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驚天的秘密借由司雷的口中徐徐講出來,新一輪的戰鬥也將由此打響,蕭亞龍聽得越聽越是入神,也越聽越是迷茫,不知司雷到底與蕭家有什麼淵源,自己與驚寂到底又有著怎樣分不開了關係。
「那一戰幾乎毀天滅地,我們五個人也相繼耗盡真元無再戰之力,只有驚寂還在苦苦的與命運惡魔糾纏在一起,當時我們都很清楚驚寂到底是為什麼或者說為誰而戰,因為驚寂本身就沒有善惡之分,天地毀不毀滅,三界由誰來領袖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無神俱滅離開自己。」
「說真的,驚寂的力量的確強大,強大到不輸給命運惡魔,如果不是命運惡魔可以隨時隨地的吸收人世間的怨氣等元素為己所用,根本就不是我們和驚寂聯手的對手,只是可惜人界的天地靈氣隨著時間的原因越來越少,驚寂的力量來源受到很大限制,在不知交戰了多少個日夜之後,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話說到這,無論是司雷等五行勇者,還是其它在場的人,都不免流露出一絲惋惜的表情。
「不過,我們的職責所在,就算形神俱滅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命運惡魔危害人間,在不得已之下,我們五個人把最後的力量全部寄予在了化成原形的驚寂身上,期望可以給予命運惡魔最後一擊,就算無法徹底消滅,也要讓命運惡魔放棄宿體繼續以元神的方式存在無法再禍害人間,也可以給後面上天派來的新使者一點機會和時間。」
這時,司雷等四個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一絲自豪的笑意,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一定達到了最終的目的,而接下來司雷的話更是驗證了這一猜測。
「是的,我們最終還是贏了,儘管贏得有些僥倖,儘管我們五個人不得不提前放棄那一世的軀體進行輪迴,但命運惡魔也好不到哪裡去,放棄了宿體之後元神遠遁,最後還放言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算帳。」
司雷又無所謂的笑了笑,羨慕的看著蕭亞龍繼續說道:「嘖嘖嘖,你不知道當時的驚寂是何等的威風,『天界至寶,無緊不催』這句話就是由他而來,命運惡魔的身體可不是一般的能量體,那可是聚集了足以毀滅三界的可怕力量的異界毀滅能量,然而在驚寂的最後一擊之下,那副引以為傲的身體與綿絮沒什麼分別,洞穿,一擊洞穿啊,哪怕是我們五個人聯手施展最強的一擊也不過如此。」
蕭亞龍沒想到驚寂的鋒利程度居然如此可怕,本以為現在的驚寂已經是巔峰了,沒想到自己還是小看了驚寂的能力,聽司雷這麼一說,他更加期待收集到驚寂的另一半,讓驚寂的威名再次傳遍三界六道,也不辱驚寂接受自己。
「那次大戰過後,人界重新歸於平靜,百廢待興,驚寂也因為三妹重新輪迴而選擇二次沉睡,畢竟那一戰他的消耗也不小,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一邊等待三妹甦醒,一邊恢復靈氣,誰知一等就是萬年之久,驚寂知道三妹是因為元神重創,需要一定時間復原才可以真正的轉世甦醒,於是他為了更好的吸收天地靈氣,將來好保護心愛之人,結果一分為二,一部分滯留於北方極地,而另一部分則安頓在極西靈氣最重的山巒之中,靜靜等待著心愛之人的甦醒。」
驚寂又情之深,深深打動著在場所有人,而蕭亞龍更加身有體會,他不正是這樣嗎,為了親人、朋友,以及心愛之人不斷的努力著,儘管沒有保護好曾經的愛人,但還是守護好了他一直以來所依賴著的親情。
「我是最幸運的一個,不知過了多少個歲月之後第一個甦醒過來,經歷過上一次的交戰後,我認為我們在實力上依舊有所欠缺,既然無法彌補自身實力衰退,那就只能加大外力的輔助,期間我有去兩地看過驚寂,但驚寂同樣處於沉睡無法喚醒,本以為可以在驚寂口中找到一點線索的想法最終落空,只有再想其它辦法。」
說到這裡,司雷沒來由的歎了口氣。
「人間正道是滄桑,那幾世是我見到的人界最動亂的時期,虛位三界彼此相互仇殺,每一族都想把其它兩族的地盤據為己有,真正的威脅隨時都有可以出現,人類們居然還在自相殘殺,不忍再看下去的我在沉睡中再次進行輪迴,而就在輪迴之地我突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也沒有考慮最終會造成什麼後果,在輪迴的時候投進了人道,而繼我之後,妃兒可以說是第二人敢違背天意私自轉世為人的五行勇者。」
此時正享受著司雷懷中溫暖的藍妃兒也不言語,只是惋言一笑了之,在她看來自己轉世為人即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因為只有那一世才讓人明白了真愛,也是在那一世讓她償盡心愛之人離開自己的那種痛苦滋味。
「四郎,我感肯定,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一定很感興趣,而等我說完之後你一定會即相信,又難以置信,甚至想一腳把我踹到九霄雲外去,哈哈!」
別說是聽過之後,看到司雷得意忘形的樣子蕭亞龍就想過去狠K一頓。
「那一世我轉世為人,還親自參加了一次虛位三界的大戰,那時的我就好比今天的你,帥領虛人眾和虛神眾聯手擊退了虛魔眾的侵犯……」
聽到這裡,暗黑魔君驚呼一聲打斷了司雷了話,不敢置信的問道:「難道你轉世為人之後投身到了蕭家,而你就是當時虛人族名聲正旺的聖龍蕭韻風?」
蕭韻風?
