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愷默似乎並不介意這個敏感的問題,瞬間爆發出一陣笑聲,「和你談了這麼久,我發現你很特別。卓那小子真是不懂得珍惜,不過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被你吸引,只是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驟然間,彷彿覺得有一排黑線落在絮兒的額頭上,這個幽默風趣,想像力誇張的向愷默真是那個魔鬼的死黨嗎?她真的很懷疑。
一個像魔鬼一樣邪惡陰險的人竟然會有向愷默這樣一個性格反差極大的朋友,真是不可思議。
「不說拉倒,我走了。」她才沒時間跟那個魔鬼的同黨這樣耗下去,不過說實話,跟這傢伙聊了會天,原本陰鬱的心情逐漸緩解,心裡霎時舒坦多了。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向愷默站在天台門口,看著她揮了揮手臂飛奔下樓的身影,眼裡閃起了笑意。
想不到卓那小子這次竟然挖到了寶,擁有一個這麼有趣又具個性的小情婦,相信那小子以後的日子不會再像一潭死水,說真的,他真心希望那小子能敞開心懷接納另一段感情,而不是把心鎖起來,拒絕任何人的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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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兒跑了七八層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推開樓梯的門趕去搭電梯,她可不想充好漢一路從二十三層跑下去,就算不累死,也差不多就剩半條命。
這次她學乖了,選了普通員工的電梯,等了差不多一兩分鐘電梯就到了,她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只有一個小空檔,好在自己身材瘦小,一閃身就進去了。
現在好像到了曾氏員工下班的時間,好多人拎著公文包,還有些人聚在一起聊天。
「這次太子幫受到的重創真不小,竟然連續被查出財務洞口和做假帳的嫌疑……」
「真的嗎?這下太子幫在董事長心裡的地位算是直線下降了……」
「我聽秘書處的李秘書說董事長非常震怒,有好幾家分公司負責人已經呈交了辭職信到副總裁辦公室,據有些人分析,很有可能是副總裁為了平息董事局的議論而暗示手下這麼做……」
絮兒正無聊地盯著跳動的紅色數字,這些話自動自發地鑽進了耳朵裡,她想起了那天偷聽曾玄銘講電話時,好像說起過這件事。看來這在曾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現在有人說這是二少爺進公司時故意給太子幫一個下馬威……」
「我看也像,以前的財務總監是太子幫的人,這次二少爺一上來就查出這些問題,明擺著是做給老爺子看。」
「你們說,董事長最後會讓誰坐上總裁的位置?」
「這個可不好說,太子幫目前氣焰下去了,二少爺是海歸,他坐上財務總監的位置時董事長曾經說過,這兩個兒子,哪個表現好,總裁的位置就給誰。」
「我還聽說受到太子幫打壓的元老現在已經有好多都暗中投靠到二少爺那裡了,現在曾氏已經是明顯分成了兩派……」
「照這麼說,兩個勢力現在較勁……你們說哪一派會贏……」
原來這兩兄弟的戰火早就在曾氏內部燒起來了,最好是鬥得頭破血流才好,絮兒幸災樂禍地想著,正聽得津津有味,電梯已經到了一樓,一些人已經陸續往外走。
看來是聽不到好玩的東西了,她摸了摸鼻子,訕訕地往外走,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急忙穿過馬路去搭公交車。
到了曾宅,史露雪正從樓上下來,驚訝地叫了一聲,「絮兒,你這麼快回來了?」
絮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淡淡地說著,「嗯,送完文件我就回來了,難道曾夫人還有別的事要轉告曾玄銘?」
「沒有。」史露雪臉色有些難看,想訓斥絮兒又怕鬧僵了關係,那個計劃很可能就要泡湯,最後只能轉過頭去把怒氣發到下人的頭上,「動作怎麼這麼慢?還不趕快把補品去小姐的房間。」
回到淺淺的房間,女傭端著補品跟了進來,她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曾淺淺趴在桌子上還在做測試卷。
她端了碗燕窩到淺淺面前,「休息一會,吃點東西。」
「好。」曾淺淺出乎意料地應了她一聲,放下了手裡的筆。
絮兒也沒留這個小細節,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魔鬼在電梯裡跟她說的話,轟隆隆地敲著耳壁。想到那個魔鬼瘋狂的掠奪和索求無度的漫長黑夜,她全身的每隻細胞都在驚恐地顫抖叫囂。
她受夠了,再也不想受他的擺佈了,可是能怎麼樣,她能怎麼樣,上一次是奐哥哥的命,這一次是初蕊一家的性命。那個魔鬼,他很容易就掌握了她的軟肋,他將她像螞蟻一樣牢牢攥在手心裡,她無法掙扎,逃開就意味著犧牲掉三條人命。
她想過要去告發他,告發他害死了那兩個貨車司機,可是她沒有證據,即使去了警察局也沒用。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消息傳到他耳朵裡,她又要遭殃了。
難道真的無法逃開今晚的噩運嗎?她愣愣地想著,渾然不覺全身在顫抖。
「你怎麼了?」曾淺淺抱著碗,嘴裡含著補品,模糊不清地問著。
「沒什麼,趕緊吃吧,一會做完了,我再給你批改。」她恢復了平靜,低頭喝著碗裡的燕窩,卻如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