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疑慮雖多,但他已是名正言順的逢魔谷谷主,眾人心中雖有不服,也不敢隨意造次,只得站在一旁,仍然自顧思慮。齊風行見狀歎道:「既是老谷主有命,我等不能不聽。寧西王,我們叨擾了,請。」說完轉身往門外走去,鳳九天叫道:「慢著!」
眾人頓住,只聽齊諳生道:「他們須奉單老前輩命令,回谷另有要事。寧西王若有什麼計較,大可以跟我說。」
鳳九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而笑道:「齊谷主果然有逢魔谷主的風範,只是你們遠來是客,本王豈有怠慢之理?今日天色也晚了,不如在此休息,明日再走也不遲。本王在舒雲閣設宴,為各位接風洗塵。」
齊風行拱手道:「寧西王客氣了。只是谷主新喪,我等哪有心思飲宴?還是告辭了。」
鳳九天道:「既然如此,不如今夜本王也為單老谷主做一場法事。當年承蒙他多多『照顧』,本王才有今日,如今他不在了,本王也該表表心意!」
見他把「照顧」二字說得很重,似乎十分的不快,陰沉的臉色愈加傳達出危險的信號,四長老都默默不語。鳳九天對單易難仇恨之心未消,說是做法事,倒不如說是別有用心。四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齊諳生,想看他如何發話。
齊諳生仍然無波道:「多謝寧西王一番好意。只是單老谷主有命,他們不得不從。你們還是回去吧。我留下來,陪寧西王做這一場法事,也不算是辜負寧西王。」
四人只得應了聲「是」,慢慢地退了出去。鳳九天看了齊諳生半晌,方道:「來人!為逢魔先生準備住處。」
齊諳生低首道:「寧西王客氣了。還是不必麻煩,我在這裡坐坐,待法事做完,在下就要告辭了。」
鳳九天笑道:「你急什麼!怕那四個老傢伙不肯聽你的話?!如今你是谷主,他們不聽命令,直接以谷規處置便是了。」
齊諳生道:「豈敢。我雖已承位,但終究威望不夠。比不得寧西王,名正言順。」
鳳九天皺了皺眉,盯著他深思道:「本王也曾經在逢魔谷住過,知道逢魔先生的面具一經戴上,就不得私自取下。他既然將面具給了你,你便名正言順,何必自謙?你我雖是初次相見,可本王可是聽過你的大名已經很久了。」
齊諳生訝異道:「王爺聽過我?諳生自認少管世事,常年隱居,真沒有想到王爺居然也聽說過我。」
鳳九天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冷冷笑道:「那是因為你齊諳生來歷不明,卻最有可能成為逢魔谷的新谷主!事實證明,你的確有本事,而本王,也沒有錯看你!」
齊諳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寧西王太看得起在下了。諳生自認沒有什麼過人的本領足以令王爺如此看重,能成為逢魔谷現任谷主,實在是機緣巧合,不得已而為之。相信不管是誰也不忍心拒絕一個老人臨終前的請求。」
鳳九天眼光微沉,問道:「單易難因何而終?」
齊諳生歎氣道:「天命。」
鳳九天冷笑道:「好一個天命!世人都道逢魔先生神秘莫測,就連死也死得這麼令人生疑!你以為本王會相信你嗎?」
齊諳生道:「信或不信,不都由著王爺嗎?既然人已經不在了,王爺又何苦執著於往事?!就算單老前輩曾經做過什麼,都已經隨他塵歸塵,土歸土了。」
鳳九天收了臉色,說道:「他讓你來我王府,難不成就是來做說客的?!」
齊諳生笑道:「在下哪有那個本事。我如今既然做了逢魔谷的主人,來拜會一下,也是應當的。雖然在下並不十分清楚王爺在逢魔谷的往事,但對於其中曲折,也略知一二。在下是清淡之人,生平最不喜歡打打殺殺,今日來,若能化解王爺的心事,倒是意外之功了。」
鳳九天冷笑道:「你總算說出實話了,單老頭讓你來,果真是來當說客的。他突然召四老回谷,想必也是明白了本王的意思了?」
齊諳生道:「王爺引我等前來,無非是想報當年出賣之仇。只是……為何要等到今日?那墨麒麟,王爺早已得手了吧。」
鳳九天道:「你也想要墨麒麟嗎?你已經是新任的逢魔先生,自然知道了墨麒麟的秘密,何必跟本王打啞謎?!你若想要,本王可以成全你,不過……」
齊諳生笑道:「多謝王爺成全!」
鳳九天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齊諳生身旁,看似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他,口中卻笑道:「本王還真有些好奇,你到底長什麼樣子……」話音剛落,他突然握手成爪,閃電般地朝齊諳生的面門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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