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深思了一會,想不出他能有什麼陰謀詭計,於是緩緩點了點頭,先答應下來再說。其實她現在心裡更牽掛於那個計劃,他已經折磨不了她幾天了,明天她得想辦法去找到特技師才行。
銀色凱旋已經駛了好長一段時間,她看向窗外不知道車子要開到哪裡去,扭過頭想問他,卻撞進了一張含笑的琥珀色眼眸裡。
她沒看錯吧,這個傢伙在笑,頭皮瞬間一陣發麻,一定沒好事,她悄悄往車門那邊移了一點距離,假裝看向窗外。
半晌過後,車子繞了一圈,把她放回到了學校門口,車內傳來他低醇的嗓音,「下午車子會過來接你。」
她沒顧得上問是幾點,雙腳一著地幾乎是以火箭一樣的速度逃離車子。這個魔鬼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被奐哥哥打了一頓,還一臉笑容,害得她坐如針氈,找了個借口說是幾天的課落下了,她得用功補上,這才送她回到了學校。
隨便找了家快餐店解決了午飯,她低頭往學校走,最近時間安排得太滿了,既要上課又要忙著拍戲,倒有種時間不夠用的感覺。
奐哥哥那裡,她打算先讓他冷靜一段時間,如果這幾天去找他的話,他肯定要求她離開那個魔鬼,她當然想離開,可現在不是時候,只能等待有利時機。
腳有點痛,她還是不太適應高跟的涼鞋,她蹲下去揉了揉腳踝,眼角的餘光瞥到身後有個黑影,她轉過頭去看,除了一臉陌生的行人,沒什麼可疑之處。
她暗笑自己緊張過度,快步往學校走,其實她說得沒錯,這幾天的課程的確落下了一些,得抓緊時間把那些筆記看完。
學校大門聲音嘈雜,比平常多了幾倍的車輛停在門口,一些從車上下來的人手裡拿著攝像機,絮兒對這個場景太熟悉了,連忙躲到了大樹後。
「聽說柳絮兒今天來上課了,她下午有課,我們就在這裡等,一定要搶在最前面拍到第一手資料……」
「我查到麥英祺跟柳絮兒在同一個系,而且他們還是稱兄道弟的哥們……」
「現在柳絮兒可是紅人,要是能拍到她和麥英祺在一起就更好了……」
這些聲音飄到絮兒的耳朵裡,她趴在樹後不敢吱聲,想不到這些記者都瘋了,竟然跑到學校大門口逮人。她飛快地朝反方向奔跑,奔了一條長街,繞過正門往東門走,結果那裡也圍了一大群記者。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還有半個小時就上課了,她急得直跺腳,最後時刻想到了有一次麥英祺被那些記者圍堵,當時是爬牆進學校的。
攀爬她可是高手,小時候在村子裡頑皮,經常喜歡爬樹。正巧靠近圍牆的地方有顆不高不矮的樹,她四周望了望,發現沒人注意,三下兩除二就爬到了樹上,然後借勢跳到了圍牆上,最後安然著地。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飛奔向今天要上課的教室,好在教室外面來往都是同學,那些人以為她會從幾個門口進去,還在那裡傻等呢。
下午的課很快又過去了,課上頻頻有同學轉頭好奇地打量她,麥英祺是這部戲的男主角,他肯定不來上課。要看就看吧,她也不在意,聽教授侃侃而談,認真做著筆記。
快到下課前幾分鐘,手機震動著顯示有短信,一看是南方發來的,她把手機放到桌下翻看,「絮兒,快下課了吧,我在校門口接你,有事要談。」
從大門出去豈不是撞到槍口上,絮兒趕緊回了條讓南方到附近一個路口等她的短息。
下課後,她又從原來的地方爬牆出去,一路像是有人在身後追她一樣狂奔著,終於看到了南方在對面朝她招手,她過了馬路奔了過去。
絮兒一下坐進車內,累得口氣喘吁吁,「南方姐,你不……你不知道……太可怕了……外面……學校外面全是記者……幾個門口都……都是……我是爬牆出來的……」
「絮兒,我說你太傻了。」南方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我當然事先知道有記者在大門口堵你,所以才故意叫你從大門口經過,讓那些記者有新聞可寫,你也達到了曝光和炒作的目的,這是雙方雙贏懂了嗎?」
啊?原來是故意叫她從大門出來,絮兒暗暗吐了吐舌頭,她才不想炒作呢。
南方拍胸口做著保證,「絮兒你以後要記住了,一切都聽我的,我保證你能紅。對了,今天我來是告訴你明天要早點去片場,要拍一天的戲,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早準備好了,全在我腦子裡呢。」絮兒掏出紙巾抹著額頭的汗,不假思索地回答。
「上午的戲我倒不擔心,就是下午的吻戲,你做好準備了嗎?這可是銀幕初吻哦,不過麥英祺是你朋友,我想他……」
「什麼吻戲?」絮兒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臉茫然,「我在劇本上沒看到有什麼吻戲。」
「有啦,你肯定沒注意,就幾行字,你回去好好翻翻劇本。」南方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劇本我帶著呢,現在就看。」絮兒急忙拉開背包拉鏈,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那段看漏了,明明記得沒有看到什麼吻戲之類的字眼。
「我來翻。」南方一把搶過劇本,嘩啦啦一下翻到了一頁,指著最下面的一行字,「那,我說有的吧,我念給你聽。琉璃看到於琛和秋凌在一起,私下裡找到於琛,向於琛表白了愛意,於琛沒有接受,說只喜歡秋凌,琉璃心急之下,拉住於琛強吻,結果被秋凌看到了,氣得掉頭跑掉了,於琛撇下琉璃追了過去。」
絮兒湊過去仔細一看,她好像真忘了看這一段場景的戲,當看到那一句「拉住於琛強吻」,她的眼眶瞪得差點沒脫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