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眼看著離李柔依進宮的日子只剩下大半年的光景,禮部已經策劃起隆重的儀式,用於迎接皇貴妃的守孝期滿,李家也成天忙著李柔依入宮的所需。
不過幾年的光景,在宇文天晨和雲憶柳的努力之下,朝廷之內已經形成對半之勢;小財神錢余任依仗著非凡的理財能力,使國庫變得日漸充裕,甚至超過的多年前先皇最初執政的鼎盛之期;而岳將軍旗下的兵力也已經擴展到五十萬之眾,並且研製出了新型箭弩和火炮,威力足以抵擋風汐的入侵,更遑論李刖的那些人馬。雖然形勢不再利於李刖,但是他並不著急,每日按部就班的早朝回府,生活規律得無可挑剔,對於李箏暗地打壓自己的勢力都熟視無睹,甚至讓人懷疑起現在的李刖還是當年那位囂張跋扈的攝政王嗎?!
早朝結束後,雲憶柳的臉色幾近蒼白,沒來由的小腹疼痛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幾乎暈厥的剎那,正好李箏路過,抱起了她並送回寢宮,輕觸脈搏,發覺並無大得異常,便放心離開,誰知一出門就遇見了宇文天晨。
"李愛卿,與朕的太傅感情不錯!"宇文天晨話裡的酸楚,顯而易見。
"皇上,有時間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如去關心一下床上躺著的人,似乎昏迷不醒……"話音未落,宇文天晨就衝進了內室,然後暴躁地喊著御醫,整個宮室亂成一團。
"啟奏皇上,御醫還是不必了!"元香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女兒家的事實在難以出口,"小姐,並無大礙……"
"臉色這樣差,怎會沒有事情。"宇文天晨著實不相信,繼續大喊著御醫。
門外的李箏看到平日裡沉穩內斂的帝王,此刻慌亂不已,終於明白,李柔依看到的那位深情不倦的帝王是如此的虛假,真正放在心裡只有雲憶柳一人。如果,一向自信的地父親和表妹知道事實的真相該有著多大的震驚啊,李箏有些落寞的離開,即使雲憶柳忘卻了心中那位久未出現的人,自己還是會輸給高高在上的帝王。於是,下意識地忽略著今日的所見,隱藏起自己的心事,邁著頗為沉重的步伐轉身離開。
李箏走後不久,御醫便匆匆趕到,看到皇帝的臉色立刻嚇出一身冷汗,戰戰兢兢地靠近床榻替著雲憶柳診治,只是片刻,御醫卻緊繃著欲笑的臉說道,"皇上,雲太傅並無大礙,只是到了及笄的時候,臣去調配一些養身的草藥即可。"
"呃……都給朕退下!"宇文天晨本不知道及笄的含義,還是與李柔依的調笑中無意中提到,此刻的心情除了些許尷尬,更多的便是喜悅。難怪總覺得雲憶柳這幾年身形愈加豐滿,儘管略顯單薄,但是比起初到京城的青澀,更添成熟的韻味,原來一直以來用心守候的女子已經慢慢長大。從此刻起,他不會放手,想到這裡臉上露出的是屬於帝王的霸氣。
元香巧荷偷偷笑著,雖然小姐一直以來喜歡的另有其人,但是不可否認,這幾年皇上對小姐的照料是無微不至,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稍有些頭痛腦熱就緊張得不得了。所以今日的動靜,不過再尋常不過了,可惜的是小姐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她們有時甚至會憐憫起這位癡情的帝王。
第二日的早朝,雲憶柳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缺席,引起了朝堂上的議論,因為這位史上年齡最小的太傅連高熱不退都不會漏上早朝,儘管皇帝已經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應對,還是不能平復,有關切的,也有幸災樂禍的,惟獨李刖的表情高深莫測,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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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宇,女子的初癸來的時候,便是及笄之日,需要按照習俗行特有的儀式,因為此刻起就意味著可以嫁為人婦,而媒婆也可以上門求親了。故而在身體恢復後,雲憶柳也按照慣例去拜了下月老廟,其實只是為了外出散心透氣,這幾年為著朝政幾乎沒有閒逛的機會,使她有些忘了女子的天性,於是一時興起買了許多精緻的小物件,直至日落時分才帶著兩位婢女回到皇宮。
"柳兒,你為何背著朕外出?"回到宮室還未來得及休息,就看見宇文天晨一臉的哀怨。
"女兒家的儀式,你一個男子摻合什麼。"雲憶柳啞然失笑,此刻的帝王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不管,你後來去玩了!"宇文天晨指著一堆物件"控訴"著,表情實在有些滑稽。
"好了,這不給你也帶了東西。"雲憶柳從物件中翻出一個紙包遞給了宇文天晨。
"呃……蜜餞?!"宇文天晨有些哭笑不得,這哪是給他帶的,"你還真把朕當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嗎?那為何要吵著要人帶出去玩,不會自己去嗎?"雲憶柳有些不耐的轟著宇文天晨出去,"好了蜜餞拿好,還有撥浪鼓,自己玩去,乖噢……"
宇文天晨的臉色極為難看,一把揮去蜜餞和撥浪鼓,東西應聲落地,隨即將雲憶柳拉進自己的懷中,不顧她的掙扎強行索吻,許久才不捨的分開。
"皇上,你若真有需求,可以找你在李府的皇貴妃,再不行宮裡的司寢、司帳數人,她們應該會很樂意。"雲憶柳刻意忽略心底泛起的異樣,繼續說道,"用不著拿我來發洩,好歹也是你的太傅!"
