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雪白的玉手像被針紮了一樣,細細的痛了一下,急忙縮過手來一看又什麼也看不到,蝶兒撥開花叢望去,一隻小蟲從花叢的綠葉中飛了出來,待蝶兒想去追趕時,它早已扭著細小的身軀飛得很遠了,
「哎……有翅膀就了不起啦,能飛就了不起啦!」
指著飛入空中消失不見的小蟲,蝶兒頓時不服了起來,憑什麼它能飛,她卻不能飛啊?正想繼續罵的時候,突然腦袋裡一個念頭閃過,狡潔的美目閃了了閃,一絲詭笑便鋪滿了她絕美的臉蛋……
半個時辰之後,一處風景秀麗的草原上,
此處風光宜人,遠處樹木依然翠綠欲滴,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遠遠的那片綠色邊緣與天相連接成一條線,在這廣闊無際的草原的邊,一個高高的山坡上,
遠遠望去,便看到幾位嬌小的身影正蹦蹦跳跳的來回忙活著,一地的小竹棍和各種顏色的紙張,地上正躺著一具已經架好骨胳的風箏架子,一個粉綠色的人小人兒正認真的將紙糊上去,
「公主,你到底要幹嘛啊?」珍珠想起王爺陰冷的目光,心就有些怕怕,可是主子有話,婢子不能不聽啊,只是心頭那隱隱的感覺,怕是不妙哇,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嘛,快,把那裡糊好!」蝶兒一直鬼笑著,剛才硬是纏著沈勝畫了一張風箏的草圖,備齊了材料,風風火火跨上小小蝶來到這山坡之上,來完成自己的宏偉計劃……
「公主,這麼大個風箏,怎麼放啊?」翡翠倒是覺得好玩,只是這比人還高的風箏,就憑她們幾個小女子?能放得起來嗎?她的心裡不禁有個小九九,
「嘻嘻……我放啊,一會我騎著它,從這個山坡上飛下去,哼,到那時候,我就可以像鳥一樣,在空中飛啦,你們等著看吧,本公主我,可厲害了,哈哈哈……」看著已經糊好,綁好的大風箏,腦袋裡儘是自己在天上飛翔的倩影,頓時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起來,
「啊……」
「啊……」
四位婢女齊刷刷的慘白了一張小臉,本來稍稍有些寒冷的天氣,可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比一個細汗冒得歷害,因為她們腦中出現的是公主披上風箏後,從上面掉下來的情景……晃了一晃腦袋,不願再想下去……齊齊地朝珍珠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公主,我內急……」
「哦……去吧……」蝶兒不知是計,頭也不回的回答著,只是馬不停蹄地正在做起飛前的準備,那俏臉已經有了細細的汗珠,但興奮的笑容自始至終沒離開過她的臉蛋,
而珍珠在得到允許後,偷偷牽著馬兒,走了一小段路後,跨上馬背,一路狂奔,直接飛往王宮……
「王王……王爺……不不不……不好了」烈焰正待跨上馬車,便看到珍珠伏在馬背上,似是累得不行了,臉色萬分焦急,話都說不出來了,心裡一緊,急步跨上前去,
「怎麼了?」一聲沉喝,差點將珍珠震下馬來,
「王王……王妃在梨山腳下的草原上,放放……放風箏……」實在是喘不過氣來,心裡急得很,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那就讓她玩吧……放風箏而已」烈焰皺了皺眉頭,害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隨即又抬眼望了一下無雲的天空,和周圍的綠樹,這紋絲不動的,能放得起來麼?
「不不不……不是,王爺,是王妃自己變風風箏,要往天天……天上飛」珍珠的心實在是有些糾結,慌到極點,誰知越急越不知道如何說起,只得伸開雙手,做了一個撲飛的動作,驚慌失措地瞎比劃著,然後猛地對著王爺一個勁的點頭,
「什麼……怎麼不早說???」烈焰大喝一聲,瞪大了雙眼,怒目直視著珍珠,眼底儘是深深的擔憂,將她從馬上扯了下來,縱身上馬背,雙腿一夾,馬便揚長而去,剎時間覺得自己的心快要氣到極點了,這死丫頭,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消停,讓自己都操碎心了,
馬在不停的狂奔,兩邊的景物稍現即逝,但是烈焰還是嫌慢,不停地鞭斥著強壯的馬兒,讓它飛奔得再快一點,腦袋卻在胡思亂想著,她搗蛋的功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萬一,萬一那丫頭,從風箏上掉下來,有個三長兩短的,這這這……這如何是好,他的手心,此刻都已經濕透了,不停地在心裡祈禱,千萬別飛……千萬別飛……
步入梨山草原範圍的時候,便已然聽到得意忘形的狂笑聲還有劃破長空般的尖叫聲,烈焰恨不得將自己的手變得有萬里那麼長,一把將她掐了回來,憤怒的眼神萬分焦急的往高高的山坡上望去,只見那四個人影的其中一個,不是他可愛的王妃是誰??不是他家的禍頭子是誰?
「死丫頭,你給我停下」
烈焰的眼神聚集著多種情緒,擔憂、害怕、憤怒……一邊拚命策馬狂奔,一邊對著遠遠的山坡狂吼了起來,那臉色黑得極其恐怖,可是正在興頭上的蝶兒,滿腦子都是飛入空中當小鳥的蝶兒,哪裡聽得見王爺相公的怒吼,
信心滿滿的將自己手臂伸進這風箏的竹脈之中,讓婢女們綁好,吃力地彎彎腰將碩大的風箏駝起,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突然向前衝了去,沒多久,藉著風的鼓力便在空中浮了起來,慌得蝶兒,趕緊將腳竄進原先留好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的三個婢女已經全數傻了,目瞪口呆地盯著風箏上那稱天下第一的神人,一個個癱倒在地,嚇得瑟瑟發抖,緊緊地抱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因為,她們已經看到王爺正朝這個方向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