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來到牛家村時正好日落黃昏。太陽的餘暉灑遍這個隱居在山林裡的小村莊,所有的東西都金燦金燦的,就連還是青綠色的小草和還沒成熟的不知名的野果都披上一層淡金淡金的衣裳,偽裝老成,假裝成熟。
孩子們也早已放學。矗立在村口的,與其它矮小木屋不同的紅磚青瓦小學,終於在一天熱鬧過後,沉靜下來。
幾隻雞,幾隻鴨,也慢慢踱步回家了。遠處近處的房子,飄起裊繞白煙,每家每戶都生火做飯了。
這個男人剛進村子就碰到了剛在村口的菜地擇完菜,正要往家裡走的三旺嫂。他上前禮貌地問道:「這位大嫂,請問到牛家村書記的家,怎樣走?」
三旺嫂開始時嚇了一跳,上下打量這個男人之後,喜悅地說:「同路,一道走吧!」
這個男人爽朗地一笑,說道:「勞煩大嫂了。」
三林嫂立刻笑得像朵花似的說:「不用謝不用謝。」
一路上,這個男人被三林嫂追問著諸如這樣的問題:家在什麼地方?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幾年多大了?討沒討老婆?
一路上,被三旺嫂連炮追問的男人,臉上的從容和爽朗變得有些僵硬,笑容也開始顯得有些無奈。
等到三旺嫂把這個長得俊秀的那人請進院子時,男人卻顯得有些尷尬地說:「大嫂,我,我是要到書記家去,是急事兒。」
三旺嫂看這個俊秀的男人,紅著臉,尷尬的樣子。三旺嫂恍然大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她說:「哈哈,小兄弟,你肯定是誤會了,這是我家沒錯,可是也是書記家,他是我家那口子了。」
這個男人更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裡連忙道歉說:「呵,大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想歪了。」
三旺嫂就立刻笑著倒上一杯茶,笑容可掬地說:「喝茶!」
這個男人連忙接過三旺嫂遞過來的茶杯說道:「謝謝大嫂。」
三旺嫂是看越滿意,大有丈母娘看女婿,原來越滿意的架勢,三旺嫂更加笑容滿面了。三旺嫂高興,可被三旺嫂熱情招待的男人卻心裡七上八下的。被三旺嫂熱情的眼光看,這個男人真的坐立不安,總覺得要被算計一樣。
正當這個男人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牛書記回來了。
「呼!」這個男人輕舒一口氣。
牛書記一進門就熱情地握著這個男人的手,高興而又激動地說:「同志!你好你好。早盼你來了!」
這個男人輕輕一笑,說道:「書記你好!我叫陳臣,是被派到這裡教書的老師!」
「陳老師你好!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辛苦你了!」牛書記熱情地說,
「不不不!」陳臣連忙擺手,他恢復從容,爽朗地說:「其實我跟牛家村還有淵源的,我來的時候聽我爸媽說了,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得牛家村的一個好心的獵人救了,我來這裡教書,可把我爸媽高興壞了,他們覺得我來這裡教書,也能算是報恩的一種吧!當然,我剛一到這村裡就喜歡上這裡了,多舒適,多幽靜啊!」
牛書記也開懷大笑:「只要你在這兒住久了,你一定會喜歡上這裡的。」接著牛書記有些好奇地問:「不知陳老師的父母是誰呢?我好像沒聽說過村裡有誰救了一對夫妻的。」
陳臣含蓄地說:「我挺我爸說過,幫助過他們的是一個叫牛五子的老獵人。」
牛書記恍然大悟:「原來是五子叔!」牛書記又想起五年前,他和妹子跟五子叔到鎮上的時候,曾到過一家姓陳的家中,接著他說:「陳老師的爸媽是住在鎮上的一對姓陳的夫妻吧!」
陳臣笑著點點頭說:「原來書記也知道!」
牛書記感歎地說:「原來陳老師是陳大爺和陳大嬸的兒子,我也只在五年前見過陳大爺和陳大嬸一面,當時我就覺得他們特別有知識,特別有文化的樣子。那時候我就覺得陳大爺是我見過最有知識的人。呵呵!沒想到陳老師原來是陳大爺的兒子。五年後陳大爺的兒子來到這裡教書,這真是緣分啊!」
「對了!這麼多年不見,陳大爺和陳大嬸的身體還好嗎?」牛書記問。
陳臣笑著說:「他們身體都還可以,起碼比從前好多了!」
牛書記笑著頷首。
牛書記接著說:「陳老師還沒吃過東西吧!我們先吃飯再說別的!在鎮上到這裡,你應該累壞了吧!山路顛著,不好走,馬車上也不好坐。」
「喲!你瞧我!看到陳老師來了,都只顧著開心,飯都忘了做了,我現在馬上去!」三旺嫂拍拍腦袋說,她起身對陳臣說道:「面熟的快!下碗麵給陳老師吧!家裡的都是粗食,陳老師可別嫌棄。」
「不!我也不是什麼嬌貴的人,面就好了,我最喜歡吃麵了。」陳臣笑著說,「那真的麻煩大嫂了。」
不一會兒,廚房裡就飄來生面下開水燙熟的那種綿綢厚重的味道。
牛書記就繼續坐在炕上跟陳臣拉家常。麵食飄香半會之後,三旺嫂就端著一大盆面出來,帶有淡淡黃色的白條面上灑滿蔥花,香菜,麵條裡頭還有大白菜。
三旺嫂遞上一碗裝上荷包蛋的麵湯給陳臣,陳臣推遲說:「這還是給書記吃吧!」
三旺嫂立刻像小鞭炮炸裂地說道:「別來這麼多的客套!拿著吃吧!還有呢!」接著也裝了一碗裝了荷包蛋的給牛書記。
陳臣看了,跟他們說:「那我就不客氣開吃了。」接著就咕嚕嚕地吃起來。早上出發前吃了些早飯,中午就沒吃東西,一天在趕路,到現在,他還真的是餓。
很快,陳臣手上的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很快就見底了。吃過湯麵,他滿足地放下筷子,讚歎說:「大嫂的手藝真好!」
三旺嫂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陳臣注意到炕上有孩子的衣服,可是剛才吃麵的時候只見到三旺嫂拿了三隻碗出來。陳臣好奇地問:「怎麼不見大嫂和書記的孩子呢?」
PS:這一章更得比較晚,平時都是在十點和十一點的時候更的。
這一章我甚至沒來得及再檢查一遍,如果大家發現很多語句不通或者錯別字的,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