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離京城並不遠,站在香山頂能看見女兒國京城所有的面貌,大大小小的街道好似一張網,能把人網絡住,京城的繁花似錦盡在眼中。
從山頂也能看到壯麗非凡的王宮,小白甚至能找出自己宮殿的位置,周凡輕笑不已。
「我沒事常上香山,找找自己的位置也挺好的。」小白笑道,然後指著一處說道,「那兒是相府,其實從山上看,相府離皇宮還聽近的。」
周凡點點頭,的確是很近,近到他幾乎以為才走兩步就到了。
到了香山肯定少不了祈福,兩人在山頂玩了一圈便到廟裡祈福,這是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廟,半山腰有一座很大的寺廟,香煙裊裊。
周凡隨她開心,陪著她在進了寺廟跪拜,小白規規矩矩地跪在香蒲上,燒香叩拜許願,轉頭見一旁的周凡站著,她拉著他的袖子一起跪下來。
周凡一笑,這丫頭什麼時候迷信起來了。
他也不掃她的興致,和她並排跪著許願,恭恭敬敬地燒了一炷香,捐了香油錢,兩人出來,小白調皮地拉著他問許了什麼願望,周凡笑著不應。
她鬧了一會兒,周凡還是閉口不說,小白哼了哼,也不再逼問,走了一會兒,周凡問她許了什麼願望,她也擺著架子不說,輪到他鬧她,小白嘴巴比周凡還緊。
兩人一路笑鬧著下山,許什麼願望這事早就被拋之腦後了,對周凡來說,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他已實現了,他不敢太貪心了,只求她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夠了,這願望自然不會和她說。
「小白,這幾年,你變得活潑多了。」周凡笑道,這麼笑顏如花的小白總讓他覺得自己當真有點老了,雖然這個年歲還很年輕。
「不好嗎?我娘說女孩子這樣才好呢。」小白挑眉笑道,朝堂上一個摸樣,朝堂下一個摸樣,他又不是那些朝臣,不必一直板著臉,那得多累啊。
「嗯,很好!」周凡笑道,牽著她的手下山,唇角忍不住揚起,問道,「我問你一件事,這三年有想我嗎?」
「不想!」
周凡挑眉,笑,「沒想過去南疆看我?」
「沒想過,姑娘我這麼忙,哪兒來的時間?」小白淡定回答,第一年去了南疆的事,她早就命令清風無情閉嘴了。
他們兩人不說,外人是不會得知的。
「真沒良心。」周凡捏著她的鼻子笑罵。
其實,有一件事他一直瞞著小白,當年她去南疆,他知道,那天回家,肖清蓮正在弄梅花釀,她和她娘親和廚房大嬸一直在忙碌著,一邊忙碌一邊聊天。
偶然說起她在梅花林裡遇見風姑娘,他本來無心聽,天寒地凍,他剛從政務廳回來,趕著回房喝點酒暖暖身子,不料卻聽見肖清蓮說這位風姑娘男扮女裝,眉間有一個艷麗的硃砂,模樣和名動天下的風南瑾有幾分相似,她也姓風,不知道和風家有什麼關係,言語間有一份嚮往。
周凡當時就愣住了,男扮女裝,風姑娘,眉間一點硃砂,這和小白極為相似,這世間姓風的很多,男扮女裝的很多,可符合這兩項眉間又有硃砂的,除了小白還有誰?
他慌亂地抓著肖清蓮問具體的情況,肖清蓮第一次見他這麼激動有點被嚇住,經他一問,把所有的細節都說了,連那人叫她小白,她也說了,周凡便知道十有八九是小白。
他匆匆趕往客棧去,美婦說,她已經走了,他一問才知道是三人投宿,其中無情獨特的樣貌和銀髮,遮也遮不住,他知道,小白來過了。
他中午在客棧吃麵就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他,當下心中就很疑惑了,出了客棧感覺就更明顯了,當時回頭看,卻不見人影。
他暗忖著,小白一定是在二樓偷偷看著他。
他當時便趕往碼頭,有人告知,他們已經離開一個多時辰了,周凡頓感很失落,第一感覺原來過家門而不入,家人的感覺是如此的糟糕。
就差一步,他就見到她了。
他知道,她不見他,總有她的理由,他也沒有固執去問,當年沒見上一面實在可惜,他什麼都不知道,她卻要忍住煎熬,她比他承受得更多。
既然她不肯說,他自然也不會提起,裝作不知道曾有這一回事。
他的小白啊……
愛面子的小丫頭。
兩人下了山往京城趕,天色還算早,小白和周凡便去鳳凰樓喝下午茶,正巧碰上小雨和筱寒,小雨在一年前已嫁給筱寒,她的乳母證實了她和筱寒不是兄妹關係,她並不是筱家的孩子,這一對糾纏了幾年的癡男怨女總算是定了下來,京城中也少了一名風流大少。
他們成親,周凡遠在南疆沒有出席,這是他們的遺憾,回來後一直陪著小白也沒機會好好聚一聚,正巧碰上就相約喝一杯。
有小白在,筱寒和小雨還是有點拘束的,對於不熟的人,小白這丫頭給人的態度還是很疏離的,談久了,才放得開,小雨說起往事道,還很清楚地記得當年她拍案說老子就是王法的震撼,小白窘的臉頰有點紅。
年少無知吃醋起來,真是窘死人,特別還是乾醋。
喝過下午茶,聊了一陣子,雙方才道別,筱寒和周凡更約好了晚上再出來喝一杯,除了酒樓,小白突然問道,「明天是我十六歲生辰了,禮物!」
說罷伸手。
周凡一拍她的掌心,「明天還沒到呢,要什麼禮物。」
小白不服氣地撅著嘴。
送小白回宮,周凡這才回府,卻不想在相府門口竟然看見肖清蓮,周凡錯愕,「清蓮,你怎麼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