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入夜,雲沛爾就護送著宇文天晨和雲憶柳從暗道離開書院,元香巧荷兩位婢女早已將行李用馬車裝好往大路行進。
由於輕裝上陣,一行人趕路的速度非常快,宇文天晨原以為雲憶柳該走不動這山路,誰曾想一點都沒落後。連夜的趕路直到山腳下才找到買馬的地方,為了趕上元香巧荷的速度,雲沛爾和妹妹同乘一匹馬,看得宇文天晨有些不是滋味。
快馬加鞭行進一日,來到江亦郡已經快到傍晚,這裡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大型城鎮,由於每天都有大量的貨物從此轉向京城,顯得十分熱鬧和繁華。不過,人流量的可觀也造成了這裡的魚龍混雜,憑添了幾許危險。找到了當地最大的酒樓晚晴樓,與行李車會合,兩位婢女也已經準備了房間和洗漱用具,等候著雲憶柳三人的到來。大家順便也做一下休整,畢竟這樣連夜趕路十分疲累,馬匹也經受不住折騰。
洗去一路的塵埃,這才來到專門的包廂,一進門大家就看見了一桌豐盛的美食,元香巧荷也已經擺好了碗筷,忍不住食指大動,畢竟一天未好好吃飯,風捲殘雲之後,都十分滿足。令小二收走桌上的東西端來茶水,這才有心情坐著聊天。
"小姐,適才收到書院的飛鴿傳書,說是殺手在我們走後不久就趕來了,領頭之人十分厲害,師傅都不是對手,而且並不懼怕毒蛇和蠱蟲,下手也極狠毒,書院的幾位前輩都受了重傷。"
"那爺爺和兩位師弟呢?!"雲憶柳並不關心自己娘親,她有護命的法寶,即使是對方武功再高也能逃走。
"他們都躲在密室內,沒有被發現,可惜的是老太傅的書房裡被砸得慘不忍睹。"
"後來是怎麼解決的?"雲憶柳有些意外,爺爺最寶貝的就是這書房,大量古玩被砸,他會要那些人挫骨揚灰,老頭子發起彪來是極厲害的,"不會是爺爺擺平的吧?!"
"小姐,你真厲害,竟能猜得差不多,是老太傅以前的得意門生擺平的。"元香一臉的崇拜,"那些殺手抓了大少爺,說是要用來交換,突然掌管整個黑道的夜神及時趕來,結果那些殺手見到夜神立刻消失了。"
"爺爺,倒是什麼人都敢收做弟子呀!"雲憶柳自歎不如,還收了個黑道老大。
"哼,誰讓他平日不練武!"雲沛爾聽到大哥沒事了,這才放心下來,不過明顯的心口不一。
"知道殺手的來歷嗎?"雲憶柳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繼續問道。
"夜神說是近些年新興起的殺手組織,已經榮登江湖第一的位置,不但手段毒辣,而且個個身懷絕技,根本不聽任他的管轄。不過是連續派人殺不了夜神,主事之人反被打傷,這才看到這位黑道之首避而遠之的,時間長了,形成定律,只要夜神插手的,他們就放棄任務。"巧荷一口氣說完輕噓一口氣,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飲進,看來是渴壞了,"不過至少知道派殺手來的人應該極有權勢,否則出不起價錢,殺一個人要十萬兩白銀呢!"
"太傅,這些人的目標似乎不是我們。"宇文天晨聽完,下意識的做了判斷,"他們要殺得是老太傅和岳峰,還有便是錢余任了。"
"不錯,知道要動腦子了。"雲憶柳讚許的點點頭,繼續問道,"猜猜,是誰買的殺手呢?"
"目前看來,最有利便是李刖了,可以乘我們趕回京城前奪回另一半的兵權和錢家的資產,這樣就可以讓我這個無法掌控的太子形同傀儡了。"宇文天晨認真想了下,繼續說道,"其實那些殺手並不想解決這三人,應該只是想綁架他們來作為制約和交換,否則早應燒了書房,讓他們沒有辦法逃生。"還是活人比較有用,即使要殺也要等到目的達到了才可動手。
"由此可見,你若是用心思考便能找到事情的本質。"雲憶柳對於宇文天晨分析頗為滿意,不過心裡的不安不知從哪裡來,索性轉過頭去看著窗外往來人流。突然間一道灼熱的目光傳來,追尋過去,竟是一個面向極其普通的人,不過手邊圍繞著的卻是極不普通,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雲憶柳發覺十分的熟悉。有一個曾經也用過如此霸道和掠奪的目光看過自己,不過出現在這裡有些不可思議,況且身形樣貌完全的不同。
"有什麼異樣嗎?"宇文天晨首先發覺了雲憶柳的不對勁,也隨著她的目光望窗外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沒什麼,只是看到幾個小偷罷了。"雲憶柳搪塞了過去,恰好,此刻窗外傳來抓賊的聲音,大家也就深信不疑。
這時,掌櫃的進來,告知房間已經準備妥當,語氣極為的恭敬客氣。
"從未見過這樣的客房,不但佈置得極其豪華和舒適,而且三間上房共用一個廳堂,這樣關起門來就是一間套房了。一家人住在一起都極為方便,既相互照料,又避免打擾。"雲沛爾時常外出,第一次見到如此的客房,自是有些新奇,"不過,費用該是不便宜吧。"
