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人說:最好的幸福,就是把一個人記住。等感情經歷過後,心口的傷,也逐漸癒合,沒有了曾經的痛,有的只是淡淡的回憶和微微的麻痛。幸福就好,記住他比忘了強,最起碼證產我還是有心的,還有有感覺的。
可是,我卻說:最好的幸福也莫過於讓心愛的人把你永遠記住。等一切尖埃落定,哪怕她與你天涯相隔,哪怕她身邊已經有伊人相隨。但是她心底的角落裡總有一具屬於,只屬於我的位置。當她一個人的時候,當她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也許在不經意間她會看到一個身影,那時能夠想起,曾經有這麼一個人,真心真意地守候著她。這樣就幸福了,記住我比忘了強,最起碼證實在茫茫的世界上,在她深深的心靈裡,有我的存在。
這樣,也就幸福了。
晴晴,這樣,你會不會永遠記住我?
呵蕭燦彎開嘴角,想要笑笑,但是從額角傳來的錐刺般的疼痛讓他連抽動嘴角都是無比限辛。俊俏的臉龐染紅了一半,血液留下斑駁的紅印,帶來駭人的視感。眼角越來越疼,血已經瀰漫到他的眼中,視線已經是模糊一片了,再也看不清那個熟悉的身影,只能造靠著感覺辯明她的方向。
晴晴,終此一生你是忘不了我了,忘不了了
秦晚晴顫抖著唇,緊緊抓住龍澈的衣角揉在手裡,面色蒼白無光,只是怔怔地發呆。龍澈握著她的手,手心溫度的傳遞總是能給人心安的感覺,龍澈頭一次正色正眼地看著蕭燦,目不轉晴,似乎第一次認識空虛人,凝視著他想要仔細看著究竟。
你怎麼樣了?龍澈破天荒地主動開口問他。雖然他精於算計但是從來沒有想到蕭燦會來救他們。
蕭燦想要笑笑,可是疼痛還是讓他放棄了剛要堆積的笑意。神志也漸漸渙散,眼中迷離的紅色漸漸淡去卻換上更濃重的黑幕。夜超深,幕超沉,黑暗鋪天蓋地如漩渦般捲入,永遠消沉。
幕,重重合上。一片黑暗。那邊終於緩過神來的蕭玲玲瘋了似的大叫,跑上前緊緊抱住蕭燦。
燦,燦!你怎麼樣,你醒醒,醒醒啊!你看看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蕭玲玲猛烈地搖晃著蕭燦,可是他卻昏死過去,沒有任何反應。蕭玲玲急切地掐人中,捏虎穴,錘胸口,所有她知道的醫療知識幾乎全都用上了,甚至俯下身子去做人工吸呼可是蕭燦卻完全沒有反應。
秦晚晴一旁呆呆看著,那樣的蕭燦,蒼白卻白染的蕭燦,一動不動的蕭燦,突然跟那個時候的忠義的影像重疊
真的有因果嗎?
不要,不要同樣的悲劇,不要再次發生了。
你敢殺了燦,我殺了你!
阿傑清醒過來,起來想要去拿槍,蕭玲玲搶先他一步拿起槍,朝阿傑開射。子彈射偏了,打在阿傑身邊。玲玲再次扣動扳機,又開了兩槍,一枚射在阿傑左側腹部,一槍擊重阿傑的小腿,啊傑捂著腹部傷口,搖搖晃晃地靠在牆上喘著氣。
哈哈哈哈哈射中了!
蕭玲玲露出猙獰地笑意,紅著眼,全完沒有以往的秀雅風韻,那個人前總是如用最優雅的高貴淑女形象出現的人如今幾經形象全無地狂笑著,悅耳的聲音也在歇斯底里中尖銳刺耳。
射中了,下面該輪到誰了呢?蕭玲玲掃射著屋內所有人,看到秦晚晴眼睛頓時放出嗜血的光,像是絕望的獸。
都是你!要不是你這賤人,燦他就不會死!賤人,賤人!最該死的是你!
蕭玲玲舉著槍,顫抖著,是一種處於癲狂失心瘋的狀態,尖尖的笑聲進入人的耳膜裡不停鼓噪。
她站在那裡顫抖搖晃,像是暴雨下的蘆葦,連身後天盤青綠的曇花都在詭異的搖擺,兩個大大的花苞似乎也略略張口。
如果沒有你,我會和燦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如果沒有你,他就不會把我當成你的替代品。秦晚晴,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你不該活著!
曇花有生靈般顫抖著兩個花苞朵潔白無瑕的花在波形的綠葉叢中靜靜佇立。一雜率先綻開,乳白色的花瓣層疊排列,朵朵花瓣飽滿而晶瑩,就像吸足了水。接著花朵外圍細細的紫紅花瓣一層層立起,再慢慢地張開,鋪展成新的花朵,花朵中央伸出來十根纖細透明的花蕊。清風拂過曇花,陣陣暗香藉著夜晚的夜氣揮散開去。
另一朵也在悄然綻放。
你去死吧,去死吧!
蕭玲玲雙手高高舉起槍,對準秦晚晴,食指搭在扳機上,一點點扣動。
砰!
午夜的曇花妖嬈地盛開,帶著醉人的香氣,席捲而來。瀰漫的香味混雜著一種奇異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在夜間霎那間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