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琴聲,我動了動,始終還是舉起腳步往他走去。
坐於太子身旁的男人跟他像差不多大,那男人衝著我輕淡的一笑,點頭表示歡迎。
我也回他一笑,於他的旁側坐下,與太子面對著面。
此時這太子卻停下了琴聲,抬頭看我笑開了。
「本殿下就是知道公主會留下。」他有點得意,這一刻竟給我像孩子一般的感覺。
「其實你該叫我景王妃的。」我笑,拿起他所倒的茶品了一口,茶的清香像他的琴聲一樣,讓人舒服。
「我不喜歡跟景王的人打交道,在本殿下的眼前,你不是他的妃子,你就是一個獨立的公主,因為是他不承認你的存在。」他將琴托起,交到一旁的男人手中。
那男人接過琴後站起,竟是離開了這房間。
二人獨處更不是我所想的,可是太子的話卻吸引了我。
忍不住笑,我還是開口諷刺他:「殿下說的話倒是很光明磊落,可是晴樂始終是景王的人,就算他曾經說過怎樣的話,他始終沒有趕晴樂出景王府,那麼晴樂依然是他的人,太子這話不免說得有點可笑。」
我是真的想不到他會這麼直接的說他不喜歡邢睿,雖然這是我意料中的事。但他大可不必對我這般坦白,對他來說,我並不足夠重要吧!
其實他可以不屑跟我說任何一句話,因為不管如何,我現在始終是景王府的人。
「你真的不恨他所給你的侮辱?」他像不信,又伸手為我倒了杯茶,輕淡的笑。
「恨,可是他依然是晴樂的夫君。」我笑,當然不會讓他瞭解我心中的想法。
不管在這太子的眼前我算什麼,但在我的眼前,他並不算是什麼,我還不會向他推心置腹。後宮多年,我習慣與人相交只淡如水即可,特別是像他這樣不知好壞的男人,我更不可能會對他付太多的真心。
「你這女子真怪,像是冰冷無情,卻又像是執迷不悟。」他笑了,這笑容倒是真心了一點。
「這琴樂坊跟殿下有什麼關係嗎?」環視這簡潔卻數致的房間,我純屬好奇的問。
「這裡的樂器是上等的,剛剛那位坐在這裡的男子正是我們昊天國最出名的琴樂大師傅洛,他的琴聲才是絕,不過他不愛表現於人前而已。他是本殿下的好朋友,與他一起撫撫琴,比起任何的活動都較能讓人心安。」說到琴,他的眼中閃過了色彩。
他是真的喜愛琴而並非假意。
淡淡的笑,我又問:「請問太子可曾聽過一曲春風夜雨?」
「自古至今,春風夜雨其實有很多曲,不知公主指的是哪一曲?」他揚起了眉,笑得輕柔。
看向他眼中的疑慮,我憶起那一晚所彈的幾個動作,手指便在桌上輕輕的舞動了幾個節拍,隨之停下來笑了:「其實晴樂也不知道。」
「看你手指所動方向跟節奏,若沒有猜錯,我想,我是知道是哪一曲。」他皺起眉,像有為難之態。
「很特別嗎?」
「也不是,只是這一曲彈起來有點難,有幾個位很難轉得過來,就算很多人能彈得出來,卻並不是一般的撫琴者能彈得好。而且那首曲的情感很悲哀,情感投入不好也沒有辦法彈出那種神韻來。那首曲是一個女人遺留下來的,聽說她每一晚都會以琴聲在房內等候她的*夫君,卻多半是等不到人,所以她的琴聲總是很哀,帶著怨氣。其實這首曲已經很少人會彈了,為什麼公主會提起?你喜歡聽這種曲?」他輕輕的搖頭,向我訴說著他對這首曲的瞭解有多少。
看來,只是一首平凡的民間樂曲,不知為何景王竟會如此喜歡,就只是單純的喜歡聽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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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會在晚上,可能會較晚一點,不過墨墨答應會更了才睡,絕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