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申明,本文出場的所有人物的人名、事件純屬虛構,與現實人名、事件無關,請大家不要對號入座。一切場景、事件、人物的個性是本人腦中產物,醜化或者美化都只是屬於本人的個人臆想,切記切記,此是虛構小說非紀實文學。)
「好大的雨!」杜進抱著雙臂站在窗前凝望外面。他們下車之後衝入賓館時都淋濕了。鄒清荷先去浴室洗澡了。
他們在賓館租了一套內外兩間的商務套房,裡面的臥室有三張單人床,正適合他們使用。杜進的原意是要給鄒清荷單獨租旁邊一套的,被他以節省開支為由給拒絕了。
羅平飛坐在沙發上打著呵欠,擺擺手笑道:「主任,你認為我們的頭今晚表現怎樣?」
「還行。」杜進回過頭看他,冷淡的面孔泛起了細微的笑意。
「啊?」他的回答讓羅平飛很意外:「不覺得很幼稚麼?」
「呵呵,我覺得這樣子很好。宴會只是大家聚一聚,用不著學那些老狐狸裝模作樣。」
羅平飛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提到自己在洗手間的遭遇。杜進一怔,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右手手指如同彈鋼琴似的在扶手上跳躍,沉吟了小會兒道:「這是周扒皮故意做給我們看的,算是間接對我們道歉。接待處鬧的小事從原因上來講是李大頭猖狂無禮動作粗魯。」
「周扒皮、李大頭,這外號……」羅平飛大笑,他也是第一次來深圳,對商場上的風雲人物一無所知。
鄒清荷從浴室出來聽到杜進的話,問道:「那位周先生的外號叫『周扒皮』?」
「嗯,他是深圳本地最大的承建商,四成以上的地產由他經手承建。從七十年代末深圳改革開發以來,他風雲際會在地產界翻滾近二十年間已經成了深圳特區首屈一指的領軍人物,他手裡掌握著數支的建築工隊。近幾年他縱向發展,壟斷了一半建材市場,可以說是深圳這塊土地的地頭蛇吧。房地產這塊,除了地皮費,最大的成本就是建築。周行軍,哦,就是周扒皮的原名,他現在染指建築設計這一塊。有意思的是,這個人對當發展商不感興趣。從不肯自己掏出現錢買塊地皮建房。其實,這也是他聰明之處,發展商的利潤雖然極高,相對的風險也更大,反而是承建商的處境更為穩健。」
鄒清荷剛坐下,羅平飛給他端來一杯泡好的濃茶。
羅平飛插嘴道:「周扒皮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怎麼可能在這一行打滾近二十年?」
「不止三十歲,他前年還大擺宴席慶祝三十六歲的生日。聽說他還沒讀完初中就失學了,以前當過木匠學徒。」
鄒清荷對羅平飛道了一聲謝,輕聲道:「謝謝。你先去洗澡吧,別感冒了。」一邊又對杜進道:「看來周行軍這個人不做任何投機,實打實地辦實事。」
「沒錯,他那『周扒皮』的外號就是指他收不到錢絕對不幹活,干了活一定能收到錢。」
「大老闆有項目跟他合作嗎?」鄒清荷問。
「大老闆在深圳的所有項目都是承包給他的。」
「幹活給錢,給錢幹活,這也沒什麼。」鄒清荷不覺得這中間有什麼矛盾。
「唉,一旦發展商出現資金運轉上的麻煩,他一點也不通融立即命令建築工人停工。」
鄒清荷無語,這種事說不清誰對誰錯吧。他看了一下表,快十一點了,不知道柳大哥睡了沒有……
見鄒清荷沒興趣跟他繼續說話,杜進知趣地站起來,叮囑道:「我已經把相關人員的個人資料放在你的床頭櫃上,抽空看一下。」
「好。對了,杜主任,周行軍與林老有特殊的私人關係嗎?」
「林老是資助周行軍起步的金主,他經營鋼材,兩年前,他與周行軍合併,負責建材這一塊。你別看他一臉和氣與世無爭的樣子,他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跟林老訂婚的女人你認識嗎?」
杜進搖頭:「只知道是香港人,她以前的丈夫也是經營房地產的,在亞洲金融風暴中破產跳樓自殺。」
「姓什麼?」
「她丈夫姓高。」
「明天,她兒子要過來玩。」
「啊?我們明天要出去……算了,應酬也很重要,你留在賓館吧,我跟羅平飛先去收集各方面的資料。」今晚去宴會現場的時候不湊巧,失去跟相關人員打招呼的好機會。
