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曾玄銘和卓有同樣的心思,不想把淺淺的真實身份告訴身體虛弱的曾老爺子。
倘若淺淺能乖巧一些,在這段空閒的暑假裡多陪陪曾老爺子,畢竟老爺子中風,也是受了她們母子的刺激,估計現在的曾玄銘也不會這樣對淺淺感到不滿和生氣吧。
計程車剛開了五分鐘,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雨刷在車前的玻璃上來回划動,看著外面一些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雷雨弄得措手不及。
付了車錢,她握緊手袋衝進了雨裡,好在計程車停的地方與商場門只有十幾步,但她衝進去後,身上還是有些涼涼的濕意,雨實在是太大了。
告訴店員她要的那款衣服的另一個顏色——白色,然後又轉了轉,挑中了咖啡色細條紋的泡泡袖小衫,掏出金卡一起付款。簽字的時候看到那串數字,經歷了上次的驚訝,這次她已經是波瀾不驚了。
商場門口聚了一些躲雨的人,外面的雨勢沒有削減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眼前的世界全籠罩在大雨中,計程車更是少之又少。有幾次她衝出去攔,結果上面都坐了人,只得又退回去。
反覆幾次身上已經完全濕了,查看懷裡抱著的紙袋,好在走的時候她讓店員幫她把紙袋外面層層包了塑料袋,不然的話新衣服肯定要濕了。
「叭嗒!」聽到滴水聲,她看了眼手裡拎著的手袋已經全濕了,走得匆忙,她忘了讓店員順便幫她把手袋也包起來。
鈴聲開始大響,她一面伸手進濕漉漉的手袋,一面慶幸著著手機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正常運轉。
一看屏幕上的號碼,她心裡一熱,「卓……」
耳邊聽到他滿含歉意的低沉嗓音,「抱歉,絮兒,我開了場會,沒想到一下子開到現在,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報出了商場的名字,聽到他迷惑的聲音,「你怎麼會去那裡?」
「我幫淺淺買衣服。」
他沉默了幾秒,立刻說馬上到,然後就是一陣忙音。
抱緊懷裡的紙袋,衣服濕嗒嗒地粘在身上,不覺打了個寒顫,想到他正在來接自己的路上,心口不覺一暖,對著他有可能來的方向不停張望。
急速的大雨持續下著,而且一點也沒緩下來的勢頭,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雨氣所掩蓋,躲雨的人開始不耐煩,有些人一咬牙乾脆衝進了雨中,還有些人嘀咕著要衝到五十米開外的便利店買把傘,不然這樣很有可能會著涼感冒。
不到一會兒,絮兒周圍就剩下孤零零兩個人了,又等了兩分鐘,聽到這兩個人陸續打電話叫人送傘。
與此同時,一輛賓利車扯開雨簾衝進了視線,撐著雨傘的司機快步下來拉開後門。
心想反正自己已經成了落湯雞,卓就不要再下來了,心念一動,她的腳步已經奔了過來,正準備邁步的鄭卓順勢拉她進去。
「怎麼淋成了這樣?」他看著全身淋透的絮兒,立刻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把有些發抖的她摟在懷裡。
靠到了熟悉而溫暖的胸口,她感覺好些了,搖搖頭,「我沒……」事字還沒說完,鼻子一癢,她打了個噴嚏。
「快開車。」他揚聲吩咐司機,收緊手臂更加擁緊了她,「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她剛開口,又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該死,那個女人明顯是故意的。」他低咒著伸手試探她的額頭,手上燙人的溫度使他擰緊了眉,「你在發燒。」
她的鼻子呼吸越來越不順暢,固執地搖了搖頭開始暈沉沉的頭,「怎麼可能,我從小到大可都是健康寶寶,淋了點雨怎麼可能就感冒了……」
「好了,別說了,你明明就在發燒。」他充滿愛憐地在她唇上輕啄了幾口,「我們馬上就到家。」
「哦——」她無意識拖長了時間,帶著濃濃的鼻間,賴在他懷裡有種一陣無比舒服的感覺。
發覺有什麼東西在她懷裡,他撥開在她身上的西服外套,看到了外面包裹著嚴嚴實實的紙袋,不由輕輕抽出來,厭惡般甩到了車裡的角落。
看來以後他還得盯緊懷裡的小女人,魯淺淺那個女人太會算計了,明知道天要下大雨,還讓絮兒去買什麼衣服。
實在可惡!!
像是在夢境中一樣模模糊糊被人抱起,然後移動著她脫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好吵,頭好重,她想睡覺,想說話喉嚨又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又像是在火燒,乾啞得難受。
亂動的手臂碰到了柔軟又溫暖的東西,下意識往裡面縮,卻又被人掀掉了,一把抱起她,她煩躁地嘀咕著,耳旁奇怪地掠過一抹暖風,「你身上濕漉漉的,得泡熱水澡,把體內的寒氣去掉。」
她認出是卓的聲音,感覺到一陣安心,任他放進了飄著芬芳花香的浴缸裡,熱水像他的懷抱一樣包圍在身體四周,她舒服地歎了口氣。眼皮實在太重了,不想睜開,不知過了多久,又被他抱回到床上。
身體裡又像被火燒似的難受,她不停的嚶嚀著,感到熟悉的臂膀抱住自己,「絮兒,難受嗎?你還在發燒。」
模糊支吾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然後有人進進出出,來回走動的聲音,還有冰冷的東西塞進嘴裡,朦朦朧朧有交談聲,等到一切歸於平靜,她才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