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靜遠的照料下,昏昏沉沉睡了二天,洛曉冉總算有了精神。
倚坐床頭,洛曉冉半合眼簾,盯向窗外好半晌一動不動幽幽出神。直到沐靜遠推門而入,才勾回了洛曉冉神遊的心思。
「怎麼了,有心事?」遞上一碗藥,沐靜遠溫笑的問道。
接過藥,眉尖微動,洛曉冉淡淡一笑,仰脖喝下。又接過沐靜遠遞來的溫水,喝上二口,解了嘴中的苦澀。良藥苦口利於病,所以她不會拒絕沐靜遠善意的關切,這份人情她是欠下了。
「我們明天出發吧。」洛曉冉商量的問道。
「不行,你的傷……還是再等幾天吧。」沐靜遠瞧向她,擔憂的眉頭一皺。
「我沒事,這裡終是不安全。」淡淡的瞄了眼窗外,洛曉冉說道。
「可……」沐靜遠糾結的眉頭越發深皺。
「我會小心的。」洛曉冉安然的笑了下。
「那好吧。」沐靜遠其實心裡也急,在這裡拖一天,妹妹就多病一天。只是洛曉冉的傷情不容樂觀。平和善良的性子讓他不忍心讓她帶著重病奔波。
從小鎮出來,沐靜遠體貼的雇了輛馬車。顛簸在馬車中,不自禁讓洛曉冉想起了挽翠。這是她第二次坐馬車,閉上眼睛,與挽翠第一次坐馬車的驚險還歷歷在目,甚至為挽翠的死,那種莫名的鈍痛,依然擴散在她的心中。
她見到祈王爺了,主凶在眼前,可是她沒有能力鬥敗他,打垮他。挫敗的感覺,深深的沖激著她的掩藏在心底的傲氣。因而她急於離開小鎮,急於想證實,想擴張自己實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相信,在這科技不發達的專制國家裡,用她的手段和智慧,賺錢,培植自己的勢力,應該不是難事。
「與我說說你家吧。」知己知彼,才能讓自己立時不敗之地。雖已知道了他妹妹的病症,但此時,她想知道的更多,關於他的家,關於這個國家,這片大陸,眼前天下的形勢……
沐靜遠很有文采,溫和的笑著,侃侃而談的與她說著他的家,他的見聞,天下趣聞……讓洛曉冉感覺獲益匪淺。
一路走,一路說,走了四天,居然一路太平。
洛曉冉猜測可能是因為祈王有大事,無暇故及她吧,這是不是天意讓她躲過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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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間寬敞的書房裡。
一個身著黑錦袍的男人手撫著美好的下頜,輕咬唇瓣,眼眸半瞇,似在出神亦或思忖,眸色陰冰如寒月。
片刻,「明溪,停下追殺祈王妃,沒想到這女子居然還有如此神通的本事,居然能逃出本王的掌心。」
「是」明溪點頭。「屬下失職。」
「嗯,你是失職,死了本王五個侍衛,居然還讓她逃了,你說本王該如何罰你。」男人幽幽的冷笑。
「屬下認主子責罰。」明溪恭敬的垂首而立。他也相當鬱悶,這幾天疲於奔命的追捕祈王妃,可這人就如蒸發了一般,沒有一絲蹤跡。
「嗯」淡淡的哼聲,聽在明溪的耳裡,心頭一顫,「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找出祈王妃的下落找到。否則……」男人並沒有說下去。
明溪沉聲應承,「是」
忽而,男人似想起什麼,眸子微挑一絲笑意,「你確定被送去祈王府的三人就是那三個蠢貨?」那三個蠢材男人,妄想嘗到祈王妃,可惜有命看,沒命嘗。
「是,屬下暗地裡親自去探查過。」
「嗯,做得好。」男人回身,輕笑拍了拍明溪的肩頭,悠閒的坐回到椅子上,把腿高高的翹放於紫檀書案上,「沒想到祈王妃不止味道不錯,這頭腦也不錯。看來以前我們是看走眼了,本王對她還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既然她以為是祈王,那……明溪,你帶人暗中查訪她的下落,記得只追,不殺。本王倒要看看,這兔子急了,如何咬人。夫妻反目這折戲如何收場。必要時,本王再出馬,來點火上澆油。」
正這時,門外遠遠的傳來腳步聲,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王爺」
男人面無表情,懶懶的說道,「進來。」
「王爺」勁裝男人進屋半跪於地,掌心托著一個臘丸。
明溪瞧著,拿過臘丸呈到男人眼前。
接過,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捏,男人凝眉的看過那一行小字後,霍地玩味的仰頭笑了,「真是天助我也。祈王,六弟,這下看你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