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星雲大陸,因為未知的異象出現而變得騷動,邪脈弟子稀稀倆倆的頻繁出現在西沼澤地界,看神情好像在找尋著什麼,西沼澤一路向東南方向百多里,有一座天下聞名的大山,名為西蜀山,經傳聞,上古奇書中記載著人界有這樣一處人傑地靈的仙山,乃是諸多神仙們居住的地方,名為蜀山。西蜀山當今亦為正道隱隱領軍的龍門所在地,與傳說中的蜀山相比之下,這西蜀山好似也有那麼點白雲蒼狗的味道。
西蜀山通往西沼澤的古道上,所謂的正道精英弟子們徐徐而進,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從這些還略帶青澀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疲憊,三門一寺這邊喋喋不休的話語早已停止了,只是時不時的閒聊幾句,鐵獅堡等四派的弟子也沒有了來時的傲然之色,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謝師兄,我們已經走了兩天了,不知距離這西沼澤還有多久的路程?」
問話的是天門了菁菁,乃天門門主的第二入室弟子,在門內地位非凡,而被問者則是龍門的第一門生謝小楓,龍嘯天的大弟子,也是最得意的一個地子,年僅二十六歲的他已是中階冥王級高手,三門其它弟子包括空明與空相兩人,都隱約以他為首。
「菁師妹不必焦急,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你看,那一層青灰色的地方就是了。」
謝小楓輕笑,舉手指向正前方。
顯然這一行十六人或多或少有些疲憊,乍一聽就要到了,精神頭忽一下就上來了,紛紛眺望向遠方那片青灰色。
西沼澤,邊緣地帶
兩個年輕的身影靜立在不遠處,注目著青灰色面前的青灰色,一個身著白衣,負手而立,臉上帶著些許玩世不恭與興奮的笑意,另一個一套黑色衣物,凝神而立,眼中若隱若現的浮過一片憂戚之色,最為特別的就是身前還抱著一隻雪白雪白的小狼,他們便是剛剛趕到這裡的蕭亞龍與司雷二人。
之前的一場暴雨與撕殺,耽誤了他們不少的時間,只怪這鬼天氣變幻難測,一夜之後居然再次晴空萬里,途中又在路過的城鎮中買了兩套簡單的衣物,就是現在他們穿著的一黑一白了,司雷有浩然正氣護體,最喜白色服飾,不得不說在這套衣服的襯托下,更添幾分氣質。蕭亞龍身繫死神冥靈,內有鬼氣亡魂護體,不知不覺間便喜歡上了黑色的衣服,神秘、凜然,恍惚間又讓人心生懼意。
兩個極端的顏色,兩個極端的氣質,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如今卻是並肩而立,經過昨天一事,他們的友誼變得愈發堅固了,可能這就是司雲最想看到的吧。
四目相視,沒有過多的言語,兩道身影默契非常的竄入面前的青灰色之中,這一層青灰色就是西沼澤天然的保護傘,瘴氣之中略帶毒素,普通人是很難接近的,輕則迷失方向,重則中毒身亡,不過蕭亞龍與司雷卻不必在乎這些,在來之前藍妃兒已經把西沼澤的情況對他們說了一遍,又交給他們一些避毒辨向之法,只要冥力充足就不會被毒瘴所侵。當然,這也只是針對西沼澤外圍,中心地帶毒氣最勝危險萬分,好在他們此行的目的為的是外層生存的龜蛇,沒必要走得太深。
龜蛇,異種蛇類,甚毒,類似眼鏡蛇,毒牙較普通蛇類長許多,青色,腦頂凸起,側生骨刺兩排,鱗紋呈網狀,異常兇猛,多喜水澤,善隱澤邊泥草中,屬西沼澤外圍一霸。
西沼澤,沼澤濕地,多泥流,多異獸,多毒蟲,覆蓋方圓數十里,周圍有數丈青灰毒瘴,瘴內蚊蟲密集,易迷失,易中毒。
青灰色的瘴氣漫天似海,彷彿濃濃的霧氣一般,蕭亞龍與司雷緩緩而行,才走幾步衣服上變沾染上了輕微的顏色,可見毒瘴的密集程度何等驚人,好在有藍妃兒的避毒之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如此這般司雷皎白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蕭亞龍還好一些,畢竟黑色之中染了些許青灰色不太明顯。
