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嬤嬤沒想到流蘇會撲上來,愣了一下,眼光詢問地朝秀荷看去。
林雲兒清純的眼露出驚慌和害怕,倒吸了一口氣,臉色略微發白,「玉姐姐,你勸勸秀荷姐姐,會出人命的。」
如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樣鞭打,太殘忍,但是,秀荷一直蠻橫任性,她們也勸說不了。
秀荷冷冷一哼,無情地道:「不就是一個失寵王妃身邊的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主子過分不堪,敗壞風俗,侍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王爺對王妃不聞不問,今個兒打的人就是王妃,王爺都不痛不癢,更別說是教訓兩個下賤丫頭,林嬤嬤,待著做什麼,既然她找打,那就給我打,狠狠地打!」
「是!」林嬤嬤蒼老的臉上露出狠毒的凶光,剛剛被流蘇推了兩下,心中已有積怨,下手更是毫不留情,用盡全力。
一鞭,兩鞭……長鞭劃破空氣無情地落在嬌柔的背脊上。
流蘇單薄的衣裳被抽破,幾道血痕印上背脊,才四鞭,她就吃不消了,流蘇身體自小孱弱,那經得起嬤嬤無情的抽打。
「王妃……」紫靈大急,因被綁著,手腳掙脫不開,聽見長鞭破空的無情之聲,聽見流蘇的悶哼,她急得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下來,「王妃,求求你,別管我,快下來吧……王妃……」
紫靈的聲音斷斷續續,音色又小,除了流蘇根本就沒人聽清楚,「王妃……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紫靈……」一鞭狠狠地落下,流蘇額頭上汗滴如雨,張開雙臂,抱著遍體鱗傷的紫靈,聲音低啞,「別說話,沒事的……我會保護你……」
一院子,除了林雲兒幾人急得臉色蒼白,其他人都在看戲。
儘管背上如火燒一樣疼痛,疼如骨髓,流蘇也未哀求,也沒有慘叫,默默咬牙承受著火辣辣的痛,護著紫靈。
「秀荷姐姐,夠了,別打了,她快要暈過去了!」林雲兒拉著秀荷的衣袖,蒼白著臉求情。
秀荷鄙夷地掃了林雲兒一眼,純真的眼,無辜的表情,這個女人,單純得像個孩子,就是這張臉,比她們佔了優勢。
遲早有一天,她會把她們通通都踩在腳下,她會當上蕭王妃,王爺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她得意地笑著,眼看著差不多了,剛想開口,就聽得一聲冷酷的厲喝,「你們在做什麼?」
「王爺……」林雲兒見蕭絕進來,匆匆忙忙地走了過去,一下子撲入他懷裡,紅著眼睛,像是受了驚嚇。
蕭絕眼光一柔,心疼她蒼白的面容,安撫地拍著她的肩膀,柔聲問道:「雲兒別怕,我在這裡,別怕,出什麼事了?」
他眼光一掃,就看見中庭,兩人女人在受刑,眼光一冷,輕輕地放開林雲兒,冷聲喝道:「秀荷,怎麼回事?誰准你在府中動用私刑的?」
秀荷委屈地嘟起嘴巴,走近蕭絕,撒嬌道:「王爺,都是那個臭丫頭,她把妾身身邊的小紅狠狠地打了一頓,又和妾身頂嘴,妾身被一個小小的侍女欺負,一時氣不過,才命人教訓她的。」
蕭絕邪魅的眼睛掃了中庭遍體鱗傷的兩個女人,看著秀荷的眼光閃過一絲厭惡,林雲兒紅著眼睛,輕聲道:「妾身勸過秀荷姐姐,可是……」
「雲兒,不關你的事。」蕭絕眼光掠過柔情,逝去她眼瞼下的淚,動作輕柔,看得秀荷心中妒火重生,怨毒地看著林雲兒。
蕭絕冷冷地掃了一眼,聲音寒澈,「教訓也教訓夠了,把人放了,以後王府中,不許濫用私刑,你們最好都記住。」
「是,妾身知道了!」秀荷不甘願地道,命人放人。
蕭絕拉起林雲兒的手,柔聲道:「我們會雪梅閣,本王有禮物送你!」
「真的?」林雲兒一臉喜悅,乖巧地依偎著蕭絕,「多謝王爺,王爺對妾身真好。」
「走吧!」蕭絕擁著她轉身就走,也不理會秀荷在身後不滿的呼叫。
「王妃……王妃,你怎麼樣了?王妃,你別嚇紫靈啊……」紫靈一得自由,也不顧自己背上的傷痕,慘白著臉,扶著已經陷入半昏迷的流蘇,著急地低喃,觸手都是血,流蘇臉色慘白如紙,紫靈淚如雨下,疼如刀割。
已經走到門口的蕭絕,渾身一僵,倏然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