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吧!我的眼前只有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清的,只聽到低低的哭聲,斷斷續續的,聽著讓人有點心煩,卻又是那般的熟悉。
忽然,我看見了一絲絲的光,便舉步上前,向著光源走去。
入目的是一個穿著大韋王朝妃子衣裳的女子,她就是那麼孤單的跪於地上痛哭,哭聲卻不敢放大,像怕被人聽見,看在眼內卻叫人更是心疼。
直直的盯著那女子,我幾乎不用細想便知道她是誰。
她就是那個笨得愛上自己夫君的女子,她竟以為那個後宮三千的男人會鍾情於她一人,她竟以為只要深情以待,那個男人也會同樣的愛她。
可是,別說是愛,哪怕是一點點的記憶,那男人都不曾捨得用心思去記。最後,還傻傻的捲進後宮的爭奪中,為了重得那個男人的憐惜而去設方想法,最後只落得慘死的下場。
這,是不是笨得不值得可憐呢?
突然,那女子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杯毒酒,舉頭狂笑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當血噴出唇角後,仍帶著不甘的笑痛苦的閉上雙眸。
靜靜的立著,我不再出聲,只看著她慢慢的死去,不再如七年前那般瘋狂的痛哭,也不再妄想去阻止。
我不信命,更不信力不能及,也許我沒有權力讓一個男人深愛自己,但我至少能讓自己堅強一點,不讓膽怯的淚水佔有我的人生,要尋死的是那種不值得可憐的人,因為死並不會讓人得到什麼。
倒地的女人忽然升起一陣煙來,像要消失。我忍不住急急的上前,卻一個重心不穩的向前一跌,雙手一緊,直直的睜大了雙眸。
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低頭看自己依然躺在那張貴妃椅上,我才意識到剛才只是一個夢,一個帶有回憶的夢。
那個幾乎天天在低哭的女人就是我的母妃,那個軟弱卻盼望能得到寵愛的女子。
我覺得,她愛上一個不值得的男人也許不是錯,可是她真的不該為了那個男人而去尋死,而可笑的是她不知道她的死對那個男人並沒半點影響,當晚,他依然在他的愛妃寢室過得相當愉快。
失落的從椅子上站起,我走到抽櫃裡,取出了那條一直跟著我的絲帕,注意著上面奪目的字樣,忍不住彎起諷刺的笑,用力的握緊那讓我恨意濃生的絲帕。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若她真有這麼瀟灑便不會留下我一人,獨自尋死去了。
「王爺,你不能進去的,娘娘休息了。」羽兒急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喚醒了因夢境而失落的我。
將絲帕放好,我用力的閉上雙眼,試圖將心底的不快收起,準備著面對外面那個風暴。
他不喜歡我,因為是我讓他被逼娶一個不愛的女子為妃。
我不怪他因此而討厭我,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佔我清白還要出言侮辱,我不是母妃,不知尋死是什麼回事,更不懂得逃避困難。
他要來,我也會極力反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