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黃黃舊舊的燈時間在旁悶不吭聲
寂寞下手毫無分寸不懂得輕重之分
沉默支撐躍過陌生靜靜看著凌晨黃昏
你的身影失去平衡慢慢下沉
黑暗已在空中盤旋
該往哪我看不見也許愛在夢的另一端
無法存活在真實的空間
想回到過去試著抱你在懷裡
羞怯的臉帶有一點稚氣想看你的看的世界
想在你夢的畫面只要靠在一起就能感覺甜蜜
想回到過去
試著讓故事繼續至少不再讓你離我而去
分散時間的注意這次會抱得更緊
這樣挽留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想回到過去
思緒不斷阻擋著回憶播放盲目的追尋仍然空空蕩蕩
灰濛濛的夜晚睡意又不知躲到哪去
一轉身孤單已躺在身旁沉默支撐躍過陌生
靜靜看著凌晨黃昏
你的身影失去平衡慢慢下沉想回到過去
倪嫵媚聽著MP4,搖頭晃腦哼哼哈哈地跟著MP4里的音樂唱。
「想回到過去,試著讓故事繼續,至少不再讓你離我而去,分散時間的注意,這次會抱得更緊,這樣挽留不知還來不來得及,想回到過去,思緒不斷阻擋著回憶播放,盲目的追尋仍然空空蕩蕩。」
倪嫵媚一邊唱著歌一邊收拾著房裡的東西。
房子原本不是倪嫵媚的,是倪嫵媚外婆的。不過外婆在前年過世了,而外婆只有倪嫵媚媽媽一個獨生女兒,然後,倪媽媽又只有倪嫵媚一個女兒,所以外婆過世前在遺囑裡寫了,她死後,房子的歸屬權給倪嫵媚了。
外婆很疼嫵媚,嫵媚也很尊敬外婆。
倪嫵媚一直都認為外婆是個很堅毅很睿智的女人。外婆出身在一個對知識分子不公平的時代。外婆1952年出生,家庭環境應該還不錯,外婆16歲高中畢業,那年已經是1968年。外婆還是響應號召接受**「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下鄉了。
後面的外婆沒再說,但是倪嫵媚也可以猜出發生什麼事了。無非是很老土的,戀愛,懷孕,被拋棄,生孩子,這些事。倪嫵媚的老媽倪眉梅是1971年出生的,倪嫵媚鉤鉤手指就知道媽媽是外婆18歲時懷上的,那年就是1970年。
他們家從來不談論有關外公的事,他們家除了外婆誰也沒有見過外公。有一次,外婆心情很好,就跟他們開玩笑說,你說會不會有這麼一天,媚媚扶著一個老公公過馬路,媚媚卻不知道那個她外公。
這可能會是事實,畢竟真的誰也沒見過外公。
「咦?」
倪嫵媚在一個書櫃子找到檀木盒子。
「這個盒子藏得可深吶!」
檀木盒子是在書櫃的最下面,並且上面壓滿了書,前面有堆滿了書,如果不是倪嫵媚把書櫃的書都翻出來整理,還真不知道這裡藏了個盒子。
倪嫵媚隨便地坐在地上,最後嫌地上有些髒,隨手抽出本書墊在地上,這才仔細觀察手上的檀木盒子。
這個古色古香雕滿花紋的盒子大概長二十厘米,寬十五厘米,高十厘米,是黑檀。
倪嫵媚把檀木盒子左看看右翻翻。
最後把檀木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個巴掌大的紫檀盒子,盒子下面壓著些信。
倪嫵媚把壓在信上的盒子拿開,看到最上面的信,信封上寫著,「倪同志親啟」,倪嫵媚把下面的信都抽出來,那是一沓大概厚10厘米左右的信。
倪嫵媚粗略翻了一下,信上面都是寫著「倪同志親啟」,倪嫵媚撇撇嘴,沒意思,又是以前那些革命同志如何如何,怎樣怎樣的信,如果看到些上崗上線的話就更無趣了。
「想回到過去,試著讓故事繼續,至少不再讓你離我而去,分散時間的注意,這次會抱得更緊,這樣挽留不知還來不來得及,想回到過去,思緒不斷阻擋著回憶播放,盲目的追尋仍然空空蕩蕩。」
倪嫵媚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倪嫵媚從包包裡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顯示著「爸爸」,她翻開手機蓋子說道:「喂,爸爸。」
「媚媚,你收拾好沒有,回去吃飯了。」手機的那頭,倪嫵媚的爸爸,倪東說道,「媽媽已經再做最後一個菜了,你現在回來就剛剛好。」
「哦!就來了。」說完倪嫵媚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把檀木盒子,把信都塞到自己包包裡,站起來帶上門就往家裡走。
