緊地拉住了。隨著寶藍色的驟增除了莊奇森之外,三人是一直張大了口目睹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緊接而來的是美妙的歌聲,湖中精靈曼妙的舞姿,莊奇森提起萬分的精神在等待著強光。
然而這一次,事情卻沒有如上次般發展下去,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那刺眼的光芒。正在納悶時,莊奇森只覺胸口一陣灼熱,像是口袋中有一塊烙鐵緊緊貼著他的皮膚。
珍珠只覺莊奇森抓住他的手越來越緊,不由得望了過去,莊奇森緊皺的眉頭讓她心中極為不安。
「你怎麼了?」在嘹亮的歌聲中,珍珠大叫起來。
莊奇森根本是聽不見她的說話了,胸口的熱度越來越甚,他的心跳也是跟著劇烈地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