蕭亞龍對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了,可是讓他怎麼相信那個讓他引以為傲締造冥靈轉生秘技的祖先就是眼前這個與兄弟相稱的司雷呢?仔細想想司雷剛剛說過的話,怪不得會說他在聽過之後會把司雷踹到九霄雲外,以司雷現在的身份,應該不會說謊,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面對蕭亞龍疑惑的目光,司雷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那一世我的名字就叫蕭韻風,或許是天意的安排,機緣之下讓我發現了蕭家藍電金耀龍真身的秘密,不然以人類的智慧來計算,如果在香火不斷的情況下,或許到了這幾世還是應該有人能夠看破的。」
看著跟洩了氣似的蕭亞龍,司雷別提多解氣了,少許後調整了一下心態,一本正經的說道:「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中之重,我心知違背天意一定會受到處罰,又不甘心得來不易的成果就此流失,就在我掙扎之際,突然想到了沉睡中的驚寂。」
不知是來自驚寂,還是蕭亞龍自身,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而且還是很強烈、很強烈的那一種,其中還夾雜是一點點的不甘、憤怒與恨意,一雙緊盯著司雷的眼睛泛起一陣陣莫名的艷紫色光暈。
司雷當然有注意到蕭亞龍的不尋常反應,面帶歉意的說道:「我知道這麼做對你很殘忍,但是為了人界能夠永享太平,能夠徹底粉碎命運惡魔的野心,就算是為了你深愛著的三妹,希望你能把我們之間的恩怨放在消滅命運惡魔之後,如果到時候我還活著,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眾人不解的看著司雷,更加不解的看著手臂化作紫色利刃抵在司雷胸口的蕭亞龍,對他們來說這一刻的蕭亞龍忽然變得陌生起來,全身散發出一種滅絕與恨意的詭異氣息,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是最要好的朋友,是可以把彼此性命交付給對方的生命兄弟,可是,此時此刻為何蕭亞龍會對司雷產生這麼強烈的殺意?
或許是司雷的話起到了作用,蕭亞龍的手臂緩緩收了回去,凜冽的殺意卻是絲毫未減。
「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的自私之舉,也清楚自己的作法過於極端殘忍,或許是對轉世投身的蕭家有了莫名的情感吧,當時的我只想把蕭家培養成為消滅命運惡魔的助力,由於事態緊急沒有過多的考慮驚寂的感受,就強行把其中一部分沉睡的驚寂靈識與本體帶走。」
「在我接受上天懲罰之前把這部分驚寂帶到輪迴地,記得當時的天罰已經迫在眉睫,我來不及計算陰曆就把驚寂安插在了蕭氏一族的後世子孫的命理之中,還來不及看到轉世靈嬰誕生在蕭家,我就迎來了天罰,直到今天甦醒才瞭解到那個靈嬰直到現在才轉世為人,人算不如天算,恰巧命運惡魔也在這時再度復活,或許也是天意的安排吧。」
自嘲的低笑一聲,想起明月飽受歲月與思念雙重折磨的樣子,他真的很愧疚。
「四郎,真的很對不起,要不是我的一念之差,也不會讓你和明月直到現在還未曾真正重聚,沒有身世藏在你體內的驚寂靈識,你應該早就甦醒與明月重聚了,我即幫了你,又害了你,給你們帶來的痛苦我深表歉意。」
司雷很真誠的向蕭亞龍道歉,可是蕭亞龍會接受嗎?
暫且拋開他能否接受司雷的道歉,首先他要過的是自己這一關,司雷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誰都聽得明明白白,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雖然擁有人類的身體,但卻並不能稱之為人,只是驚寂的一部分。
苦苦守護的親人們變成了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力爭守護的大地居然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倘若非要硬給他和這片天地強加上一點關係,只能唯有在驚寂成形時的孕育之恩,天地就好比是他的生身父母,而他則是這片天地的第一個孩子。
有哪個做母親的不疼惜自己的孩子,又有哪個孩子會怨恨父母,要怪就怪天意弄人,要怪就怪天勇者的自私,最要怪的還是命運惡魔,如果沒有命運惡魔他和明月就不會受到這多麼的波折,如果沒有命運惡魔,明月就不會苦苦等候他億萬年。
「月,你到底在哪裡?」終於瞭解了自己身世的蕭亞龍沒有再理會司雷,事到如今他還會怨天尤人嗎,要怨就怨天道不仁,什麼狗屁天意天命,管得了誰,也管不了他的存在。
天勇者雖然甦醒過來,但在他的記憶裡依舊把自己當成是司雷,把蕭亞龍當成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他很瞭解蕭亞龍此時此刻的心情,本想安慰一下,可是那只到了蕭亞龍肩頭上的手如何也落不下去,他不得不承認因為之前自己說的那些事情,讓彼此間產生了一定的隔閡,他也不知道蕭亞龍會不會原諒自己,不過有些話他不得不說。
「你放心,三妹正在趕來的途中,現在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當年你得到驚寂並不是偶然,因為你們本來就是一體,而你苦苦尋找的另一部分驚寂其實就是你自己,剛剛你無意中化成兵刃的手臂就是最好的證明,至於你們為什麼無法真正的重新匯合為一體,那是因為缺少了一把鑰匙,也是驚寂最核心的幻龍石,這顆幻龍石一直由三妹保管著,記得當時你是這麼說的『普天之下,只有把幻龍石放在明月的手裡我才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