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什麼事?」甜媽媽把兩杯水放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在對面坐了下來。
絮兒吸了口氣,竹筒倒豆子一骨腦全說了出來,「我知道了當年你和史露雪一起從美國逃到中國的經歷,我也知道這些年你們私下一直有來往。前幾天,史露雪怕自己跟別的男人生下的女兒被曾老爺子懷疑,突然帶著錢逃跑了,她又誣賴說我才是那個孩子……」
「會有這種事?」甜媽媽頓時氣憤不已,「史露雪太過分了,你明明是我們巴克斯克家族的孩子,她這樣做不就是拿你當墊背,背黑鍋。」
絮兒苦笑了一聲,「我現在就想把史露雪找出來,不是為別的事,她這樣逃避不是辦法,尤其她欺騙曾老爺子,一欺騙就是十九年,現在還打算繼續欺瞞下去。事情是她搞出來的,就應該由她出來解釋清楚。」
「是應該還你一個清白,我有地址,她或許是躲在那裡。」甜媽媽說完這些,轉身去拉角落裡擺著的書架,拉開最下面的抽屜。
絮兒和鄭卓面面相覷,想不到甜媽媽這樣爽快,看來找到史露雪指日可待了。
甜媽媽再坐回沙發上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本筆記本,「這是當年我和她從美國逃到中國藏身的地方,那時候我們約好,以後要是遇到危險,還要躲在那個地方去,那裡比較隱蔽,相對來說不容易找到,而且空氣和環境又好。我擔心自己以後把具體地址忘了,就記在了筆記本上,給你們看看。」
絮兒起身接過來,看到了一張簡單的地圖,還有些手繪的路標,她看了看鄭卓,他皺著眉,把筆記本拿在手裡,「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辦。」
絮兒微微一笑,臉上有些難為情,「甜媽媽,謝謝你,我以為你不會透露給我她的消息呢。」
「先別高興得太早,孩子。」甜媽媽提醒他們,「這是個小山村,今時不同往日,她過慣了豪門生活,或許已經改變了計劃。」
「不要緊,我們想試試。」絮兒語氣堅定,隨即又笑了笑,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甜媽媽,你在中國這麼多年,你的中文水平已經夠得上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了。」
聽絮兒這麼一誇,甜媽媽頓時笑得樂不可支,「你的小嘴可真甜。我明天就回美國,這裡有做蛋糕的步驟,我把一些注意點也寫在裡面。」
「謝謝。」絮兒接過甜媽媽塞來的小紙條,展開來發現上面果然寫得很詳細,比埃米記錄的步驟還要精細易懂。
「天黑了,我們該走了。」鄭卓看了眼腕表,低低的嗓音在絮兒耳旁催促,臉上掠過一抹曖昧的神色。
絮兒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瞬間臉紅到耳根。
回到熾闇後,鄭卓把筆記本交給了貝爾,又叮囑了一番,絮兒正想上樓,柔柔蹦蹦跳跳地來了。
「絮兒,你們終於回來了,今天我做了新點心想叫你幫我嘗嘗。」柔柔笑瞇瞇地拖著絮兒往向愷默的城堡走。
餐廳裡——
絮兒咬著柔柔做的蛋撻,感覺外面酥脆,裡面有蛋的爽滑,「真好吃,你是怎麼做的?」
柔柔立刻很有成就感地叉起腰,「嘻嘻,你想學嗎?」
「可以教我嗎?」絮兒不禁蠢蠢欲動,像這種西式點心她還真想學點。
「現在天晚了,改天教你。」柔柔拿起蛋撻享受般地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絮兒又拿了一隻蛋撻,隨口一問,「默呢?你做了蛋撻,怎麼不叫他也來嘗嘗?」
柔柔皺了皺秀挺的鼻子,「還說呢,你老公從晉遠溜了,默一個在公司加班,萬一他要是累垮了,我就找鄭卓算帳。」
一點也不介意柔柔的埋怨,絮兒笑了笑。
「你別說……」柔柔撓了撓頭,滿臉費解,「他們這三個死黨還真是好玩,總把處理公事推來推去,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開晉遠。」
絮兒抽來面紙,笑著搖頭,「晉遠不是他們開的,是從黑司曜父親手裡繼承的,一直是黑司曜在管理,聽說最近落蘇心情不好,黑司曜去陪她度假散心了。」
柔柔咬著蛋撻,不禁睜大眼睛,「為什麼?落蘇為什麼心情不好?我看黑司曜冷冰冰的像座大冰山一樣,還以為他不在乎落蘇呢。」
「你也覺得他像冰山嗎?我一直以為就我這樣覺得,原來你也這樣想……」絮兒怕嘴裡的食物噴出來捂唇笑著。
「二位女士聊什麼聊得這樣開心,不會是在說我們壞話……」訕笑的聲音隨著兩個身影飄進了餐廳裡。
向愷默和鄭卓一前一後走了過來,看到了餐桌上的蛋撻,向愷默占/有/性地把裝蛋撻的盤子圈到自己的臂彎裡,誇張地大叫著,「天哪,你們太沒良心了,知道我喜歡吃蛋撻,就只留了兩個給我。」
一盤子蛋撻早就在絮兒和柔柔聊天的時候所剩無幾了,絮兒對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鄭卓說,「你要不要吃?」
「不要,就兩個還要分一個給這個臭小子,你們太沒良心了。」向愷默哇哇大叫。
鄭卓勾起唇角,淡淡地瞄了眼好友,「我可不像你,喜歡吃女人吃的食物。」
「喂,鄭卓,你個臭小子,這哪是專門給女人吃的。」向愷默不服氣地大聲反駁,「甜食就是女人吃的嗎?你老婆口口聲聲說要給你做蛋糕,不要被我抓到,只要看見你吃,我就說你也喜歡吃女人吃的東西。」
絮兒和柔柔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兩個大男人還跟小孩子一樣愛抬槓,動作一致起身,身後兩道聲音齊刷刷問,「你們去哪裡?」
「我們去轉轉,等你們不吵了我們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