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臣笑著說:「真替這些男人悲哀,起碼你知道我的存在,以後也還會記得我。其他人,不要說記住了,你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倪嫵媚也調皮地笑了一下說:「你確實比他們都幸運,就連小乖的爸爸都不記得是誰了,我以後還能記住你。」
雖然陳臣之前也聽說過倪嫵媚失憶的事,但是現在聽她自己說起,他還是挺好奇的。
「你是怎麼失去記憶的呢?」
倪嫵媚燦爛地一笑:「你真傻呀,都說我失去記憶了,那我怎麼還記得起我是怎麼失去記憶的呢?」
陳臣拍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對呀!我怎麼這麼笨呢!」
倪嫵媚微笑著說:「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兒了,當我醒來,我就發現自己在山溝溝裡,然後我順著乾涸的小溪來到這裡。」
「我呢!就當自己喝了孟婆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重新活一次。」
陳臣想了想,說道:「你就沒想過去找你的親人嗎?」
「我都知道我還有什麼親人,怎麼找?」
陳臣沉默了一下說道:「這倒是。除非他們主動找你,或者有誰認識你和你的家人,才能幫你找到他們。」
倪嫵媚看著陳臣,認真地說:「我已經不再想這些東西了,現在的我已經開始了另一段人生,我現在也只知道,我親人就是牛家村裡人。」
倪嫵媚覺得自己說得太嚴肅了,於是開玩笑地說:「如果有一天,有一對夫妻來找我,跟我說,他們是我的父母,說真的,我還真的不相信呢!不過,我想我這麼窮,也沒人會來跟我說我是他們的女兒的,如果來認我的夫妻是有錢人,我倒要考慮考慮了。」
陳臣也開玩笑地接過倪嫵媚的話說道:「那麼如果有一個有個英俊帥氣的男人來跟你說他是你丈夫,小乖的父親,那你考慮不考慮。」
倪嫵媚皺著眉頭,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說:「這還真是個難題,我到底要不要答應呢?」
說完,倪嫵媚和陳臣相視一笑。
中午時分,進山採藥的大隊伍並沒有回家,而是都從隨身攜帶的背簍或者布袋裡掏出早上準備的乾糧,就在山裡解決自己的午餐。
倪嫵媚從背上的小竹筐裡拿出一包乾糧——用布包著的白饅頭。裡面一共有三個,是三婆婆為倪嫵媚準備的,倪嫵媚拿起一個遞給陳臣。
「給。」
陳臣接過饅頭,並對倪嫵媚說聲謝謝。陳臣並不是沒有為自己準備吃的。他有,不過並不是饅頭,因為他不擅長蒸饅頭,所以乾脆煮熟了飯,捏成一團,就像是飯團,不,就是飯團,只是不像日本那麼講究的飯團。他捏的飯團只帶有米飯本身的澱粉甜味兒,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了。
陳臣也把自己的飯團分給倪嫵媚,並且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這飯團只能吃,不能看的。」
倪嫵媚接過飯團,那是一塊不規則的飯團,倪嫵媚好笑地說:「你就不能捏圓一點吧,起碼也好看一點。
自剛才跟倪嫵媚說明白以後,陳臣對倪嫵媚的態度就變得大膽起來,他挑挑眉說:「反正最後都是要近肚子裡的,管它捏得漂不漂亮。」
雖然不好看,但是倪嫵媚一點都不介意,陳臣也已經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著飯團。米飯對餓過肚子的人產生一種令他們無法抗拒的渴望,就算它沒有味道,仍然讓人產生看到它就覺得很香的感覺,一種渴望的味道。
倪嫵媚和陳臣吃過饅頭和飯團,和附近採藥的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大家又開始幹活了。不得不說,牛家村的人性情真的很不錯,他們爽朗、熱情、勤勞,在這樣一個容易偷懶的工作環境下,大家也沒有產生偷懶的念頭,努力地工作著。
倪嫵媚自從到了牛家村,也學會許多以前不會的生活技能和生活知識,比如燒火做飯種菜種田。現在更是認識了許多藥材,比如黨參、當歸等等。還有一些看起來就是一些雜樹雜根雜葉樹皮,原來可以用來熬藥的,這也是倪嫵媚之前沒有體驗過的。
這都是以前沒有想過的。她以前生病了,要麼不管它,任由病菌自行死亡,要麼去醫院打點滴吃感冒藥。可是在現在,要麼不管它,要麼喝中草藥熬成的藥湯,為了一個小感冒或者什麼小病去看西醫,在現在看來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兒。
山上的事兒,倪嫵媚不太懂,她甚至還沒有小乖更懂得在山裡生活呢!好歹前些日子,小乖才跟五子叔到山裡頭生活了一段日子,會弄幾個小陷阱抓獵物,還能招惹些願意貢獻食物的動物來,比如,松鼠。
雖然倪嫵媚上過山,采過幾次藥,但是沒回上山依然不認得路,不認得路上山,不認得路下山。真不知道帶隊的人是怎麼記住上山下山那麼多不同的路的。倪嫵媚感覺每次上山以後,七拐八彎遇上的風景就不同了。
每回太陽稍稍偏西,大家就會回程下山,因為大山的夜晚是很危險的,特別是因為覺得採藥的活兒比較細緻,每回上山採藥的婦女比較多,強壯的男人比較少,有時候連一個熟練的獵手都沒有,如果遇上野獸什麼的,肯定會出現傷亡。所以,每次不走太遠,太陽沒下山就往回走,那麼在太陽下山的時候就剛好回到村裡了。
倪嫵媚還沒到走進家門就聽到小好哈哈呵呵的笑聲從院子裡傳出來。走進院子,就看到小好正跟黑豹耍玩,黑豹正夾著尾巴,左竄右竄地逗著小好,微微冰涼的鼻子不停地碰到小好的手上,臉上,有時還用收起前腳掌上的鋒利爪子,不停地碰著小好,撓著小好,逗得小好哈哈大笑。
倪嫵媚奇怪地問:「小好,今天怎麼沒去幫太婆婆燒火做飯?」
小好聽到倪嫵媚的聲音,轉過頭大聲喊了聲:「媽媽。」
Ps:我倒霉的半殘廢電腦呀!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呀!太讓我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