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遠,蕭絕才回頭,冷漠地瞥了地上的流蘇一眼,譏諷道:「本王已經放了你的舊情人一馬,而你,哼,自己承受這件事的後果,這是你自找的。」
流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晚風吹拂,墨發飛揚,纖細的十指在長而優雅,卻透出詭異的靜謐。
「方流蘇,起來!」
流蘇依舊一動不動,詭異得讓蕭絕眼皮一跳,慌忙蹲下身子,毫不憐惜地抓著她的肩膀逼她抬頭,是一張蒼白如雪的臉,溫度灼熱得燙手,流蘇早就暈了過去。
蕭絕心頭一擰,感覺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該死的!」他趕緊抱起她,往外大吼了聲,「來人啊,去請大夫!」
咆哮的聲音,驚起王府歇息的鳥兒,簇簇地從樹上飛起,拍打著翅膀,發出不悅的啼叫。
門外的侍衛早就驚動,飛速去請大夫。
紫靈著急地站在門外,沒有蕭絕的傳喚,又不敢貿然進去,手上的手絹幾乎擰斷,擔心地一直往那緊閉的門扉望去。
雖然相處不久,紫靈卻對這位王妃有莫名的好感。
清雅如菊,冷清如梅的女子,是那般的風輕雲淡,那麼令人憐惜。
蕭絕探探她的額頭,是駭人的高溫,灼痛他的掌心,這張清秀的臉,蒼白如紙,卻不失去一分清雅。
竟然生病了,也一字不吭,若是剛剛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她是不是要昏倒在地上過一夜。
「你究竟有什麼魔力,能一再留住本王的眼光。」蕭絕看著她,冷酷的眼神,有一點茫然。是酷似瑤兒的背影?還是她風輕雲淡的灑脫?還是明明嬌弱卻堅韌的靈魂?
她沒有方錦繡的國色天香,沒有柳雪瑤的清純可人,她就像一朵在晨曦中的菊花,淡淡的,不惹人注目,沒有奪去任何人的光芒,而任何人,也不能遮掩她的風華。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如此撼動他的心。
「姐姐……」昏迷中的流蘇,只記得她最重要的人,每一次生病,都有錦繡在身邊全心全意的照顧,那個溫暖著她清冷生命的人。
「姐姐……」
蕭絕臉色一變,倏然站起來,冷酷得讓人顫抖,邪魅的眼發出妖嬈的猩紅,是的,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柳雪瑤的死。
是她們姐妹的錯。
蕭絕不再看流蘇,陰寒著臉,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