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對了。」海倫眨巴著藍藍的眼珠。
看著活潑可愛的海倫,她根本不像是比德爾所說的不會說話,或是有什麼自閉症,看來外界的傳言並不可信。
時間很快便到九點半了,葬禮儀式開始了,金色靈柩緩緩駛入,只見棺以金與黑色為主色調,上面佈滿了巴克斯克家族的族徽,十分恢弘大氣。
經過了阿爾洛的致辭之後,戴維森的靈柩被埋進了家族墓地。
靠在鄭卓的懷裡,絮兒忍不住紅了眼眶,其實她一點都不恨爸爸,當一個人一腳踩進了權勢的泥沼之後,他的靈魂就已經被惡魔所掌控,隨後越陷越深,怪只怪他當初就不應該伸那第一腳。
仔細想想,從中可以學到許多做人的道理,告誡自己要學會滿足,滿足於現在的生活,不要伸手觸碰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頭來只能一場空。
他在她耳際輕吐安慰的話語,「不要悲傷,你還有我!」
我知道,我還有你,今後還會有我們的孩子,有你們陪著我,她望著他,無聲地說著。
葬禮過後,布朗坐著車回去了,她記著阿爾洛說有東西要給她,可看他忙著送那些前來參加葬禮的人,她決定改天再回巴克斯克家。
「姐姐,你會回去看我們嗎?」海倫趕在絮兒上車前追了出來。
絮兒俯下身,輕拍了下海倫的肩膀,「當然會啊,我改天就回去看哥哥,還有你。」
「太好了,姐姐,我等等你。」海倫笑得天真無邪,一直目送著車子開遠。
在車內轉頭望著在視線裡海倫越拉越遠的小身影,她靠在他懷裡,哽咽著,「卓,以後我可以經常回巴克斯克家嗎?」
他劍眉微揚,「當然可以,但在你出艾爾索普家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你的去向。我不希望再發生昨天你偷溜出去,陷入危險的情景,懂麼?」
感受到他的手臂僵硬地摟緊自己,她嬌臉上泛著幸福的笑容,「嗯,我會的。」
午餐後,被他拉著一起去午休,等到她一覺醒來,發現身旁的床鋪是空的,她心慌地坐起來,發現一名女傭快步跑了過來,「太太,主人說裡弗斯裡有點事需要他去處理,會在一個小時後回來。」
「那他走了有多久了?」
「大約半個小時。」
那就是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這樣一想,她的心又歡快起來,完全沒留意這些下人的稱呼也變了。
下了床伸了個懶腰,從敞開的窗戶外聞到了玫瑰花的芬香,眼前一亮,好像昨天去採玫瑰花沒摘成,今天倒要摘上一大捧回來。
誰知走近花圃才發現布朗彎腰在剪玫瑰,「絮兒,你要不要玫瑰花?」
「要,布朗叔叔,我要一大束。」絮兒大聲說著,看著他手裡已經剪了一些粉紅的玫瑰,簡直就是鮮艷奪目。
「不要急,我馬上剪給你。」老布朗笑容可掬,關切地問著,「小奧西裡斯有多大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絮兒難為情地低下頭,摸了摸鼻子,「他說過兩天再安排我去做檢查。」
「噢,這樣。」布朗直起腰像是在想著什麼,「絮兒,你想不想馬上知道?」
「當然想啊。」絮兒噘起唇,「可是他已經安排好了,我擔心我私自行動他會生氣。」
「這個不用擔心,明天我們偷偷去,不讓他知道,整個過程只有我們知道,對所有人保密。」老布朗也有些想知道孫子的情況。
絮兒一聽不禁連連點頭,「好哇,好哇,那明天什麼時候?」
「明天早餐後,他會去參加裡弗斯一週一次的例會,我們就乘這個時間。」
布朗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面依稀有響聲,好像是螺旋槳的聲音,絮兒拎起裙子飛奔向大門口,身後傳來布朗的聲音,「慢點,孩子,你可是有身孕。」
絮兒的腳步急忙慢下來,慢慢走到門口,便聽到越來越大的螺旋槳聲,大門在僕人恭敬的彎腰下拉開了,偉岸的身影大步走了過來。
「你在這裡等我的麼?」他摟過她,低沉的嗓音裡參雜著愉悅的神情。
她揚著笑臉沒說話,看到跟在他身後有兩個人,一個是頭快低到胸前的黑人,另一個是拎著公文包的僕人。
她的目光定在鼓鼓的公文包上,小臉一下就垮了下來,「布朗叔叔說裡弗斯總經理病了,所有的重要事全由你處理,你這麼快回來,肯定是把工作帶回來了,對不對?」
滿意於她的粘人,他低低笑著,「沒關係,我可以在書房裡陪你。」
身後的黑人似乎按捺不住了,抬起頭邁步上前,下一秒驀然被凌厲的眼神所制止。
她抿著唇歪頭打量著黑人,越看越覺得有種熟悉感,不禁指著對方驚訝地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一席話,頓時令兩個人的面部表情發現了微妙的變化,空氣中流動著怪異的氣流。
「家裡的一個下人,你當然見過,而且不止一次。」他忍不住好笑地拉著她走向別墅,垂在身側的左手卻對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
她也感覺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不由笑了笑,走上樓梯時發現身後只有提著公文包的僕人,那個黑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