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亂世之秋,九個國家瓜分天下,群雄逐鹿。(http://www.d2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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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鳳國,氣溫暖和,經濟繁榮富強,佔盡地理優勢,軍事實力強勁。
軒轅國,地域遼闊,土地貧瘠,民風淳樸,兵馬彪悍。
女兒國,女兒國的歷代君主都由女子出任,是一個美女如雲的國家。
此乃當世三大強國。
近一年來,天下格局重新洗牌,玉鳳取代軒轅一躍成為當世強國,軒轅女兒國次之,北越南樂,鷹雲等在亂戰中,國力也迅速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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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鳳皇宮,金碧輝煌,雕欄玉砌,青磚紅瓦,飛龍如天渾厚雄偉,是玉鳳權利最高的象徵。冬季的玉鳳皇宮,花園依舊一片燦爛,南方的氣候溫和,花期延長,一年四季,玉鳳皆是鳥語花香,相較於亂世中支離破碎的各國,玉鳳顯然是一個人間仙境。
今天是冊封靖國郡主的大喜之日,邪皇很是重視這個日子,宮廷戲班在冊封大殿中央搭建一大舞台,綵衣飄飛,絲竹飛揚。
宮中所有妃嬪都必須出席,滿朝文武同賀,排場比太子還要有氣勢。
大殿香氣瀰漫,各位娘娘都盛裝出席,一排排看過去,嬌艷秀美,春花秋月都相形失色。
「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嗎?也不知道皇上心裡在想些什麼?」雲妃哼了哼,美艷的臉龐露出譏諷,很是不滿,那深沉冷硬的男人對自己的兒子可從來沒有這麼上心過,玉瑾剛死不久,就要冊封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野丫頭為郡主,排場十足,這以後,還不翻天了?
「皇上疼愛玉瑾,移情作祟也是情有可原,雲妹妹,你就消消氣,冊封典禮快開始了!」母儀天下的皇后淡淡地道,口氣露出警告來。
邪皇的事,哪容許人亂嚼舌根。
「哎呦,我說皇后娘娘,你就大度?我不信你心中就沒有疙瘩,一個外人在皇上心目中。都遠比太子他們重要得多,人都死了,生前再怎麼寵愛也就算了,死後還弄出個冒牌貨,真是可笑,烏鴉還真能變鳳凰不成?」雲妃囂張地道,語氣尖銳,諷刺。
皇后和張妃臉上頓時佈滿陰霾,張妃冷掃雲妃一眼,抿唇,道:「雲姐姐,說話還留三分地,瑾兒已經死了,別拿我女兒說事!」
「我說的是實話!張妹妹,看著玉瑾的地位被個野丫頭霸佔,你心裡會舒服?」雲妃牙尖嘴利,對她們口不對心的行為很是譏諷,毫不留情地戳破那層妒忌的面紗。
被說中心事,張妃怒紅一張俏臉,卻礙於情面,不得不強忍著,雲妃那張利嘴,在妃嬪中是出了名的狠辣,她怎麼可能是對手。
這麼妃子中,大家各有心思,唯有德妃,平靜地坐在位子上,笑看雲起雲淡,紫色的錦繡宮裝襯出她秀麗聖潔的臉龐,有一層淡淡的母性光輝。
對她們討論的話題,顯然不感興趣。
高高在上的邪皇,俊朗冷硬的臉龐,深黑色的華麗禮服,繡著騰飛的團龍,栩栩如生,凌空欲飛,腰間扣著同色系的紫金錦繡玉帶,配著一對龍鳳玉珮。襯得他整個人都氣勢尊貴,傲然不凡。
舉杯,飲酒,看著地下的歡樂氣氛,他心情頗為愉快,不常笑的唇角勾出淡淡的笑容來。
看在有心的妃子眼中,那笑容如刺在喉一般,難受極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尖細的聲音充滿了驚恐,一青衣太監急匆匆地跑來,上次不接下去,臉漲得一片通紅,不斷地喘氣。
邪皇不悅地蹙眉,冷聲喝道:「做什麼這麼慌慌張張,還有沒有規矩?」
太監被他一喝,趕緊跪下,慌張地磕頭,唇色嚇得慘白,整個身子發顫,道:「啟稟皇上,小郡主,小郡主……她不見了!」
「什麼!」邪皇臉色難看極了,大吼:「你們做什麼吃的,一個小孩都看不住,還不快派人去找,米兒要是有什麼損傷,朕要你們陪葬!」
「是……奴才這就去!」太監被喝得七魂去了六魄,牙齒打顫得厲害,顫顫巍巍地退了下去,趕緊派人都找。
場上,不管是妃子還是官員,看熱鬧的居多。
「野丫頭就是野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雲妃冷笑道。
德妃只是微微蹙蹙眉,掃了全場一眼,轉而問道:「怎麼不見玉邪?」
她身邊的宮女也奇怪地道:「剛剛還看見,怎麼不見了?太子和三皇子也都不在!」
亭溪邊,垂絲海棠漫天飛舞,捲起的花瓣如一條粉色的綢帶,清香宜人。
「幹什麼,放開我!」溪邊傳來嬌喝聲,只見華服少年強行拉著一精緻可愛的女孩,踉蹌地往前走,不顧女孩的反對,力道大得驚人。
「玉簫,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女孩怒喝,一雙邪魅的瞳眸冒火地瞪他,見他不為所動,咬牙,俯下,狠狠地往他手腕上一咬……
