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捉住她蔥白的小手吻了吻,才發動了車子,她的手上還留著他唇間的溫度,一直蔓延到心口,整個身心霎時都是暖暖的。
在這個世上,有這樣一個愛自己,而自己又愛的人存在著,真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原本是好心過來看看奐哥哥,再問一下他被起訴的案子怎麼樣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看來奐哥哥已經知道了匿名信幕後的人是他。
發覺到她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他回過頭掀起淡笑的唇角,「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
她猶豫著擰絞手指,該不該說破呢?
前面十字路口是紅燈,他把車停了下來,猜出了她的心事,低沉著嗓音,「你都知道了。是他告訴你的麼?」
「不是,是我推斷的。」她心裡一動說出了實話,「早上看報後,我根據你說話的口氣推斷出來這件事是你派人做的。我知道你已經查出來,那天控訴你洗黑錢的人就是奐哥哥做的手腳。」
「沒錯,我在報復,沒有人能夠擺佈和戲弄我,這個律師實在可惡,無時無刻不在窺視你,我必須還得給他點利害嘗嘗。」重拍著方向盤,一抹冷酷的寒芒閃過他的雙眸。
「卓,算了吧,好嗎?不要再雪上加霜了。」她乞求地看著他,「奐哥哥他現在也不好受,被人指控行賄,隨時有可能面臨法院吊銷執照的判決,這對於他來說是最沉重的打擊,這麼多年的努力有可能白費,他的理想,他的律師事務所……」
他揚起唇角流露出冷冽的神色,「夠了,你為什麼相信他沒有行賄?一切都要講證據。」
「你是說,你的那份匿名信裡有他行賄的證據嗎?」她錯愕極了,難以相信他所說的。奐哥哥不擇手段想要輕薄她是他不對,可她瞭解他,他是那麼驕傲,不是那種靠行賄而贏得名譽的人。
奐哥哥雖然沒有直接說他是清白的,她憑直覺可以知道這一點,但是卓又說奐哥哥行賄是事實,這中間到底哪個人說的是真話?
望著她震驚中有些慘白的臉色,他用力全身摟過她,剛毅的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誰都不能傷害你。如果早上你為他求情,我會原諒他,可是他竟然想染指你,就必須付出代價。」
「卓……」她仰起臉看他,卻被他的手指壓住唇,顯示著他的決心。看來這件事只能再找機會了。
和他吃完午餐後,他開車送她到了盛天門口,她心神不寧地回到配音棚,裡面正在熱火朝天地配音,輪到她的配音還要半個多小時。
剛一坐下,南方輕手輕腳走了進來,「絮兒,我有事找你,還記不記得沐浴露的廣告?今天廣告商打電話過來,說明天下午一點開始拍廣告。我來通知你一聲。」
沐浴露廣告?聽南方提起,她才想起來卓好像挺反對她拍,後來是她撒嬌他才妥協了,今天為了奐哥哥的事她心情有些亂,哪有心情去拍廣告,於是胡亂支應了一聲。
下午配音絮兒頻頻出錯,弄到最後自己也覺得尷尬,跟紀導協商她的配音改到明天,從配音棚裡出來,仰臉長舒了口氣,拎著手袋打算一個人出去走走。
走著走著,一抬頭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唐盛集團大廈。怎麼會跑到這裡?她苦笑著搖頭,一個篤定的清甜聲音在身後飄來,「柳絮兒。」
尋著聲音回過頭去,望見了一雙靈動的眼眸,詫異於能在這裡碰到凌玫萱,不禁揚起笑容,「你好。」
「算起來你是我的干嫂嫂,一家人,怎麼還這麼見外。對了,你和卓什麼時候舉行婚禮?」玫萱笑得一臉燦爛,自然地拉起絮兒的手,看了眼身旁的尹洛寒,「寒,我不陪你進去了,你辦公事,我一個人沒事做,我想還是跟絮兒出去喝喝茶,聊聊天。」
莫名地,絮兒感受到一抹冷冷的凌厲目光掃了過來,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抬眼看向尹洛寒漆黑冷漠的雙眸。
幾次見面後她得出了個結論,這個男人好像是只隨時泛著酸味的醋罈子。
只見他低頭看向嬌裡的玫萱之後,完全像變了個人,眼神裡冷漠和寒意的氣息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溫柔,「我可是好不容易讓你答應過要陪我辦公的,不能說話不算數。再說,說不定她也沒空呢?」
聽到這裡,隱約接受到若有似無瞄過來的冷芒,絮兒立刻識趣地插話進來,「是啊,玫萱,改天我們有空再聊,一會我還有事要忙。」
看了看絮兒,又看了看尹洛寒,玫萱笑著點了點頭,「也好,你有事要忙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我們再聊,先把手機號碼交換一下。」
絮兒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玫萱輸入後打了過來,絮兒保留了,一旁的尹洛寒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摟著玫萱大步進了唐盛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