倪嫵媚的家離外婆家不是很遠,原本倪媽媽本來要接外婆到家裡住的,可是外婆不願意,說自己一個人住一個大房子既舒心又舒服。外婆過世後,倪媽媽也沒動那房子,只是偶爾和倪嫵媚去打掃一下。
可是,前幾天知道倪爸爸高昇了,被調到市區,只要辦好交接手續,交接完手上的工作,他們全家就要搬到那邊為倪爸爸提供的家屬房。
倪嫵媚去年已經上大學了,又是住在學校裡頭,更是很少回來了,所以倪爸爸倪媽媽商量把這邊兩套房子賣出去,以後就不怎麼回來了。
所以,倪嫵媚才會到外婆之前住的房子收拾東西。
倪嫵媚想到大學就想到外婆,外婆臨死前還想看到倪嫵媚上大學,可能是因為外婆因為下鄉沒能上大學的原因,希望看到倪嫵媚能彌補她的遺憾,圓她的大學夢。
如果,如果再早一年上學,或者再跳一級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早一年上大學,外婆也可以看到了。
倪嫵媚黯然地想。
倪嫵媚是他們班上年紀最小的。倪嫵媚在小時候就提前入學,而且小學時由於成績好跳了一級,所以比其他大學生年紀都小。
以前,都是外婆輔導她學習的。
外婆,好想外婆。
「媚媚,眼睛怎麼紅了?」倪嫵媚不知不覺就回到家裡,倪媽媽看到進家門眼睛紅紅的倪嫵媚問。
倪嫵媚不想讓媽媽擔心,撒謊道:「有東西進眼睛,揉的。」
倪媽媽心裡明白,倪嫵媚是想她外婆了,又不想勾起自己的思母之情所以才這麼說。倪媽媽柔聲道:「那你快去洗把臉吧,就可以吃飯了。」倪媽媽轉過身去,也紅著眼睛進了廚房。雖然媽媽已經過世兩年了,但是,仍然不不時的想她,從小自己就只有母親,什麼親戚都沒有,母親更是含辛茹苦把自己養育成人,沒享多久福就病了,拖了幾年也去了。
倪嫵媚把包包放回房間,然後走到浴室洗了把臉。她從鏡子裡看到滿臉水珠的自己,一長典型的瓜子臉,兩彎柳葉眉,黑葡萄似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子,小巧櫻唇,笑起來嘴角還有淺淺的梨渦,典型的美人胚子。
認識他們家的人都說她跟她媽媽長得像。有些和外婆一輩的老人說,她跟她外婆年輕的樣子一摸一樣,如同一個印子出來似了。反倒倪媽媽,她外婆的親生女兒,不怎麼像外婆。
外婆還在時聽那些老人那麼說可高興了,笑著著,跟我一個名當然跟我長得像。
沒錯,倪嫵媚跟外婆是同名的,外婆也叫倪嫵媚。
倪嫵媚爸爸在倪嫵媚出生後,帶著戶口本到派出所戶籍科幫倪嫵媚上戶口。本來倪嫵媚是叫倪媚媚的。
那個上戶口的人問倪爸爸,什麼媚?
倪爸爸就說嫵媚的媚。
上戶口的人最後一次問倪爸爸,是嫵媚嗎?
倪爸爸就說,是是是。
然後,本來應該叫倪媚媚的倪嫵媚戶口本上就寫了倪嫵媚。
倪爸爸接過辦好的戶口本一看,倪嫵媚。沒辦法了,就叫倪嫵媚吧。所以倪媚媚從此就變成倪嫵媚,媚媚也變成家裡人叫的小名。
倪嫵媚上學後知道自己名字裡的「嫵媚」是什麼意思以後,也鬧著要改名。因為她的名字經常被頑皮的人拿來開玩笑。
倪嫵媚,被別人叫的時候就是「你嫵媚」。倪嫵媚可不喜歡這樣了,偏偏自小時候起,倪嫵媚偶爾笑起來,真的有種一笑春風的嫵媚風情在,惹得倪嫵媚更不喜歡自己的名字。鬧著要改名或者改姓,向外婆鬧著說,為什麼媽媽嫁給一個同姓倪的人(就是倪爸爸啦)。
倪嫵媚吃過晚飯,回到房裡,突然想起放到背包裡的兩個檀木盒子和一沓信。倪嫵媚把兩個檀木盒子,一沓信從包包裡拿出來。
她打開下午在外婆房子時還來不及打開看的紫色檀木盒子。倪嫵媚右手輕輕一開,盒子就被打開了,只見一隻晶瑩通透的白玉戒指放在紫檀盒子裡面。
倪嫵媚一看到這只晶瑩通透的白玉戒指心裡就喜歡,她把戒指拿出來把玩一下,試著把戒指套進左手的指頭上,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
咦,行了,在無名指上套住了。
倪嫵媚攤開帶著白玉戒指的右手,在眼前左右看了看。
「嗯嗯,不錯,帶上去也不會覺得俗氣。」倪嫵媚肯定自己的眼光說,現在,在自己這個年齡階段的女孩子可不會戴金啊玉啊這類戒指了,主要是會讓人覺得俗,可是現在戴在手上的戒指卻讓人覺得剛剛,不俗氣,不浮誇,不注意甚至不顯眼,一但注意了有覺得典雅。
「不錯,不錯,這戒指真好。」倪嫵媚看著手上的戒指,也不住地點頭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