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容貞在杜朗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杜朗的臉頓時通紅,他慌手慌腳地指了指車庫裡的小貨車,「你去準備一下,我去跟貝爾說一聲,不然你今天可出不去。」
沒想到那個硬心腸的杜朗還有這樣純情可愛的一面,絮兒低頭偷笑著,心底雀躍無比,更想不到容貞會這樣想盡辦法幫她。
看著杜朗消失的身影,容貞趕緊跑到幾顆高大的盆景後面拿出了藏在裡面的背包,然後抓住絮兒的手臂往車庫拉,「快點躲到貨車後廂裡去,我們立刻出發。」
「等等,為什麼要幫我?」絮兒抱著背包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問著。
「這個等你出去後再說。」容貞焦急地打開的後車廂,把絮兒往裡推,「現在快躲起來,杜朗去打電話了,他馬上就會回來。」
絮兒乖乖躲到車廂裡,只聽到「匡啷」一聲外面的車廂被鎖上了,車廂裡黑漆漆一片,她的雙手胡亂摸索著,碰到了一些紙箱,再往旁邊找了塊空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抱著背包靜靜等待,不自覺地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杜朗去打電話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或是杜朗突然提議他也要跟著容貞一起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貨車還沒有起動,她越來越煩躁不安,正準備支起身體站起來,突然聽到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
太好了!她鬆了口氣,又摸索著坐了下來,車裡伸手不見五指,她索性閉上眼睛,隨著車子的顛簸和時間的推移,她估算小貨車可能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
又耐心等了一段時間,終於小貨車停了下來。車廂門被打開了,長時間待在黑暗中,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刺眼的亮光,然後手被人拽著拉起來,「出來吧,你安全了。」
容貞拉著她下了車,她瞇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光線,看看四周好像是上次她搭家用貨車逃跑的路線。
容貞不由分說推她進了駕駛室,「別磨蹭了,我們得趕緊走。」
絮兒坐進了副駕駛座,看了眼踩下油門的容貞,「容姐,謝謝你幫我,如果今天不是你幫我,我真不敢想像明天……」
她咬了咬唇,沒有繼續說下去,相信容貞也早有耳聞。
容貞不在意地揮了下手,「別跟我客氣,我這個人就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你們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雖然卓對我們有恩,但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想幫你,因為你寧願撞死也不想屈服,你很特別,有點像我當年的影子,也是這樣義無反顧……」
容貞說著說著聲音低下去,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裡,絮兒識趣地沒有追問下去,她低頭打開了背包摸出手機,屏幕是暗的,已經兩個星期了,電肯定早耗光了。
容貞這時候轉過頭看著她,「你的電池我已經幫你充好了電。」
絮兒一按開機按鈕,果然就亮了,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嘴裡一個勁地說,「容姐,謝謝……謝謝……」
「好了,好了,小丫頭,你撞牆時可沒這樣多愁善感吧。」容貞伸手拍了下她的額頭,絮兒瞬間倒吸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碰到她額頭上的傷口,容貞抱歉地收回了手。
「容姐,你說我額頭上會不會留疤。」絮兒將車裡的後視鏡轉向自己,捋開額前的劉海,幾天前紗布才折掉了,留下這樣一道扁圓形傷疤。
容貞右手換了下車檔,目光盯著前面的路面,「不好說,你的傷口太深了,注意回去後不要吃醬油之類的食物。」
「好,我知道了。」絮兒放了下手,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想起了這段時間一直憋在心裡的疑問,「容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個魔鬼……呃,就是那個鄭卓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怎麼會住在城堡裡?還有,他怎麼可以把人命當兒戲,派人把那兩個農用貨車司機給殺了呢?他難道不怕坐牢嗎?」
容貞深深看了她一眼,出乎意料地沉默了足有一分鐘,旋即避重就輕地回答,「你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因為外面凡是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一句話說得絮兒整個人如落入了寒冷的冰窖,她隱隱感覺到那傢伙身份的非同尋常,他看不上去遠遠不止是一名普通的企業管理者,他神秘得使她感覺到一種深不可測的幽詭。
四十分鐘後,小貨車在一幢寫字樓前停了下來,絮兒笑著揮手和容貞道別,看著小貨車開遠的車影,她一身輕鬆地踏上了寫字樓的台階。
那個魔鬼曾經威脅她要對付奐哥哥,所以她得親眼看看他是不是安然無恙。她搭電梯到了七樓,葉奐律師事務所最幾年在國內名氣響亮,葉奐索性大手筆租下了整個樓層。
前台的敏姐抬起頭,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嗨!絮兒,又來找你的奐哥哥啦!」
「是啊,敏姐。」絮兒一手握著背包的帶子,一手揚起來打了聲招呼,「奐哥哥在辦公室嗎?」
「在呢。」敏姐衝她招招手,等她走過的時候神秘兮兮地說,「不過他最近脾氣不太好,這幾天事務所裡的所有人幾乎都被他的颱風掃到,大家每天做事的時候都膽顫心驚的,生怕會變成炮灰。」
啊?絮兒張大了唇,在她的印象中奐哥哥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工作中他雖然嚴肅,但很少看到他發脾氣,最近他怎麼了?被新女朋友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