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白衣男人悠然的坐著,微瞇眼睛,瞧著手中水杯裡輕晃起的水紋一圈一漾,朱紅的薄唇微啟,「打探淺淺和莫問。這燕明奇想耍什麼花樣?」
「目前不清楚。」
「去弄清楚。他既有趣對付淺淺,靜遠和莫問,我就有趣弄明白他。」白衣男人淺淺冷笑。
「是」
「還有,多派點人,給我盯牢他,絕不能讓淺淺和靜遠在大婚前出一丁點的差錯。」
「是,屬下明白。」
「去吧。」
瞧著青衫男人一陣青煙似的轉眼消失在房間,白衣男人停下輕晃的杯子,慢飲了口杯中的茉莉花茶,淺淺的挑起嘴角似笑非笑,「這茶還不錯。莫問,你到底是誰?居然連我都打探不出你的出處?你身上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同一時間,晃蕩在馬車裡沐溪煙靜靜的依偎著二哥,煙眉輕擰,秀眼迷茫的泛起一層薄薄的憂傷,俏腮微白嬌襲一抹輕愁,弱如扶柳,看著叫人心疼。看似柔媚俏麗的雲淺淺此時氣乎乎的直喘粗氣,細白的小手攥成一團,粉唇不住的抿了又抿,一付母老虎欲吃人的架勢。只洛曉冉平靜如水,邪美的臉上雲淡風輕。
車到山莊,雲淺淺跳下馬車,不顧其它,一路小跑奔向師兄的小院。而沐靜儒與洛曉冉對視一眼同時失笑,卻笑得有幾分的凝重。二人一路陪著煙兒回了房間。
「煙兒,你很在意燕混蛋的話,對不對,你在自卑是嗎?」床在床邊,洛曉冉拉著煙兒的手,柔聲的問道。
揚起憂鬱的眸子,煙兒瞧著洛曉冉和二哥,看著他們眼中的擔憂,牽強的想笑笑,「煙兒,人活一世就如爬山,溝溝坎坎,說不定會遇到什麼艱難。你在苦,在痛,你笑不出,可你剛才看到燕混蛋的笑眼了嗎?同樣活著,為何我們要讓別人笑看我們,為何展露自己的痛給這混蛋笑。難道你痛苦就沒有笑得理由。其實煙兒你最有笑得理由,應該明媚的笑著去找他們清算欺負你的,欺負你哥哥的帳,記住笑到最後的才是笑得最美的……
看著煙兒恢復平靜,喝了藥,睡下了,沐靜儒一臉心疼的,一步一回頭與洛曉冉走出了房間,走出的青竹軒。
「二哥,麻煩你找人查明那燕混蛋的所有一切,包括他的嗜好,吃東西的偏好。」洛曉冉盈潤的臉上淡淡的笑著,不過柔媚的聲線透著絲絲的陰寒。
「好,莫問不說,二哥也不能放過這混蛋。我恨不能現在一拳打扁。」
「匹夫之勇有何用?打扁他你也完了。你若有事會讓煙兒會更痛苦。」睨著剛毅憨直的沐靜儒,洛曉冉輕嘲道。
「我……」沐靜儒恨恨的瞪了洛曉冉一眼,這女人,就不用柔順一點,非得如此一針見血不給他留一點面子?不過他倒也真佩服莫問的睿智和沉穩。剛才若不是她拉著自己,以煙兒為重,怕是自己與淺淺就打扁了燕明奇。
「二哥,速速找人去查,越詳細越好,報仇不是只要孔武有力,也可以動動腦子的。」
「好」睨了洛曉冉一眼,沐靜儒悻悻的走了,洛曉冉也回了屋子。
思索了會,不知不覺睡了。淺眠著,忽而敏銳的感覺到有人,洛曉冉立時睜開眼睛。果然床邊一身白衣的神醫,眉頭微攏出皺褶,瞧著她似在出神。
「怎麼神醫喜歡上小爺,居然看得出神了?」洛曉冉不悅的擰起眉頭。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既然知道自己是女人怎麼就沒有一點避嫌的意思。
「不是喜歡上你,只是有興趣。莫問,我查不出你究竟是誰?」神醫並沒有動怒,微有一絲的迷惑,淡薄的說道。
「呵呵,勞神醫有興趣,真是莫問的榮幸。莫問,就是莫問出處之意。你,明白?」洛曉冉輕誚的笑著,落落大方的起身,伸手攏了攏散開在身後一頭沉墨般柔亮的髮絲。
「嗯,明白,雁過留痕,你,我總會有查明的一天。」神醫垂下眼簾,輕飄飄的淡聲道。
「好,隨便。」輕誚的勾笑,洛曉冉主動的把手腕遞到神醫眼前,神醫也不搭言伸手切脈,片刻嘴角微挑旋身至書案邊提筆開方。他不說,洛曉冉也不問,兀自的起身,隨侍候在旁的丫環擺弄。方子開好,另有丫環接過方子去抓藥。
睨了眼自在的洛曉冉,神醫面上無波轉身而去,「神醫好走。」梳理著頭髮,洛曉冉散慢的說道。二人同是淡漠又有著詭異的默契。
二日後,一份詳盡的關於燕明奇的調查送到洛曉冉的眼前,風流好色,強搶民女,欺行霸市,仗勢欺人……看著,看著,洛曉冉微瞇一笑,笑顏嫣嫣冷艷而妖嬈。燕明奇,居然好色的看中老娘,不錯有眼光?只不過膽敢當街那樣污辱煙兒,還仗著祈王之勢欺負靜遠,這可就是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你以為有祈王的皇親沒人敢動你了是不是,可惜祈王惹了老娘,你惹了沐家,惹了你不該惹了人,只能說你的死期要到了。祈王,看到你小舅子的死屍,這份慶賀你來隴西的見面禮一定不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