"在你的心中朕永遠只是當年拜你為師的那個孩童是嗎?!"宇文天晨瞬時覺得悲從中來,在吻了所愛的女子後,得到這樣的反應,的確是令人打擊,"柳兒,你真的沒有心!"說完,憤然離去。
"看來,間歇性失常又發作了!"剛想追出去反駁的雲憶柳突然感到一陣的眩暈,只好作罷,不知道為何此刻竟想起了無關緊要的李箏,搖著頭,只當是勞累過度,不去在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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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個月,雲憶柳都有些恍惚,很難集中起精神來,特別是下了朝堂更是感到疲累不堪,腦海裡時常莫名閃現出李箏的身影,令其百思不解,連宇文天晨都察覺了異常,令太醫前來診治,依舊未果。
"柳兒,你何時開始出現這種情況的?"宇文天晨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追根究底起來。
"及笄之後吧,特別是從月老廟回來之後愈發嚴重起來。"雲憶柳回憶著之前的種種,尋找可疑之處,突然想起月老廟的香格外的濃烈,當時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柳兒,你有沒有覺得近日只有在早朝時分才會有些精神,而且你看到李箏的時候總會笑得異常開心。"原本還有著醋意的宇文天晨也覺得越發怪異,雲憶柳那時的眉目含情,那抹會心的笑容只有面對消失多年的那人才會出現,如今卻對於李箏也如此,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這樣說來,的確有些異常了……"想起多日來,自己一直會毫無緣故的惦念其李箏,即使對齊彥澤也未曾有過。
"那就再簡單不過了,該是李刖對你下了什麼毒,應該極其罕見和稀有,毒性也相當奇特!"宇文天晨反覆推敲著雲憶柳的異常,突然想起什麼,"應該是第一次去李府的時候就開始了!"既得當時大家喝得都是同一壺酒,李柔依除外,嬌氣地說要喝花露,然而極清淡芬芳的酒為何只有雲憶柳一人酩酊大醉,而且樣子極其難受,就不得而知了,很有可能這種毒只是針對她而來。
"應該不會吧,花草的毒性對於我都是毫無效用的。"雲憶柳心存僥倖,"其次李箏並不會用這種低級的招數,也未曾聽說過有此類的蠱毒。"雲憶柳由於娘親的緣故,識得許多毒藥種類,甚至超過了自己娘親所知道程度。
"不是中毒,對於近日的身體反常作何解釋?!難不成是對李箏動了心?!"宇文天晨有些沒好氣,"朕的太傅為何變得如此單純了!"
"再過兩日看看吧!"雲憶柳思忖片刻,決定還是等等再說,順便藉著雲鴿去詢問一下遠在天隱山的齊彥澤。
"也好,這些日子,你便不用外出了,朝堂之上也無需再去。"宇文天晨想了想,徵詢道,"就說替朕微服出巡去了吧,這樣還可以起到整肅地方官的作用。"
"也好!"既然無法集中精神,站在朝堂上也是浪費精神,不如休憩幾日,想來自己許久未曾清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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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休息的,還是選擇了更新,快三天沒有好好睡覺,看見電腦就頭暈!偶盡力了(月兒疲累不堪地爬走……),明日還是有更新的,若是醒來早,就多更新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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