「杜主任,我們投資公司不要把目光集中在房地產這一塊,珠江三角洲的商機有許多。我覺得科技、通訊、日常電器還有電腦行業的發展也會有前途。」
杜進一怔:「可是,我們不熟悉這些行業。」
鄒清荷笑了:「我對房地產行業也不熟啊。比如說房地產吧,發展商並不需要懂得鋼筋水泥如何才能建好房子。只需要知道買下地皮之前周邊樓價性比如何,有無市政規劃,周邊人群對房子的供求量如何。以及該怎樣規劃才不會浪漫現有資源,大約需要投入多少資金等等。」
杜進推了推眼鏡,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該怎麼做了。也就是說不要把自己固定在一個框架內。」
跟杜進溝通完畢,鄒清荷回臥室直接撲上床,翻滾了一下,先看了一下手機的電池,嗯,電充得差不多了,立即興沖沖地撥響家裡的電話。
柳下溪顯然在等待他的電話,剛按完號那邊立即接了,柳下溪先出聲:「清荷,先前怎麼斷了?電話一直打不進去,打到賓館,你房間沒人接。你去哪裡了?」
鄒清荷做了一個鬼臉,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道:「沒電了。晚上去參加一個宴會。」
「宴會?沒喝過頭吧?」柳下溪關心地問。
「嗨,我才喝了半杯紅酒。他們都以為我還是學生,也沒人勸我喝酒。」鄒清荷笑道:「柳大哥,你一定想不到我在宴會上聽到誰的名字。」
聽到鄒清荷的聲音,一直懸著心的柳下溪鬆了一口氣,躺在床邊把電話擱在耳邊,頭枕著左臂閉上眼睛,嘴角帶笑地問:「聽到誰的名字了?」
「高立業。」
「誰?」柳下溪怔了一下,這是誰呀。
「啊?柳大哥你居然忘記了。」電話那邊的鄒清荷驚訝道:「就是死在山西安石的那位港商啊,劉記者從山西帶回來的報紙登記的殺人案啊。」
「哦,呵呵,記得,只是沒記住死者的名字。你聽說起他?」
鄒清荷壓低聲音小聲道:「你等等,我錄了音,等一下放給你聽。對了,先前外面打雷你說的話我沒聽清楚,能不能把搶劫案重新說給我聽?」
「好啊。搶劫案後續的事我已經交給朱玲他們來收尾了,草率處理本案的徐副隊長以及平福派出所的劉副所長都已經停職並接受調查,調查他們當年草率行事以至郭小明被冤誤判入少年勞教所一案。」
「啊,郭小明當年也是被冤的?」
「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
「該拿什麼來賠償他這些年的損失?」鄒清荷歎息。
「調查還沒結束,賠償暫時還沒定論。今天下午,我本來想見一見郭小明的。」
「你沒見到?」
「去慢了一步,只看到材叔帶著一群同事過來接走了他。唉,怎麼賠償也換不回他那失去的歲月。」
「作假口供的姚俊後來怎樣?」
「他是證人,現在被警方保護著,以後會怎樣還得等法庭宣判。珠寶行的老闆被拘留了,他承認了佈置假證現場栽贓給郭小明詐騙保險金的事實。事發當晚是珠寶行的老闆叫幾個混混毆打姚俊想讓他跟自己的女兒分手。姚俊隱約覺察到這件事,對老闆很不滿才回去之後刻意打破店裡櫃檯的玻璃。其實,那些珠寶根本沒放在櫃檯裡。打破玻璃之後,姚俊衝去老闆家談判,為了不驚動家人,老闆把姚俊帶回店舖,看到商舖內的慘狀,老闆動手把姚俊打倒,在柱子上留下姚俊的血跡。就在這時,老闆突然想到利用現場詐取保險金,要姚俊跟他串口供,答應事後讓女兒繼續跟姚俊交往,並給一筆錢讓他們回姚俊老家做小生意。姚俊答應了,他慣用的左手已廢,不適合繼續設計珠寶。兩人合計一番,決定先找一個替罪人。而這時,姚俊痛恨著徐士勇等人,就把郭小明與劉藝、徐士勇的糾結告訴了老闆,他們決定栽贓給郭小明。這位老闆認識轄區派出所的劉藝也認識徐士勇有他們的私人電話。這位珠寶行的老闆除了光明正大地買賣珠寶之外還暗中倒賣、仿製古董。他的一雙手很巧在行業小有名氣,聽人說無論哪種鎖他都能打開。這位老闆晚上潛伏在郭小明家外,等他早上離開家上班去了之後立即弄開他家的門鎖進入室內,把一部分珠寶放在床鋪的棉被下,事情處理完畢這才打電話向徐士勇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