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寵 卷一清歌 029:苦不堪言
    將洪武被打至重傷之後,七寂心中暗喜,以為終於可以耳根清淨了,但沒想到晚飯過後,又來了一撥人,他們這次不要求七寂與他們比試,也不要求七寂親自教他們武功,他們只需要七寂坐在一旁觀戰,然後指出雙方的弱點,這樣並不辛苦,但卻耗光七寂所有時間,讓七寂苦不堪言。(http://www.d2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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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撥人一直賴到深夜才肯離去,說回得太早,樓主會責怪他們不夠謙虛刻苦,恨得七寂牙癢癢的,第二天天還濛濛亮,這群人又來,七寂開門慢一點,他們拍得像拆天一般。

    「你們誰敢再拍一下,我將你的手和腳都剁下來。」當七寂陰冷的聲音在清晨響起,所有嘈雜聲都嘎然而止,七寂重傷洪武,手段的凶殘,很多人都親眼目睹,所以一時都不敢再動。

    「寂壇主,我們是奉了樓主的命令而來,如果什麼都沒有學到,樓主一定會怪罪,請壇主不要難為我們。」靜了一會,有幾個膽大者又開始蠢蠢欲動,開始拍門,被他們吵得心煩意亂,七寂只能將門打開,但那冷若冰霜的臉卻讓所有在場的人心寒。

    七寂雖然也坐在他們前面,但卻一直在打盹,正眼沒有瞧他們一眼,更不要說給什麼好的意見,替他人做嫁衣這種事她七寂不會幹的,想利用她訓練他的手下?門都沒。

    他們每兩個對決完,七寂就敷衍幾句,然後又閉上眼睛,似乎睡一整天都睡不夠的樣子,雖然是如此,這群男人也還是打得不亦樂乎,一連幾天都是如此,雖然他們不能從七寂身上學到任何東西,但七寂也沒有抽出時間干自己的事情,從早到晚都處在幾十人的監視之下,讓七寂窩火,這個時候她突然有點想天寐,如果他在,她的日子估計好過一點。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十天,到了第十一天,七寂稱病不肯開門,眾人無奈只好離去,聽到他們離去的腳步聲,七寂長長舒了一口氣,就算只有片刻安寧也是好的,但她沒想到漠風連半刻安寧也不給她,她才剛靜下來,漠風就帶大夫來到門口,他用不用那麼神速?

    「寂壇主,聽說你不大舒服,我叫了李大夫來替你診治。」聽到漠風那神憎鬼厭的聲音,七寂屏息閉眼,沒有去開門的打算。

    「寂壇主是不是病得沒有力開門,如果這樣,漠風只有得罪了。」話沒有說完,漠風竟然破門而入,七寂沒想到他說進就進,忙披上外袍,但動作還是慢了一點,這回肯定被他戳穿她裝病了,七寂的臉有點不自然。

    「寂壇主,你衣衫不整,臉色蠟黃,還雙目無神,看來真是病得不輕,李大夫你趕緊去看看。」聽到他這樣說,七寂不禁愕然,他不會真的相信她病了吧,他的葫蘆究竟賣什麼藥?

    李大夫聽到漠風這樣說,忙去幫七寂把脈,好一會才站起來說:「稟告樓主,寂壇主氣息紊亂,脈象反常,的確有暗疾,並且比較嚴重,我這就替寂壇主煎藥。」聽到李大夫這樣說,七寂傻眼了,她明明是裝病,何來暗疾?

    「既然是如此,李大夫你趕緊去,寂壇主你好好保重身體,漠風不打擾壇主休息。」說完漠風也告辭出去,對漠風這樣輕易放過她,七寂百死不得其解,莫非她身體真的有什麼暗疾?

    山道旁,李大夫恭恭敬敬地跟漠風走著。

    「李大夫,你給我回去煎最苦的藥,能有多苦就煎多苦,煎好告訴我。」漠風冷冷地開口,想裝病?他會讓她一輩子都不敢再裝。

    「是,我這就去煎。」李大夫恭恭敬敬地應答,然後迅速離開。

    漠風回到逐月樓,上面已經侯著幾個清純脫俗的少女,看年齡都不大,身材不是特別好,但勝在靈氣逼人。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清風居的婢女,負責副樓主的起居飲食。」漠風淡淡地吩咐。

    「是——」眾女子應答,聲音清脆悅耳,看起來也賞心悅目,漠風勾唇一笑,既然天寐喜歡這種還沒發育好的類型,他就替他找來,要多少有多少,他就不信一向風流的天寐,會為一滴水放棄整個汪洋大海。

    「樓主,藥煎好了。」正午時分,李大夫捧著他的藥罐子進來,漠風看到那黑得如墨汁一般的藥汁惡毒地笑了,李大夫看著他的笑容愕了一下,他從來不知道樓主原來也會笑得如此孩子氣,有點是在做惡作劇的孩子一般。