"五百兩銀子一晚,另加五十兩銀子的用餐費用。"雲憶柳說完價格眾人都有些吃驚,貴得有些離譜。
"不用我們花錢,這是錢家的酒樓,小姐只要拿著專門訂製的腰牌,就可以了。這客房是被錢家長期留著招待貴客之用,其他的客房早已經沒有空閒。"
"只要是錢家的酒樓,你都可以靠這個牌子,不用付一文錢。"雲憶柳有些好笑,錢余任哪敢收她雲憶柳的房錢,這酒樓的成功有一半是她的功勞。
"怪不到,既是錢余任的,那就不用客氣了。"雲沛爾索性吃起了桌上放置的精緻點心。
"錢余任倒是尊師重道……"宇文天晨忍不住插嘴,自己拜了太傅之後,錢余任也吵著也要認雲憶柳為師傅,當時拿出來作為拜師禮的腰牌,沒想到有如此大作用。
"是啊,用心教的竟比不過沒怎麼搭理的學生。"雲憶的話讓宇文天晨有些尷尬,乾脆禁了聲,不說總歸沒有錯吧。
*
夜深人靜,大家都已經沉沉入夢,以補充透支的體力,雲憶柳卻遲遲未曾入睡。一直在想著那道銳利的目光,為何獨獨看向自己,實在有些費解,自己並未得罪過什麼人,也不是什麼傾城絕色,直到一陣香氣襲來,下意識時地屏住呼吸,突然想起自己並不懼怕這些草藥,乾脆裝暈,看看來人到底是誰。
"行了,不用裝了。"來人一襲黑衣,並未蒙面,正是在適才窗外讓雲憶柳不安的那個人,"你不怕這種藥草?"
"怕,不過是平日睡不著的時候喜歡練習閉氣,正好派上了用場。"雲憶柳笑得很開心,索性坐了起來。
"為何不求救?"黑衣人嗤之以鼻,似乎在嘲笑雲憶柳的怪癖。
"你又不會殺我,不是嗎?"否則怎麼會用這種既無害身體又有助於睡眠的草藥,雲憶柳傾身下地準備穿上鞋子,卻使衣襟鬆散開來,忙不迭地拉好扣緊腰帶,臉色一片緋紅,"你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一個十歲女子,尚未發育,有什麼可看的。"話雖如此,黑衣男子根本沒有轉身的打算,"再者,你早晚是我的人,看了又何妨!"
"你是風行易!"雲憶柳下意識地往後退著,語氣還是維持著玩笑,"堂堂風汐太子跑到天宇來幹什麼?遊玩嗎?"
"你不覺得現在害怕晚了嗎?"風易行迅即來到雲憶柳的身後將她擄到懷中,"本太子親自來請太子妃,算得上誠意了吧!"
"你瘋了!我還未成年,離約定的時間也相去甚遠。"雲憶柳無奈地說道,試圖掙脫卻不能動彈。
"你認為我會放任自己未來的太子妃,住到天宇的宮中去嗎?!"隨即俯身吻上那張天下間幾乎無人可以辯過的唇,屬於少女獨有的清甜和馨香,讓風易行沉醉其中不能自已,直到一陣血腥的氣息傳來,"你敢咬我!"
"你先輕薄我的,難不成還不能反抗?!"雲憶柳其實也是倔強的,即使現在不在她的掌控中,依舊不能讓她違背自己心意而行,妥協更猶如天方夜譚。
"就當是閨房之樂吧,太子妃既然喜歡暴力,就由著你來!"對視許久,風易行發覺雲憶柳竟然毫無懼色,突然溢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你想幹什麼……"雲憶柳發覺的情況有異,想出聲呼救,卻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只能用恨恨的眼神看著風易行,第一次覺得自己在玩火自焚,不過是想探究對方的來意,卻將自己送入虎口。
"柳兒,你似乎並不瞭解男人的本性……"話未說完,風易行再次吻上雲憶柳,不過此次不再是溫柔以對,幾乎是懲罰性的肆虐,直到懷中的幾乎要暈厥過去,這才結束一吻,頗為自得地看著有些紅腫的唇色,"得不到,總是最好的,或者說越是反抗越是有征服的慾望。"
此時的雲憶柳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自己的確少算了男人的劣根性,也終於明白,明知道殺手不是對自己和太子而來的皇上,為何那樣催促自己回京了,甚至聖旨都沒來得及寫全,只為能夠爭取時間。
"好了,不要用這種表情對著為夫,我們可是要回風汐成婚呢……"風易行抱著雲憶柳剛想飛身跳出窗子,卻感覺到背後凌厲的掌勢襲來,連忙轉身躲過,見到的是意外的人,原來這草藥實在沒有效用,早知道直接下毒比較省事。
而雲憶柳的震驚根本不下於風易行,這種草藥因為對身體無害,常被人當作治療失眠的藥物,一般習慣用毒的人不瞭解的根本不會在意,反而會中了這種草藥,否則元香和巧荷不會此刻在房中昏昏睡去了。
"放了她!"
"若是不放呢?!"
兩人的目光猶如電光火石一般交織在一起,互不相讓,又僵持在那裡,只是對視著,似乎在等待著對方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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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豈有此理,不允許用MI藥這個詞,只好改成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