視力範圍狹隘,只有丈許的距離,再遠一些就什麼也看不清了,司雷的表情證明此時他真的很壓抑,很氣憤,不僅僅是衣服變色的原因,還有這沉悶的毒瘴,時不時的還會有一些蚊蟲飛來飛去,搞得他心緒不寧,煩躁是應該的,就連一身黑氣瀰漫的蕭亞龍也在緊皺著眉頭。
啪的一聲脆響,司雷再一次成功解決了一隻毒蚊,展開手心一看,連毒蚊子的血都是青綠色的,狠狠的甩了甩手臂,那讓人噁心的東西也不知被他甩到了哪裡。
「真見鬼了,這是什麼鬼地方。」
「噓……」
一副噁心嘴臉的司雷剛剛咒罵了一句,卻是被蕭亞龍阻止下來。
衣袖間,夢幻般的紫色光芒隱隱若現,蕭亞龍屏息看著前方,眼神之中顯得很是鎮靜,司雷也在這時停止了嘮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毒瘴氣實在太重,就算司雷達至冥帝級依然也看不太遠,只是在朦朧間好像有幾個人影向這邊靠近,至於具體人數就很難看清楚了,在這個未知的地界,除了身邊人之外都有可能是敵人,或者亦可能是猛獸也說不準。
響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致使兩人不得不伏下身子,以免被對方發現,走近了,看清楚了,原來是四個神情緊張的人類,手中提著普通的刀劍,好像在找些什麼,再看他們的服飾,黑紅相襯,骷髏鬼怪為紋,左胸前與兩袖間分別刺有一個『血』字,赫然是嚦血宗的統一標誌。
也許司雷還看不出這幾人的身份,可是作為大仇家的蕭亞龍卻是對這個服飾再清楚不過了,剎那間眼神變得冰冷起來,一層濃重渾濁的黑色氣體衝出體外。
下一刻,他動了。
紫色的刃痕在這毒瘴之中愈發夢幻、詭異,手起刃落,三道刃痕連接而現,刃鋒極轉,以橫切之勢襲向僅剩的最後一位嚦血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突然到司雷只感覺一陣勁風襲過,當他再看向前方之時,三條嗜血的紫痕分別閃動在嚦血宗弟子的頸間,至於最後一個,現在也被紫色的雙刃抵在喉間,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無情、冷血,還能說明什麼?殺人如麻?還是毫無人性?
沉寂半晌,一聲輕歎傳來,司雷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緩緩站起身走了過去。
勸?怎麼勸?讓『死神』停止殺戮?簡直是笑話。
「說,你們嚦血宗的弟子為什麼在這裡?沼澤裡還有多少同門?」
質問的聲音在那名嚦血宗弟子的耳邊響起,顯然蕭亞龍很是謹慎,不想打草驚蛇。
「英……英雄饒命,我說,我說,我們在找尋宗主,他老人家失宗多日,有人曾看到宗主進了沼澤,現在宗內半數弟子都在這西沼澤中,其它的在附近查找。」那名嚦血宗弟子還算聰明,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實情。
「哼,以你的實力只怕還不足以抵禦這毒瘴的侵襲,怎麼可以正常在這裡走動?」
不用細查,蕭亞龍乍一看就知道這人的冥級只在中階尊級左右,就算藍妃兒教他們的避毒法都要有冥聖級實力做保證,其中一點有什麼蹊蹺。
「這……這個,是因為個燭龍草,通過瘴氣就可以看到很多,食之一葉可以在這毒瘴中自由出入兩個時辰,以防瘴內毒氣以及那些蚊蟲的叮咬。」
咚的一聲,蕭亞龍用驚寂把這個傢伙敲暈了過去,好在這傢伙還算這識相,否則已變成了驚寂的刀下亡魂,殺掉那三個人也不是他顧意為之,一切都是為了兩個人的安全著想。
「有這好東西藍妃兒怎麼不早說,害少爺了白白被咬了好幾次。」
司雷辦起事來還真夠爽快,也不管那人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管那燭龍草有沒有毒,摘下一個葉子就放進了嘴裡,蕭亞龍想阻止都沒來的及。他也把棵燭龍草拿過來看了看,只是葉片稍大,紋理間有黑色細線,其它地方也沒什麼特別的。再看看司雷,果真把葉子吃了,一邊舔了舔嘴唇一邊又皺了皺眉頭,看起來味道應該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