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堆人都跑到三婆婆家去了,聽著小乖說山裡頭的事兒。雖然他們都是長在大山裡的孩子,能經常進山,但是在山裡頭過夜的卻一個也沒有。現在,小乖是他們當中,頭一個可以到山裡頭過夜的孩子,他們都想聽聽黑夜的深山有什麼不同。
小乖簡單說著他這個月在山裡發生什麼事,走過什麼地方,遇到什麼動物,五子太爺爺教他做一些簡單的陷阱等等。
大家聽得「哇哇!」「很好!」之類羨慕的聲音不斷響起。
房子不大,裝不下所有的孩子,於是倪嫵媚把小乖趕到屋外去,他們就在屋外圍著小乖,聽小乖講深山裡好玩的事情。
「那天,我和五子太爺爺遇上了一隻白色的狐狸,那隻狐狸長得可好看了,一根雜色毛都沒有,白得像雪,不對,比雪都白。我學著五子爺爺做了個陷阱,想要把它捉回來,讓大家看看,沒想到還是被五子爺爺說中了,他說呀!這個小陷阱可捉不住它,白狐狸可狡猾了。而且它還把我的小陷阱破壞掉了。可惡極了!」
「哦!」響起一陣遺憾的聲音。
「然後呢?然後呢?」小夥伴們接著追問下去。
「然後,很晚了,我們要回去了。」小乖說:「你們也回去吧!晚了回學校看不到路,我們明天再講吧!」
「好吧!」大家依依不捨地說。
小乖拉過小黑,小聲地問他:「我不在的時候竟然來了個老師?他有什麼動作沒有?」
小黑瞅瞅小乖說:「我看不出來。陳老師對誰都好,可是有一天我偷聽到我媽跟嫂子的聊天,她說她想撮合陳老師和你媽。」
小乖眼瞼下垂,不說話。
第二天,是放假。一大早,家住牛家村的孩子就撲到三婆婆家找小乖,其他村子的孩子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可是當他們到了三婆婆家找小乖的時,沒有找到小乖。
三婆婆笑著對他們說:「小乖一大早就拉著小好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當大家洩氣各自回家的時候,卻在小路上看到正在大路上走的小乖和小好。他們立刻像矯健的羚羊,在田埂上跳躍,飛奔。他們很快就到了小乖面前。他們停下來微微喘著氣。他們看到兩幅相反的表情:小好噘著嘴巴,皺著眉頭,小手緊緊抓住衣角;小乖卻是嘴角微微向上翹起,眉頭舒展著,手裡晃著一個小布袋。
小黑指了指布袋,好奇地問小乖:「這是什麼?」
小乖神秘一笑:「秘密。」接著,小乖對他們說:「走,我們去找蜜蜂窩。」
孩子們歡呼起來,他們最喜歡就是找到蜜蜂窩,用火把他們趕走以後可以吃到他們的蜜,甜甜的,而且還可以把蟲蛹炒了吃。炒熟的蟲蛹有些是軟趴趴的,有些是金脆的,就看炒的人火候把握得好不好。農村的孩子早當家,那個不會燒飯炒兩個菜的,可是炒這個蟲蛹炒得最好吃的還是小乖,他炒出來的蟲蛹真的是香脆香脆的。而且每次跟他去捅蜂窩老是找到蜜蜂,如果是其他人去找,通常找到大黃蜂,有時候還會倒霉地遇到地蜂。大人們都說了那些地蜂可毒了,幾隻大地蜂就能蜇死人。而且他們也遇到過地蜂窩,那些地蜂窩大得可怕,小的都有炒菜的鐵鍋那樣大,那些黑黝黝的大地蜂個大、又多,把蜂窩爬滿了,黑不溜秋的,怪嚇人。
村裡比小乖大的孩子也對他服氣,不是因為他媽媽是老師,也不只是因為小乖聰明,更是因為小乖會很多東西,做的東西都比他們好,會找很多好玩的東西,會整很多好吃的東西,會找很多可以吃的東西。
套用小黑說的那句話:「小乖連炒蟲蛹都比別人炒得好吃,還有什麼東西是小乖做不好的。」
小乖帶領大伙風風火火地進山了。
陳臣一早就起來了,他是被孩子們吵醒的。他來這裡一個多月了,也知道留宿的孩子們每個星期都會回家。吵鬧之後之後,學校回歸寧靜。
話說回小乖,小乖這個孩子王帶著一把小夥伴往山上走。小乖總是很容易帶著他們找到蜜蜂修蜂巢的地方,大家對這事也習以為常了。他們在山上瞄準目標做好記號之後又往下一個目標進發,一連三個蜂巢,到第四個蜂巢的時候卻出了小意外,因為那一窩是黃蜂巢,旁邊十來米左右竟然有一小窩地蜂。大家都知道地蜂的毒針很厲害,平時不敢惹它們。可今天卻是個好機會,它們現在還少,趁它們還弱小的時候使勁欺負它們。
小黑就說了:「要不我們弄死他們,趁它們現在還少,如果以後多了,它們可就厲害了。」
小乖靜下來想了一下說:「好,我有個方法,待會按我說的做。」
「行!」大家同聲應道。
「現在先回家準備傢伙!」小乖說。他又想到掛住脖子裡的白玉戒指裡頭的蜂蜜也有蠻多了,於是他說:「聽我說,我們之前看到的蜜蜂巢就先不要弄了,我回家想想,問問能不能養蜜蜂,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以後就可以經常吃到蜂蜜了,也不用每次都燒它們。」
「好啊!」「無所謂。」「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其他的孩子都沒有意見。
他們回到村裡,找了兩條長竹竿,找了用甘草捻成的繩子,扯了些乾草,捆成一團。找了幾塊破布,沾上水,帶上三個小鐵桶。然後往山林裡剛才看到黃蜂的地方去。
他們先把兩條長竹竿接在一起,躲得遠遠的,然後小乖讓他們把樹上的大黃蜂窩打落到地上,撥到大地蜂那裡。黃蜂和地蜂都是厲害的角色,但是,小乖他們在樹後邊看到經過一場「龍爭虎鬥」大黃蜂明顯不夠地蜂厲害,紛紛敗退,死傷慘重。地蜂的傷亡也不少,正當黃蜂敗退,地蜂「收拾殘局」的時候,小乖他們「漁人得利」了,把乾草和干艾草綁到接起來的長竹竿頭上。小乖讓他們小心避開乾枯的樹枝和乾草葉,然後熏著、燒著那些地蜂,讓其他手上拿著破布的孩子,往在半路上裝了小半桶水的鐵通裡摁,弄濕破布,讓他們做好準備,如果不小心點著了火,就立刻往上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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