    漠風大踏流星地往七寂的屋子走去,李大夫捧著藥罐,追得氣喘吁吁。

    「寂壇主,身體可好了?能否指導樓中弟兄練武了?」漠風輕敲著那扇緊閉的木門。

    「小寂有負樓主所托,身體還是比較疲軟,等身體好了,一定盡心盡力指導樓中兄弟武功。」七寂以為他又叫她調教這堆男人,連忙開口推脫。

    「寂壇主不需要自責,李大夫煎了藥,我已經命他送來了,李大夫是一代神醫,一定能藥到病除,既然寂壇主身體疲軟,就不用下床了,我這就給你送去。」漠風說完再次破門而入,可憐那扇剛修好的木門再次破損,看到他如此,七寂氣得臉都發白了。

    當看到那又黑又稠的藥汁一點一點倒入瓷白的碗中,七寂的胃一下又一下地抽搐著。

    「李大夫,你們擺在這裡好了,涼了我就喝。」七寂硬是擠出幾絲笑容,她甚至不敢去看那碗藥,都不知道他有沒有下毒?這個卑鄙小人有什麼做不出?

    「藥已經涼了,不用等了。」漠風好看的雙眼瞇縫起來,看在七寂眼裡有多惡毒就有多惡毒。

    「謝樓主關心,我剛剛吃得很飽,這藥我呆會就喝,樓主事務繁多,要樓主親自過來,七寂實在過意不去。」看著那碗藥汁,七寂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點發澀打結,她自小就怕喝藥,小時候都要娘哄很久才喝那麼一小口,今日這碗黑藥汁打死她也不喝。

    「身體可耽誤不得,寂壇主為我們逐月樓立下汗馬功勞,我一定要看著寂壇主喝下去我才放心,我這就喂壇主。」說完漠風端起藥碗朝七寂一步一步走盡,那帶笑的的俊臉在七寂的眼中變得無比猙獰。

    「謝摟主,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了。」七寂立刻從床上跳起來,朝漠風忙擺手,一向冰冷的眼神變得慌張。

    「乖,不苦的,有病就要吃藥,你手沒有力,我來餵你。」漠風聲音溫柔得讓李大夫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但七寂卻嚇得心膽俱寒,她知道他的武功不在她之下,最重要的是現在在他的地頭。

    「我不喝。」七寂冷臉逃走,但漠風卻不為所動,腳迅速一勾,七寂猝不及防,幾乎被絆倒。

    「寂壇主大病一場,果然弱不禁風,我來扶你,免得摔傷了。」漠風明是說扶她,實際卻想盡辦法往她嘴裡灌藥,兩人的武功都奇高,扭轉騰拿,擒拿閃避,看得李大夫眼花繚亂。

    「寂壇主,如果你不乖乖將這碗藥喝下去,將身體養好,明日我就將你逐出逐月樓,我逐月樓不能養病秧子。」漠風臉一沉,聲音冷颼颼的,如地獄刮過一陣陰風一般。

    要趕她出逐月樓,那豈不是完成不了任務?七寂想起教主那陰森的面具,一陣發冷,就在七寂愣神的時候,漠風迅速掠上來,一手捏著她的鼻子,一手將那碗又黑又稠的藥汁灌進七寂的嘴裡,因為太苦,七寂死命掙扎,掙扎之間藥汁濺得兩人衣服都是,那情景讓李大夫都扭頭不忍再看,因為他知道那藥苦到什麼程度,估計這個寂壇主整整一個月吃糖都覺得是苦的。

    「真乖,全都喝完了,李大夫今晚再煎點給寂壇主送來,直到她完全好了為止。」漠風看著那個空碗心滿意足地笑了。

    「寂壇主,我就不打擾了,今晚記得喝藥,我叫李大夫煎多點。」漠風還朝七寂回眸一笑,那笑容絢爛得讓七寂恨不得拿那空碗朝他的臉砸去,將他砸一個鼻青臉舯。

    這一晚七寂睡不著,那藥汁苦得她想哭,她突然很想娘,如果娘在就好了,娘一定給糖她吃,她蜷縮在床的一角,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她不記得她多久沒哭過了,南宮駿鬆開手,讓她墜入懸崖那一刻她哭了,哭的絕望而彷徨,冰姐姐慘死的時候她哭了,但卻沒有眼淚。

    今晚七寂哭了,因為她想起了娘,娘溫暖得讓她想哭。

    半夜,七寂緊緊將被子摟在懷中,被子暖得如娘的懷抱。

    「漠風,總有一天我要灌你喝十碗苦藥,讓你苦上一年半截。」七寂一直不停地說,直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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