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是我們景王府的人得罪了娘娘,讓娘娘不高興,那麼本王當然不能放任不管。」他的笑依然溫柔,看也不看立於他們面前的我一眼,走到燕妃娘娘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本宮就知道王爺是個有分寸的人。」燕妃得意的笑,看我的目光閃耀著勝利的笑意。
平靜的抿著唇,我自知這個時候不好再說什麼以讓他們找我開刀,便繼續靜不出聲。
「大膽奴才,還不跪下?」景王身邊的侍衛冷冷的朝凝霜吼。
看了我一眼,會意到我的顧忌,凝霜怕我有所為難,便急急的跪下。
「你可知罪?」邢睿問得很輕,笑在他的唇邊像沒半點惡意。
「回王爺,奴婢真的沒心的,當時奴婢只是拿參湯要給王妃娘娘喝,卻想不到路上遇到了燕妃,她聽瓏夫人送行的婢女說奴婢是娘娘的人後,便上前對奴婢冷嘲熱諷,還伸手打破奴婢手上的參湯。」凝霜語調平靜,沒半點害怕,紅腫的臉依然鎮定。
「你的意思是說,是燕妃娘娘有意招惹你,還冤枉你嗎?」邢睿依然在笑,一字一字的問。
燕妃臉色變得難看,不悅的大吼:「大膽,你竟敢說本宮有意冤枉你這個丫頭?」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更不敢騙王爺,所以如實報說。」凝霜大膽的抬起眼對上燕妃,以行動在告訴我她什麼都不怕,叫我不要擔心。
暗暗的在心底歎氣,我可是沒有凝霜這麼放心。
我可以對抗邢睿這個冷血的男子,也可以反抗燕妃這個高傲的女子,可是她卻不行。她只是一個毫無身份地位的丫環,就算她真的不怕死,也不代表我就願意放她去面對死亡。
「你這個嘴利的死丫頭,果然是物以類聚,怎樣的主子就出怎樣的下人來。」燕妃臉不紅,雙手卻在微微顫抖。
她已經是很生氣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訊號。
輕輕的歎氣,我以不重不輕的語氣問:「不知道娘娘這話是在說晴兒還是在說王爺呢?」
我突然覺得,凝霜我今天是很難保得住了,只希望能將傷害減到最底。
「你……王爺,你說要給本宮一個交代,不知道要怎麼交代呢?」燕妃氣過了頭,深深吸了口氣後看向一旁的邢睿,沉聲問。
「嗯,這個無知的婢女也許是不知道娘娘就是燕妃娘娘所以才大膽得罪,可是燕妃娘娘又怎麼能讓人隨意得罪呢?這樣吧!人來,把這無知的丫頭拉進地牢裡,禁食禁喝十五天。」邢睿懶散的說著,伸出他的大掌輕輕一揮。
「十五天?凝霜已經受了傷,再禁食禁喝十五天會死的。」皺起了眉,我沉聲警告他。
罪可以受,但卻絕不能死。若是他敢,我也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那又怎樣?得罪了燕妃娘娘本來就是要死,如今這樣的刑罰已經是便宜了她,至少多活了幾天的命。」他冷笑看向我,不以為然的聳了聳眉頭。
緊緊的握著手,我強忍著發怒的衝動。
「娘娘,凝霜沒事的,若真有事,你得好好的保重。」已被人押起的凝霜雙眸堅定,不畏不懼的向著我說。
當指甲刺痛了掌心,我的牙也幾乎咬得發痛,看向一旁依然在得意冷笑的燕妃,我決定先將怒火收下。
這邢睿說得對,十五天總比立即處死好,最起碼我還有救凝霜的機會。
「本王都已經給娘娘交代了,不知道娘娘想走沒有呢?本王這景王府裡不識好歹的人很多,本王可是沒有太多的精力跟時間來處理這樣的事。」緩慢的從椅子上站起,邢睿竟能以溫柔的笑衝著燕妃說不敬的說話。
只見燕妃才剛剛表示得意的臉又是一陣青黑,不悅的張了張唇,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帶著跟隨而來的宮女瀟灑的離開了這金碧輝煌的景王府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