「啊……」少男慘叫一聲,猛然甩開女孩,怒吼道:「該死的野丫頭,你屬狗的嗎?哎呦,疼死我了!」
玉簫不斷地甩手,手背上印上一排小小的壓印,參出血來,疼得他直跳腳,呱呱大叫。
米兒斜睨他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漾著怒火的小臉揚起,精緻的五官透出一絲霸氣來,命令道:「不許你叫我野丫頭!」
「你不是野丫頭你是什麼?自己姓氏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天我拉錯人,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流浪,還說你不是野丫頭!」玉簫見她揚著小臉,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米兒瞪眼,冷笑,「拜你所賜,我現在無家可歸,要不是因為你那麼蠢,自己的妹妹都會拉錯,我也不會進宮,也不會失憶,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凶什麼凶?」
「進宮有什麼不好,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那是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少年不服地反駁,在他心目中,她一個街頭流浪兒和皇宮的郡主想比,自然是當郡主比較強,綾羅綢緞不斷,吃香喝辣的,多舒服的人生。
米兒發現,對著一頭牛講話就是在彈琴,她懶得理他,轉身就走,冊封時間就快到,無緣無故失蹤,又會弄得雞飛狗跳,她討厭這麼鬧騰。
「站住,你給我回來!」玉簫見她要走,趕緊拉著,女孩一個防備不及,差點跌倒,不禁大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對著他能保持心平氣和的人,不是死人就是聖人!
「父皇要封你當郡主那是他的事,我警告你,你不許霸佔玉瑾的位置,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玉簫惡狠狠地威脅道,少年的眸光露出凶光來,俊秀的五官訴說著他的認真。
「玉瑾的位置?你什麼意思?」米兒站直了身子,不悅地問道。
她討厭別人總是以一副她霸佔了玉瑾位置的眼光看她,又不是她願意的,要是邪皇肯放她出宮,她更感激不盡,誰稀罕呆在這裡?
他們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人!
「你是你,玉瑾是玉瑾,我告訴你,父皇疼愛的人是玉瑾,不是你,你不過是替身而已,等緩一段時間,父皇不再為玉瑾的辭世悲傷時,也是你該離開的時候,你不過是個市井野丫頭而已,我勸你不要自以為自己真的是鳳凰,一飛枝頭就不下來,哼!」少年擺出高傲的神色,語氣淨是輕蔑。
米兒心中堵了一口氣,心底隱藏的高傲和自尊被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一股銳利的疼在心底蔓延,胸膛中迸發出駭人的怒意,小小的臉蛋,陰沉如下雨天。
猛然,敏捷地撲向玉簫,想要撕碎他臉上嘲諷的笑容。
玉簫一愣,下意識地出手自衛,少年從小練武,內力雖不大,對付沒有武功的孩子綽綽有餘,緊接著,一聲悶響,米兒被他內力震退兩步,踉蹌著,站不穩,摔倒在地,粗糲的石頭刮得她的掌心出現血絲。
少年一愣,眼中出現了懊惱的神色,張張嘴巴,又恨恨地閉上,讓他對她道歉,根本就不可能。
米兒的掌心磨著地面,緩緩地握緊,轉頭,一記凶狠的眼光直射少年門面,鋒利得如世間最厲害的兵刃,玉簫被她這麼一瞪,氣場一瀉千里,頓時吶吶自語起來,「一個小孩,哪來那麼凶狠的眼光。喂,冊封大典快要舉行了,走了!」
「你給我滾!」她又不是不認識路,要他帶。
好不容易的示好卻被潑了冷水,高傲的少年也不拿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悻悻地走了!
還不放心,回頭看了幾眼,抿抿唇,後悔剛剛的衝動,都是他母妃,整天在她天邊念叨,不然也不會對她這麼凶。
米兒緩緩地抬手,嬌嫩的掌心,被磨破一點皮,滲出血水來,有點疼,女孩倔強地抿唇,眸光雪亮如刀,並未喊出一聲痛。
毫無預警的,一道陰影籠罩,一雙尊貴優雅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潔白的掌心,骨節分明的手,修長,有力,米兒訝異地抬眸,一冷峻的少年面容撞入瞳眸,「玉邪哥哥……你怎麼來了?」
「起來!」簡潔有力的淡漠音色,他的手,穩穩地伸在米兒面前。
米兒掃了他一眼,小臉還有點不悅,看著那雙優雅有力的手,略微猶豫了下,伸出手,握住……
穿透了國仇家恨,握住彼此的手……
毫無色彩的記憶,記住他掌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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