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寵 卷一清歌 019:青衣橫臥
    比武之後,七寂成了逐月樓的堂主。(http://www.d2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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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來逐月樓,很多東西都不熟悉,如今要管理一個堂的人,有什麼可以問我。」天寐的聲音很溫和,讓人感到微微的暖意。

    「我既然是堂主,是不是應該住在堂主的地方?」七寂坦然地與天寐對視著,其實她並不討厭天寐,對清風居也喜歡得很,但她想找一個地方專心練武,在這裡她覺得無時無刻都生活在天寐的眼皮底下,她不習慣。

    「你很想離開清風居?」天寐的聲音依然平靜,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不想別人說我當上堂主是靠你。」七寂這句話如一陣清風吹散了天寐心頭的烏雲。

    「你可以離開清風居,但原堂主的地方殺過人,環境也不是很好,我替你安排別的住處。」天寐的聲音帶著愉悅。

    「嗯」七寂點了點頭,對天寐的爽快,她有點意外。

    傍晚,七寂寞收拾了一下衣物,就去了天寐替她安排的桃花居,桃花居夾在逐月樓與清風居之間,相對地勢低矮,無論是逐月樓,還是清風居,都可以高高地俯瞰著她那間小屋,屋前沒有竹林,倒有大片的桃花樹,只是她並不喜花,白白浪費了一片桃林。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就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在這時廚子送來了香噴噴的飯菜,逐月樓除了正副樓主有專門的廚子,其他人都是集中用飯,她沾天寐的光,也有一個專門的廚子,這點讓她心存感激,她本來就不想與人打交道,天天一群人吵雜地吃飯,她倒不如一日三餐啃乾糧。

    七寂以為搬到這裡就不用去幫天寐端水穿衣,不用耗時間在無聊的事情上,可以靜心做她自己的事情,但很快她就發現大錯特錯。

    第二天一大早,天寐就跑了過來,嚷著說清風居的廚子水平,比不上她這個堂主的廚子,從此硬是天天來跟她搭伙,並且還要吃得奇慢,吃完飯還自告奮勇地提出要教她彈琴,吹簫,說這能修身靜心。

    七寂惱得有好幾次下了逐客令,但她只是小小一個堂主,而他是副樓主,他耍賴起來她也沒方法,她這個桃花居他暢通無阻,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誰也不敢攔他。

    好幾次七寂憤恨關門將天寐擋在門外,但他也不生氣,居然就在不遠處的竹林下吹簫,簫音纏綿,讓七寂不得安生,雖然她搬出了清風居,但在逐月樓所有人的眼裡,她就是清風居的人,副樓主天寐的小女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曖昧,這種目光讓七寂渾身不自在。

    「小寂,你不覺得你搬出來是掩耳盜鈴嗎?反正人人都覺得你是我清風居的人,就回清風居住吧,免得我一天走好幾趟,雖然不遠,但這裡環境總是比不上我那裡好。」天寐笑著對她說。

    「你如果嫌你的房子小,也可以搬進來跟我住,我不介意。」當天寐說完抬頭一看,這屋子哪裡還有她的人影?這女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溜了,實在可恨。

    在天寐憤恨不已的時候,七寂走出了桃花居,七寂所管轄的分堂有一千人,相對她冰堂的人來說是少了很多,冰堂只受她七寂一人調遣,而逐月樓的分堂不一樣,最終聽命於樓主,並且逐月樓定下每兩年比武一次,藝高者決定自己的職位,所以變數極大,很少人有自己忠心的手下。

    大堂之上,一千人盤膝而坐,那神情有好奇,有不屑,有嫉妒,七寂泰然而立,臉色冰冷,歲身量雖不高,但卻讓人生出怯意來。

    「逐月樓崇武,以武服眾,今日我任你們的堂主,估計不服者眾,我今日再次接受挑戰,如有人打敗我,我將堂主之位拱手想讓,如果你們當中無人能出我右者,日後就要聽從我差遣,服從我的命令,不能說一個不字,怎樣?」她的聲音帶著挑釁,一石驚起千層浪,下面一陣騷亂。

