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好雙手緊緊地在背後互相抓著,沒接過布袋,又不敢抬頭看小乖。
「拿著!」小乖嚴肅地喝令道。
「不要!」小好軟軟地吐出來,氣勢很弱,對小乖說出的拒絕的話也很無力。
「拿著!」小乖這一次比剛才更高聲喝令小好。
「不要!」小好小聲地拒絕,搖著頭說。
小乖放下拿著的布袋,就這麼站著,緊緊盯盯著小好低下露出的黑色頭頂。
小好看到哥哥放下布袋,然後不說話,似乎感受到空氣一陣冷然,她心裡有些慌了,她最害怕的事兒就是哥哥不說話。小好慌慌張張地抬起頭,一抬頭,就看見一雙含著惱怒的明亮眼睛帶著冷意地看著自己。
「哥哥!」小好小聲呢喃道,帶著一些服軟,帶著一些求饒的語氣。
小乖就這樣冷冷地看著小好,什麼話都不說。
小好扁著嘴巴,眼眶開始含淚,哽噎委委屈屈地說:「我……拿……」
小乖就這麼把手上的布袋遞給小好,什麼也沒說。
小好拿著袋子放到這株植物的露出土地的根部,過了一會兒,這些蟲子好像有靈性似的沿著枝幹排著隊,一條接一條在枝幹上蠕動,然後爬進布袋子裡。
過了一段時間,小乖看爬進去的大毛蟲數量差不多了就叫停了。
「好了,夠了。」小乖對小好說。
小好拿起布袋子,用力拉兩邊的繩子,把袋口收緊了,然後才遞給小乖。小乖看鼓鼓的小布袋,提起兩邊的繩子,他也能看到大毛蟲在布袋裡邊互相擠壓著、蠕動著。
小乖滿意地笑了。
小乖帶著小好,拿著布袋直接繞道學校的後山,從那裡直接下來。學校後山有一條小路直接通往學校,那條小路沒有屋後的那條山路那麼陡峭,所以,他們都比較輕鬆地下山了。
來到學校,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小黑看到小乖和小好來了,就開始大聲嚷嚷道:「來來來,靠近一點。認真聽我說說規矩呀!大家都知道玩法了,我就不詳細說了。我現在就說說我們躲的範圍和做『鬼』的人數。」
「現在我們一共有三十五個人,那麼我們就要五個人做『鬼』。我們躲的範圍就最東邊就學校的這個圍牆,最西部就是到長臉家,最南邊是河邊的那個大榕樹,最北邊就是那個場子裡的大石磨。五個做『鬼』的人要趴在教室的牆壁上,不許偷看,數到五十才能找人。」
「現在五個人一堆,剪刀石頭布,輸的人就出來做『鬼』。好,現在開始。」
小黑說完,操場上就五個人五個人一堆的,嫁到石頭布。很多,五個做『鬼』的人就出來了。他們趴在教室牆壁上,大聲數著:「一,二,三,四,五……」
其他的孩子當他們開始默念的時候,已經迅速而安靜地跑向自己心中的躲藏地點。有兩個孩子來到同一個地方的時候,先到的那個還推推搡搡跟後來的那個說:「你去找別的地方吧,別擠到一塊兒去。待會一抓就抓兩個,不划算。」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幸運,小好竟然不用當『鬼』。所以,當『鬼』的開始數數時,小好緊跟在小乖身後,她是看哥哥躲到哪裡她就躲到哪裡的,因為每次玩捉迷藏,哥哥都是最後一個被找到的。所以剛才從山上下來,聽到小黑說大家玩捉迷藏的時候,她都高興得把剛才在山上受到的委屈和難過全都拋棄掉了。
小好像根興奮的小尾巴一樣,緊緊地跟在小乖背後。
「你跟著我幹嘛!」小乖回過身瞪著小好說。
本來高興的小好又開始感到委屈了,她都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老凶她,以前他對她最好了,可是自從從山裡邊回來,他就開始動不動地逼著她做些她不喜歡做的事兒,而且還經常凶她。
小好噘著嘴巴說:「我找地方藏起來呀!」
「那你就去找呀!跟著我幹嘛!」
「我找不到。」
小乖無奈地轉過頭,四處張望,他眼角無意中撇到學校的菜地裡兩排籬笆。籬笆被黃瓜籐蔓纏繞著,緊緊挨著的葉子,把籬笆後邊的地方遮得嚴嚴實實。兩排交叉而成的籬笆,恰好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小乖立刻指著籬笆對小好說:「你快跑到籬笆後面藏好,不要出聲,做『鬼』的就要來捉人了。」
小好側耳傾聽,隱隱聽到在教室那邊數數的「鬼」數到:「三十八,三十九……」
小好立刻拔開短肥的小腿,使勁兒跑到菜地的籬笆處。
小乖看到把小好甩開了,也立刻跑到學校宿舍裡邊。因為陳臣已經住下來了,所以學校宿舍原本進門是空敞的地方就被木板隔開了,木板隔開的外邊,還是放著桌子,放著茶壺。木板隔開的裡邊,起了個炕,陳臣就是睡在上邊。
這也就算是陳臣的私人房間了。
學校宿舍只有一扇門,但是這扇門從來都不鎖的,任何人都能進去。進入學校宿舍看到的就是陳臣的私人房間,他的房間也是沒有門的,只在進出的門口處掛著用草編成的簾子,這就算是門了。
小乖透過窗子悄悄往宿舍裡邊看,宿舍裡邊靜悄悄的,沒人。小乖躡手躡腳地走進宿舍,掀開陳臣房間的「門」。小乖走進一看,房間裡只有一張小桌子,放上幾本書,一盞油燈,炕上放著木枕頭,薄薄的被單疊得整整齊齊的,木枕頭旁邊放著疊好的衣服。
小乖首先打開布袋子,然後掀開衣服和被子,把布袋子裡邊的毛蟲倒到衣服和被子上,然後在小心蓋上。
做完這一切,小乖才悄悄地退出陳臣的房間。
小乖在心裡得意地想:「哼!這一次就算嚇不到你也要癢死你。」
小乖剛跑出學校宿舍,就被其中的一個「鬼」看到了。「鬼」大聲嚷嚷道:「第二個。小乖,我捉到你了,下一次是你當『鬼』。」
小乖無所謂地聳聳肩,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根本不在乎當不當「鬼」。或者當「鬼」更好,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地看到「他」出醜了。
「哎!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真像看到他變臉的樣子!」小乖心想道。
Ps:這是補回年初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