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霧II 海天中文免費VIP章節 金粉漩渦-14
    鄒清荷的目光落著池邊幾株折傷的植物上,明白那裡就是小文從懸崖摔下來的現場。走過去蹲下身一看,植物根部的泥土有很深的抓痕,想必小文曾經痛苦地掙扎過。伸手把受傷倒地的植物扶正,用泥土加固翻出來的根部……噫?什麼東西扎手?「胡莞明,借我手電筒。」

    胡莞明悄聲走過來把手電筒遞給他。

    鄒清荷看著掌心上混合在泥土裡的硬物,是一枚帶有體積跟綠豆差不多大小的帶墜耳環。當手電筒的光照在被泥土包裹一半的小墜子上,沒被泥土沾污的部分在閃閃發光。清荷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圓形小墜子上有許多細小的切面,難道這就是鑽石?對珠寶首飾沒研究的鄒清荷驚疑地看著胡莞明。

    「半克拉的鑽石。」胡莞明從鄒清荷手裡接過來,就著水池裡的水把耳環清洗了一下。「白金耳托鑲著鑽石,耳環的價值不低。」

    鄒清荷洗淨雙手直接在衣服上把手擦乾,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讓胡莞明把耳環放在手帕上,小心擦乾耳環上的水珠包好放進口袋裡。

    胡莞明盯著鄒清荷一連串動作,想起前上司對他簡單介紹過鄒清荷:是一個有經商天份,膽大心細,心地善良的青年。不過,他容易捲進意外事件,好奇超重,責任感太強。能平安地活到現在運氣不錯。

    鄒清荷沒去注意胡莞明的視線,他看著水池,卵石鋪底的水池不深,不到四十厘米的深度。卵石上有一層暗綠色的青苔,小文摔落的地方,青苔有明顯的擦痕。現在水面平靜,幾尾游魚自由地在水中嬉戲著……小文為什麼會出事?跟鑽石耳環的主人有關?鄒清荷忍不住摸頭。

    「現在上懸崖麼?」胡莞明問。他察看了一下周邊的地形,目測了一下懸崖的高度,認為不足百米。懸崖內凹,頂端突出,壁面並不平整,極易攀爬。他是特種兵退役,攀爬這類小懸崖是非常簡單的事。他再次打量著鄒清荷,心裡盤算著怎樣帶他上懸崖。

    荷也在觀察四周,很快發現左邊幾十米外的榕樹旁有條山道可以上山。見胡莞明望向自己便指了指左邊:「那邊有路,我們走。」

    胡莞明道:「我可以帶你從這裡上去。」

    清荷搖頭:「小文肯定不是從這裡上去的,我們從那邊走。」說完他先帶頭走了。

    胡莞明有些遺憾地看著懸崖,他本想向新老闆展開一下自己的實力,好讓對方認可自己的能力。新老闆雖然年齡不大,行事爽快,為人溫和。對自己的過往不聞不問,一出手就解決了讓他苦惱的金錢難關,心裡很感激,想作些事來回報他。

    他們繞過六角草亭,很快來到小山道的入口。鄒清荷走在前面,再次從胡莞明手裡接過電筒帶路。這時天色已接近黎明,大地彷彿籠罩著一層灰白的輕紗,朦朦朧朧。小山道平時走的人不多,雜草橫生,一些尖銳的碎石毫無規章地散落在雜草中。路的右邊是山陵,長著野果的高大樹木下是鬱鬱蔥蔥的灌木叢,白的、黃的、紫的、紅的,野花們嬌俏地鑲在萬綠叢中,在金秋十月裡多了一份喜人的春意。越往上走,橫在路面的雜草越少,坡道不陡,鄒清荷他們走得很快,不一會兒來到懸崖處。這兒是寬闊的平台,雜草與灌木難見跡影,一具拍照用可折疊的三腳架倒在碎石中,這具三腳架應該是小文的,難道他上懸崖是為了拍早上的日出?懸崖正面對大海,鄒清荷望過去。此時,紫紅光線從海平線上溢出來,藍色的水面變成美麗的藍紫色,不一會兒,從水面跳出火紅圓球的一端,霞光映射,水面波光閃閃,火球一點點往上移……清荷屏氣凝神,圓睜雙眼,他被這美麗的景致給震懾了。

    「這裡是運輸石頭的升降平台。」胡莞明後退到清荷身邊,他剛才在附近轉悠,往左邊二十幾米處有山道通往後山山頂。

    「升降平台?」鄒清荷看著火球整個兒跳出水面,天大亮。他這才轉身,雙手抱著後腦,昂頭看背面的山。這山很明顯被人大規模地採石過,弄得地上到處都是碎石。

    「嗯。建造度假村的石塊就是從這裡采的,再推到懸崖處利用升降機運下去。」胡莞明走到懸崖邊往下望,感歎受傷青年運氣好,沒落在下面石筍的頂端上。這裡視野開闊,可以鳥瞰整個度假村。度假村的大門處,守門的保安擋住了晨起送蔬菜、海鮮的人……別墅群,數名服務員提著熱水瓶在走動,那個叫羅平飛的青年急沖沖地朝這邊走來……