    「她是副樓主的女人,還是少惹為好。」一個矮小的男子,低聲嘟囔。

    「要老子聽一個丫頭調遣,殺了我還好,我今日不打得她跪地求饒我不姓郭。」郭胖子甕聲甕氣地道,一臉的不服氣。

    「兄弟,我倆上台試試,說不定要撈一個堂主做做。」有人躍躍欲試。

    「不比武,就是上台看幾眼也好,這可是副樓主的女人,估計比別的女更香。」

    「兄弟你還是口無遮攔,被副樓主聽到你小命還有?」有怕事者小聲勸誡著。

    「她能十招之內大敗洪守?爺我就不信這個邪。」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一臉不屑地說。

    「好,我來領教。」說話間十幾條身影同時躍上大堂。

    「省點時間,你們一起上吧。」七寂淡淡地說,雖無傲氣,但卻攝人。

    「你——」七寂的話讓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臉皮掛不住了,他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台下也是一陣嘩然,都在說這個女娃也太不知天高地厚,即使是副樓主,也沒有這麼瞧不起人,她算什麼?

    眾人一怒,同時出手,長劍冰冷,大刀鋒利,長鞭霍霍,掌風如雷,七寂這次什麼兵器都沒用,凌空飄起,長袖一甩,一條白綾如長蛇奔他們而出。

    台下之人瞪大眼睛,只見白綾忽上忽下,飄忽不定,眾人籠罩在一陣白光之中,只覺得刮來一陣颶風,颶風所到之處,兵器捲走,身上火辣辣的痛。

    刀光白影混雜,眾人還沒有看清,十幾個男子或倒地,或飛出高台,或痛得嗷嗷直叫,而手中的兵器都悉數掉在地上,叮噹作響。

    眾人撿起兵器,羞愧難當,更有臉紅耳赤者跪地拜見堂主,說心悅誠服,甘心受其驅使,台下之人目瞪口呆,似乎還沒有從那場精彩絕倫的比武當中走出來,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們甚至連她的招式都沒有看清楚。

    「還有沒有挑戰者?」七寂環顧了一眼四周,但台下鴉雀無聲。

    「還有沒有不服者?」七寂的聲音微微提高,但此時台下連咳嗽聲都顯得特別清晰。

    「我等甘願聽從堂主的差遣。」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台下一千人都高聲齊喊,聲音震天。

    七寂傲然而立,臉上依然無悲無喜,平靜如初。

    「既然大家都聽我差遣,我就得瞭解你們,你們有人善於用毒,有人輕功了得,也有人熟悉水性,明日你們把個人的特長,看家本領都報給小隊長,小隊長整理好交給我,我才能知人善用。」七寂淡漠的聲音在大堂響起,無人敢插一句話。

    「是——」

    「沒有什麼事就各自退了,有任務我再作安排,日後勤加苦練,小隊長負責督促,覺得可以超越我的,我隨時恭候大駕。」

    「是——」台下之人的彎腰恭謹,臉上寫滿了心悅誠服,目送那嬌俏的身影離去。

    桃花居,桃花未開,帶著幾分蕭瑟。

    七寂推門進去,床上青衣橫臥,天寐正淺笑連連地看著她,這男人似乎當這桃花居是他的了,他怎麼那麼無賴?

    他這副樓主就是再閒得慌,再無聊,也不能躺在她的床上呀?但看他的樣子,坦然得就像這張床是他的一般,讓七寂著實氣惱。

    「你的日子過得實在無趣,就去窯子找點樂子。」七寂冷著臉說,臥在床上的天寐就差沒從床上笑翻。

    這話從漠風的嘴裡說出來,一點都不好笑,但從她的嘴裡說出來,那完全不是一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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