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和對手對抗或是周旋,絲的洞察力真不是普通得厲害。
「沒什麼事我先去休息了。」她想自己如果再跟這傢伙多待一分鐘,說不定她去五樓的事就要露餡,所以還是先走為妙。
她飛快地下了樓梯,走到三樓樓梯口不自覺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傢伙一臉高深莫測斜倚著樓梯垂頭俯看她,她驟然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了房間。
關上門,她雙手按在胸上,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口,這個曾玄銘真的不好對付,眼睛像雷達一樣尖銳。她和那個魔鬼畢竟是非正常的關係,萬一被曾玄銘看出什麼,那就糟了。
她進了浴室,打開蓬頭,任水流沖刷著身體,低頭看到手臂上和腰上是深淺不一的青紫,都是那個魔鬼的傑作。
她討厭他,很討厭,很討厭他,咬著牙發狠一樣用手拚命搓著那幾處的皮膚,直到磨破了皮,皮膚泛紅,水流沖在上面有些微微的刺痛,她才無力地垂下了手,扶著牆壁滑坐到地上。
他根本就不是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把她當成他洩/欲的工具?她好恨他,好恨,好恨。
她不會再任他欺負,她要做出反抗,過去幾次魯莽的行為已經讓她瞭解了他殘忍無情的手段,那兩個人的性命和奐哥哥汽車爆炸的事,足以讓她深思,面對那個冷酷的魔鬼,她只能智取。
第二天一早,擺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門鈴嗡嗡作響,她困極了,但還是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梳洗了一番,她下了樓。
客廳裡靜悄悄的,只有幾個女傭輕手輕腳地在打掃,她拽著背包迅速走出了曾宅。
跑了老遠,她一下子想起什麼,一回頭,目光定在曾宅的別墅上,仔細一數果然有六樓。長吁了口氣,看來昨晚自己對曾玄銘撒的謊應該不會被揭穿了。
別墅區外的大門緊閉著,她敲了敲保安室的門,不一會有瘦長臉的保安打著哈欠跑了出來,保安一眼就認出了她,「怎麼這麼早啊,現在才六點。」
「打擾了,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幾步邁出了大門。
她走了幾步,聽到保安在身後大喊,「等等,小姑娘。」
她疑惑著回過頭去,見保安小跑著過來了,撓了撓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我知道你是史露雪的女兒,能讓她下次幫我簽個名嗎?我老婆就喜歡看她演的電視劇,非要吵著我要簽名,可我就是個小小的保安,眼睜睜看著曾家的車天天從這裡開進開出,我貿然不敢上去,怕得罪這些有錢人,所以……」
她猶豫了一下,想著以後說不定還要跟這裡的保安打交通,於是點點頭,「嗯……那我試試吧。」
「那行……你下次進來的時候……我再把要簽名的東西交給你,謝謝!謝謝!」保安顯得語無倫次,一個勁地說感謝,「下次有什麼困難儘管說,我一定幫忙。」
「不用客氣,我先走了。」她擺了擺手,轉身往右手旁的街道走去。
走了一個路口,她突然看到了前面停著一輛賓利,仔細一看車牌號,果然是那個魔鬼的車。
這輛車大清早停在這裡肯定是在等他,她直覺地往後退,遠遠地繞開這個路口。
回到那間租住的房子,一頭倒在床上,剛想補個眠,門鈴聲突然響起來,她迷迷糊糊跑去開門,出現在眼前的人令她大吃一驚,是貝爾。
「你……你怎麼……出現……」她指著貝爾,詫異地舌頭打結,他們怎麼知道一大早來這裡找她,難道她被跟蹤了嗎?
「請馬上收拾東西。」門外的貝爾一板一眼地說著。
「現在嗎?」她瞪大眼睛,身上的瞌睡蟲一下子全跑光了,貝爾這副口氣顯然是那個魔鬼的命令了。
「是的,主人在樓下車上等你,他說只給你五分鐘。」貝爾看了她一眼,說完這些,轉身下了樓。
她關上門,跑到陽台上往下看,樓下果然停著那輛賓利。她急得跺了下腳,現在怎麼辦?他竟然在樓下等她,而且只給她五分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