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我五歲生日的時候開車帶出去時,遭到不明槍擊,為了保護我,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我擋下一枚枚子彈!」
這樣悲傷沉痛的低嗓,從這個狷狂霸道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唇間吐逸,彷彿在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紀真微微一愣,忘了掙扎,任由他黝黑的大掌,幾乎疼痛的握緊她的柔荑。
一瞬間,她忘了掙扎,直直的望進那雙漆黑深邃得足以讓人心淪陷的黑眸,再移不開視線。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他們緊緊的將我壓在身下,無數的子彈,卻擊中他們的身體,你永遠也無法想像,一個五歲的男孩子,眼睜睜的看著父母死在眼前,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鮮血,流了一車時的恐懼和無助。」
輪廓分明的俊顏輕輕一扯,深蹙的濃眉下,一雙漆黑黯沉的眼眸隱忍著銳痛。
紀真幾乎可以從他冰冷顫抖的大掌中,清楚的感到他深沉的痛苦。
纖細的柔荑,情不自禁的緊握他黝黑大掌,彷彿兩個風雨同舟共濟的靈魂,輕輕的依偎在一起。東@方小@說網
一閉上眼睛,她就能看到,一個五歲的男孩子,如何眼睜睜的看著母父被槍擊而死時的恐懼和無助,單溥瘦小的身子顫抖成一片,紀真的心忽然狠狠一痛,淚,忽然間滑落下來,直直的打碎在厚實的手背上。
黝黑的手掌,彷彿被灼傷了般,輕輕顫動了一下,旋即,他端起她悲傷瘦削的臉,讓她直直望進他幽深的黯眸,用堅毅的目光,給以無聲的鼓力。
「小鬼,說出來你一定不相信,縱然是看著父母死在我的面前,我也沒流過一滴眼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
紀真在他灼熱的注視下,芒然的搖頭。
「因為,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只有這樣,才對得起為我而死的父母,讓他們在天之靈,得已慰藉,也只有這樣,才能打擊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他們越是想看我活得痛苦悲傷,我就要活得更好,更強大的給他們看!」他盯緊她的淚眸,漆黑如子夜般的黯眸,一瞬間恢復了狂傲霸道,盼顧之間,狷狂得彷彿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的王者。東方|小說網|
一字一句,都充滿力度,斬金斷玉。
紀真震驚的抬起頭來,賓騰上島緊緊的抓住她瘦削的雙肩,漆黑眼眸,銳利的盯緊她,霸道的幾近命令:「所以,你也一樣,只有快快樂樂,無所畏懼的活下去,才對得你媽媽對你的期望。」
紀真茫然望著她堅定剛堅毅的黑眸,賓騰上島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將一隻手放在結實健壯的胸前,輪廓分明的俊顏神情嚴肅:「小鬼,如果難過,我的胸膛,可以借給你,讓你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哭遠了,就挺起胸口,勇勇敢敢的生活下去,好好的活給整個世界看!」
所有的堅強和隱忍,在一瞬間決堤,紀真一把抱住賓騰上島強壯的脖子,大聲的哭了起來,淚水點點滴滴砸落在他的胸前,也灼痛他的心。
「媽媽,我再也沒有媽媽了,再也沒有人關心我了,再也沒有了,嗚嗚!」
因巨大的悲傷,讓嬌小的身體,在賓騰上島結實的胸膛裡,彷彿嗚咽顫抖成一片。心是彷彿被利哭劃過,閃過一陣陣銳痛,賓騰上島漆黑如子夜般的黯眸,一瞬間變得堅定決絕,鐵一般的手臂,無聲的收緊,再收緊,將她顫抖的嬌小緊緊的包裹在他結實的肌肉裡。
「如果不是蘭家的人那麼絕情,嗚嗚,媽媽就不會死了,他們想看我痛苦難過,我就要好好的活給他們看,比任何人都要活得好!」紀真將流淚滿面的小臉,深深的埋在賓騰上島精壯結實的懷裡,彷彿這具強壯結實的身軀,是唯一的依靠,死也不放,仍然無法從母親死的悲痛中走出來,「嗚嗚,可是,我再也沒有媽媽了,再也不會有人真正的關心我了!」
「你還有我!」
一陣醇厚的低嗓,在紀真嗚咽痛苦的哭聲中,幾不可聞,卻堅定無比的響起。
賓騰上島坐在床頭,豪不介意一身的鼻涕眼淚,深深的凝視著那張蒼白得幾乎破碎的俏顏,彷彿在睡夢中,仍然那樣的孤單無助,秀麗的眉,時不時的微微蹙起,看得賓騰上島心中一陣銳痛,黯眸黑眸中閃過一抹不忍,伸手為她壓好身上的被褥,拉好窗簾,掩住刺目的天光,這才輕身出門。
「賓騰先生,那個小子怎麼處置!」一名手下彷彿已經等了很久,見賓騰上島出來,恭敬的請啟。
「哪個小子?」賓騰上島全幅心思還留在房裡的女孩身上,一時沒回過神來。
「就是那個姓言的,賓騰先生讓我們扣留下來的小子!」
「哦!」賓騰上島濃眉蹙起,因為紀真的事,早將那小子忘得一乾二淨,聽手下提醒,這才記得竟將這小子扣留了二十四個小子。
一想到那小子和紀真熱絡勁兒,原本深蹙的深眉,蹙得更緊了:「我正想跟這臭小子好好談談!」
說著,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在那名手下的領引下,氣勢凌人的向樓下走去。
他一向霸道狂傲,從不屑對任何對手使陰謀手段,可是,並不代表在感情上一樣淡定從容,有必要時,他們介意使用一點小小的卑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