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空曠的大廳,燈光有些昏暗,屋內很靜很靜。
一個黑衣少女坐在正中央的真皮沙發椅上,散落的披肩長髮垂於腰間,臉上一個黑框墨鏡遮去了半個容顏,但卻掩飾不住那墨鏡下貌美卻寒冷的雙眸。
屋內站著很多同樣著黑衣戴墨鏡的男子,就好像雕像,一動不動。
一個人走了進來,打破了這一片寂靜,卑躬屈膝,「菊小姐。」
「彩巖死了麼?」一句聽似普通的短短幾個字,卻冷的不含一絲感情。甚至還夾雜著明顯的恨意。
「沒有。」男子聲音微顫,細若蚊足。
「什麼?沒有,這麼件小事都辦不好,拖出去殺了。」黑衣女子憤怒的起身,對眼前人吼叫著。
兩個像雕像般的黑衣人面無表情的將這個辦事不利的人脫了出去,彷彿手中的並不是一個生命。
「菊小姐饒命啊,本來就快成功了,誰知半路殺出個男孩來,救了那女孩,饒命啊……」那人大喊的求饒著,撕心裂肺,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等等。」
黑衣人聽到命令,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那個救她的人是誰。」
「撞完人我就慌忙的逃跑了,所以,沒有……看清。」
「拖出去殺了。」
「不要啊,救命,救命,求求你饒了我,……」直至求救的聲音漸遠了,少女微皺的眉頭也稍有緩和。
「來人,去查查是誰救了她。」
「是。」
「回小姐,據可靠消息,是李海晨少爺。」
「什麼,是海晨,楓的好朋友?」
「是的。」
好你個寧彩巖,你到底要勾引幾個人才能安心,李海晨竟然願意用生命保護你,你個小賤人給我等著,海晨死了,楓會傷心,你個害人精,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那張被憤怒充斥的有些扭曲的臉並沒有舒緩,而是又加上了一道陰森的笑容,充滿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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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晨。」我跑過去將那個血泊中的人抱在懷裡,歇斯底里的喊著他的名字。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掏空了,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擊了,為什麼海晨要救我。
為什麼他滿身都是血,我不要,我接受不了,我身邊竟然有人死了,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假的。
他還那麼年輕。這種事只有在電視裡才會發生的,雖然我之前有點恨他,但我不要他死,不要。
我親眼看到自己的朋友倒在血泊中,還是為了救我。想到死,我心中生出了恐懼,他真的會死嗎?
淚水已經不知不覺的佔據了整張臉龐,沾滿了衣襟。而我卻渾然不知。
「海晨,你不要死,你醒醒,你不要嚇我。」我拚命的喊著,搖晃著懷中的他。
「你醒醒啊,你別裝睡了,啊,你快給我起來,難道你想讓我更恨你嗎?」
可能是聽到了我的呼喚,他的手指不易覺察的抖動了一下,眼睛微微的張開了。
看到我安然無恙,他的眼神中有欣慰,有寵溺,有溫柔,有笑意,有幸福,一如當年那個愛我的李海晨。
他艱難的說著,「你沒事,太好了。」
「你是白癡嗎?幹嘛救我,你會死,你知不知道啊。你不去好好保護可靈,來救我幹什麼?」我吼他,質問他,一切都因為我不想他死。
聽到我吼他,他笑了,笑的很調皮。然後同樣是很艱難的緩緩伸出手,輕柔的拭去了我臉上的淚。
「傻瓜,在哭就不漂亮咯,只要你可以幸福,就算死也無所謂。」說完,他含著滿眼的笑意再一次閉上了眼睛,睡去了,這一睡卻是一生一世。
可能是剛才圍觀的哪位好心人撥打了120。醫生來了,將海晨從我的懷中拉了過去。開始這一系列的診斷。
「醫生,你一定要就好他。」我拽著一個醫生的袖子求他。
醫生卻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料理後事吧。」
這個噩耗就好像晴天霹靂,讓我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