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馬兒狂跑,後面運足猛追,唯獨中間,一個咬牙切齒,一個稀里糊塗。
馬跑的太快,花凝熏不得不緊緊的抱住魅如君的腰側,誰讓她好死不死的用側坐的方式,顛簸下馬的概率比跨坐高了一半,為了小命著想,當然是能抱多緊,就抱多緊,什麼矜持,什麼端莊,她字典裡面向來沒有這兩個詞。
不知是不是她耳朵敏感,總覺得耳邊傳來隱隱的磨牙的聲音,忙中偷閒的抬頭看魅如君,見他一臉平常,除了一直在催馬急行,看不出什麼不妥,難道,她聽錯了?
魅如君確實氣的牙癢癢,一口利牙磨了又磨,奈何此刻他壓根兒不想花凝熏知道那紅髮男的事情,自然,在她一看向自己的時候,就裝成一臉平靜,等她一低頭,那牙呀,又暗自磨上了,哪裡冒出來的紅毛鬼,居然敢覬覦自己的人,等他去妖精通道將自己被封印的力量解除之後,看他不揍得他滿地找牙。
若是花凝熏知道他這個想法,恐怕又要心中腹誹上半天了,不愧是狼啊,就算以前再怎麼裝溫文爾雅,這骨子裡面的暴力因子,還是一激發就出來了。
「站住!」
再度傳來一陣大喝,一道紅影從身邊快如閃電的掠過,而後,攔在了他們馬前不遠處。
魅如君見此,不僅不停下,反而更加猛力的催馬前行,想攔他們是吧,撞死你丫的!
雙方都快如閃電,等花凝熏瞧清楚那紅影是個人的時候,馬已經奔到了他的身前,蹄已經揚起,只待一落下,就是踏到他的身上。
啊……無法抑制的張開嘴,雖然叫不出聲音,但是,心卻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對待敵人她向來不知道心慈手軟為何物,但是,這個連鼻子眼睛都還沒有看清楚的人,應該還沒有得罪他們吧。不至於一見面就這麼火爆的讓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喪命在馬蹄之下吧!
就在此時,本以為會看到一團血肉模糊屍體的花凝熏卻又是一驚,不為別的,只因那男人居然在馬蹄就要踏下之時,兩手伸出,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將兩隻重愈千斤的馬蹄子給輕輕鬆鬆的抓在了手裡,看不出一點吃力的樣子,要知道,一匹駿馬好歹也有三四百公斤,再加上兩個人的重量,以及疾馳的衝勁,他居然面不改色,眼都不眨一下,好像拿一雙筷子一樣,就那樣輕輕巧巧的就握在了手裡,讓馬拚命的嘶叫卻絲毫掙扎不脫,好可怕的力道!、
不知是顧忌什麼,還是別的什麼,那男人將馬強制性的截下之後,並沒有像馴獸那樣將馬摔倒在地,而是往馬上看了一眼之後,輕輕巧巧的往旁邊一拋,魅如君手中韁繩同時一提,一轉,愣生生的將馬前身抬高了半個身子,強制的轉了一個方向,等馬雙腿落地之時,已經是屁股對著那紅髮男子了。
驚鴻一瞥,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那男子僅僅是往馬上看了那麼一眼,但是那模樣卻好像刻在了心上一般讓花凝熏印象深刻,火紅的雲錦緞袍加上簡單卻華麗的流雲刺繡,就好像一團正在熊熊燃燒的瑰麗火焰一般,突然的立身在他們的面前,張揚的紅髮如同他隨手控制住馬匹一樣恣意妄然,不帶任何的束縛,僅僅是一條簡單的髮帶鬆鬆的繫在尾端,額際一縷髮絲隨意的飛揚著,麥色的肌膚,稜角分明的臉型,厚薄適中的唇有些不悅的抿著,濃眉張揚霸氣,顯而易見的囂張盤旋在其中,最能引她注意的,卻是那一對火紅瞳仁,那紅,紅的剔透,紅的純粹,彷彿是最美麗的水晶放置在裡面一樣,讓人不禁深深的著迷,沉醉……
「叫你停下,你他媽聽不到是不是!」可惜,一開口,口氣火爆的和他的頭髮也有的一拼,難怪,人家說,紅頭髮的人脾氣也一樣的火爆,現在花凝熏總算是見識到了。
「你叫我名字?」側身轉頭,魅如君挑起一邊長眉,依舊用馬屁股對著他。
「我管你叫什麼名字!」眼一瞪,他叫什麼名字關他P事,眉頭一皺,很想直接揪著馬尾巴把它給轉回來,但是想到馬上還有一個人,只有作罷,幾個大踏步的再度走到馬前,走進花凝熏的視線。
「既然如此,你又沒叫我,我停下做甚?」挑眉反問,不動聲色的將花凝熏的身子側的更靠近他這邊,一手環住她的腰肢,無聲的宣示著他的所有權。
「整條路上只有你,我不叫你叫誰!」眼再度一瞪,火爆的脾氣還在壓制當中,他另有目標,懶得和這人囉哩叭唆地扯一大堆。
「誰知道你叫誰。」嘴一撇,魅如君拉了拉韁繩,又要轉頭離去。
這次,馬卻動彈不得,只因那男人正抓在韁繩的另一邊,強制的讓馬停下。
「讓開,本爺沒空跟你瞎囉嗦,我找的是她!」手指一指,正是被魅如君轉的幾乎要背對他的花凝熏。
找她?花凝熏微微一怔,這麼讓人印象深刻的紅眸型男,她應該是沒有見過吧!
「做我唯一的女人!」囂張不加修飾的話成功的怒了魅如君,也傻了花凝熏,她的行情什麼時候好的連素為謀面的陌生人都要來個當眾求親?