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護士又進來了一次,檢查完之後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又過了不到十分鐘就有女傭過來領她去餐廳。
寬敞的餐廳正中央擺著長桌,女傭一律低頭站成了整排。
主位上坐著戴維森,阿爾洛在他左手邊的位置,看到絮兒坐到對面,他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幾秒,然後又低下去。
絮兒記得第一眼看她的時候阿爾洛不是這種冷淡的感覺,可是後來爸爸對她說了那些話之後,他的態度明顯就變了。
「辛西亞,今天過得愉快嗎?」
絮兒低頭盯著面前光彩奪目的餐具,直到戴維森再說了一遍,她才恍然醒悟,好像在這裡辛西亞是她的名字。
「呃,抱歉,您剛才問我什麼?」絮兒用手掩唇,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戴維森毫不在意,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你沒習慣辛西亞這個名字,因為你還沒有真正融入巴克斯克家族,下星期我會為你舉行家族宴會,當著所有家族成員的面宣佈你是我戴維森/安布羅斯的第三個女兒。」
明亮的燈光下戴維森充滿了慈愛的笑容像陽光一樣照在心裡,絮兒的內心不禁有些觸動,一種對父愛的渴望以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衝擊著心田,她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暖,這是她渴望了已久,在史露雪身上一丁點都沒有得到的東西。
她的臉上不由流露出了開心的笑意,愉快地答應著,「好啊。」
其實她並不在乎這個家庭富不富有或是擁有怎樣的身份和地位,她唯一希望的是爸爸能認她,她可以和他在一起,享受到父愛,就已經很滿足了。
「父親,可以用餐了嗎?」阿爾洛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冰硬的眼神卻投向絮兒。
戴維森的眼底掠過難以捉摸的神色,笑著說,「當然可以了,阿爾洛,下個月舉行宴會的事由你全權負責。」
阿爾洛微微點頭,低頭默不作聲地嚼著食物。
絮兒不敢抬頭看他,雙手抱著杯子,悶頭喝著果汁,阿爾洛一定是在氣她說話不算數,賴在這裡不走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眼裡看來微不足道的東西,在她心裡卻有如千斤重,她只不過是單純地想要享受一份父愛而已。
她留意到所有的餐具全是銀質的,上面雕著精緻的圖案,應該是族徽。
對啦,剛才爸爸說家族名字叫什麼的?……巴克斯克?巴克斯克家族,對,是這個名字。怎麼有點怪怪的,好像聽過。
靈光從腦海裡閃過,巴克斯克家族,這不是她好幾次在那個魔鬼嘴裡聽到的家族名字嗎?還有,好像爸爸也曾多次派人去暗殺那個魔鬼,那次的綁架事件不就是那個安德魯帶的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屬於巴克斯克家族,而那個魔鬼是艾爾索普家族的?」
「問題好像挺多。」戴維森指了指書房,「進來再談。」
「好。」絮兒走進了一間大得不像話的書房,正中央擺著一大圈真皮沙發,毫不誇張地說這裡舉行個幾十人的會議簡直綽綽有餘。
「阿爾洛,你來回答你妹妹的問題。」一進去,戴維森長歎了口氣靠進沙發裡,合上了眼睛,背對著燈光,看不大清臉上的表情。
絮兒不禁挑了個沙發的角落坐下,目光望著對面的阿爾洛。
他適閒地雙手抱著胸,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絮兒,開始了他的解說,「父親的手下安德魯被人打成重傷送回來,昏迷中他手裡抓著一縷頭髮吸引了手下人的注意,髮根部是紫羅蘭色,這是全世界只有我們巴克斯克家族只有的特徵。頭髮很快交到了父親手裡,經過DNA鑒定,確認了頭髮的主人與父親的血緣關係,等安德魯醒後,你的國籍和身份相繼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絮兒像聽故事一樣聽到這一段講述,下面她能猜出一些內容,他們把目光鎖在了她的身上,然後派人到中國去找她,這麼說那輛越野車是巴克斯克家族的人。
「你出車禍後,我們的人趕緊下車,趕在車子爆炸前把你救了出來。」阿爾洛說到這裡停頓了。
絮兒著急地問,「然後呢,車子怎麼樣了?司機小唐呢?你們也救一起救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