    黎明時分,代表著新的一天開始了。

    清荷小心抓起三腳架的一端細細打量一番,發現架上佈滿灰塵,由此可見,三腳架不是今早由小文帶到懸崖上的。

    「鄒清荷,羅平飛來找你了。我去後山看看。」胡莞明走到清荷身邊道。

    清荷放下三腳架,問:「羅平飛在哪裡?」

    胡莞明指了指度假村的方向。

    鄒清荷走去懸崖邊,突然全身一震!他看到某幢別墅的陽台上,一男一女在擁吻……太遠,看不清誰是誰。他先前只顧著看日出沒有發現在這兒可以把度假村全收眼底。他突然拍掌,暗想,難道小文蹲在這裡不是為了拍日出而是在偷窺選手們的私生活?有可能!小文來度假村不是一二天,想拍日出的機會很多。雖然跟小文沒深交,覺得他話挺多,知道的事不少。他出事的理由——想必是偷窺別人被發現,有人找上了他,威脅著要他交出某樣東西,小文不肯給,對方拿出刀威脅他並劃傷他的額頭,他不給,慌不擇路失足落下懸崖。見他掉下懸崖,威脅他的人只好逃跑了。

    看到羅平飛正往這邊急步而來。清荷舒展四肢,快步朝小山道跑去,見到路邊連著一棵大榕樹,抓住其中一根樹枝揉身往下竄。哈,安全著陸。

    「小老闆!」羅平飛擦著額頭上的汗,焦急道:「找不到李又漢,聽服務員說,他昨天早上出門後就沒回來過。」

    「服務員知道他去哪裡了嗎?」鄒清荷問。

    羅平飛搖頭:「不知道。聽服務講,小文今早快五點時出門的。出門時心情很好,還跟她開了幾句黃腔。」

    「他出門時帶了相機嗎?」清荷問。

    羅平飛一怔,他沒問這個。

    清荷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打開,露出裡面的耳環,問羅平飛:「這耳環你見誰戴過?」

    羅平飛想了一下,搖頭:「沒注意過。要不,我去問問范彩虹?女孩子對這種東西比較有印象。」

    鄒清荷搖頭:「耳環的事要對別人保密,不能跟范彩虹說。」

    「好。現在怎麼辦?」羅平飛歎氣,小老闆修改大會規章與組委會對抗的事還沒擺上檯面,小文就出事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舉辦一次選美大賽,大事小事不斷,讓人喘口氣的機會也不給,太折騰人了吧。

    「你悄悄地詢問一下其他別墅的服務員,看看五點左右離開別墅的人有哪些。」清荷想了一下,擺手道:「小文的事你先不要管。找財務室的人協助陳佳俊計算比賽獎品所需的資金。跟進公司員工修改大賽規則的進度……你去找齊組委會成員,我們今天上午碰面開個會。」

    「好。」羅平飛認真記下鄒清荷的話。不知道小老闆如何處理小文的事。他聯想到上次楊立行落馬……便歎了一口氣,那件事一直到現在還沒查出是誰動的手腳。青海當地警方插手調查案子,查出劉琪那張被調換的號碼牌上有楊立行而沒劉琪的指紋,奇怪的是楊立行馬匹上的號碼牌上有劉琪與楊立行的指紋。那個叫尹九月一副痞子小樣兒的刑警隊長便不負責任地斷定:調換號碼的人是楊立行,是他把兩匹馬上的號碼牌弄倒。他這麼做的理由有兩個,一是,他是知情者,知道是誰在馬掌上動手腳。為了包庇某人,他對警察說謊,假裝不知情。弄倒號碼牌的本意是不想讓他包庇的人犯下大錯,寧願自己受傷借此警告對方不要做錯事;二是,犯人就是他自己,為了打擊競爭者劉琪,他自己陷害自己,可惜弄巧成拙摔傷了腿……聽聽,這是人話麼?哪有人為了打擊競爭對手把自己整得身受重傷,甚至無法參加比賽,哪有人傻到為了打擊對手賠上自己的?採用這種方式有鬼用啊。只能說尹九月這種痞子似的警察靠不住!這話是尹九月私下對他說的,羅平飛沒把他的謬論公開,暗中向當地警局投訴把尹九月調離此案。接著遇上選手們鬧事,組委會拒絕警方深入調查,加上大賽下一個行程臨近,楊立行落馬,到底是誰動了手腳?沒人管下去便成了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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